穿著一件棉T長袖,一條略修的牛仔,經典又不過時的深藍灰,形纖細又有味道。
霍行薄輕抬起胳膊,示意林似挽住他手臂。
林似很聽話,挽住他走進一間包間。
也的確是個普通的聚會,在場的三個青年都是霍行薄的好友,其中兩個穿得時尚休閑,聽他們談是剛從國外回來。另一個西裝革履,陸開延,帶著漂亮的伴,林似在電視上見過,是個頗有名氣的演員。
他們都向林似問好,除了陸開延,都喊一聲嫂子。
林似笑著跟他們打招呼,聽他們跟霍行薄談,也都是些朋友之間的事。他們都是從小認識的那種,陸開延跟霍行薄家族上有些關系,更親近些。
期間林似小肚子有些不舒服,起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竟然遇到了溫余白。
再次相見,兩個人都有些發怔。
林似站在過道這頭,溫余白站在另一端,正送走幾個朋友,臂間攬著一件灰西裝外套。
他后有一個穿黑西裝的年輕男,正跟他請示:“溫總,他們都送走了,我開車送您?”
溫余白讓他先走。
林似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從他邊經過。
“林似。”
溫余白住,只好停下來。
“最近還好嗎?”
“還好啊,你也在這邊吃飯。”
“嗯,我爸我來陪幾個客戶,剛吃完。你跟同學來的還是跟他?”
“和他。”
溫余白點了點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也都像是一場徒勞。
林似不太想再逗留,很分得清自己現在的份,應該站在什麼立場。
溫余白是很好,懂藝懂音樂,渾上下溫潤優雅得不像個商人,生起氣來也不像是在責罰人。還記得那天他來請去聽音樂會,因為助理給錯了票,他在電話里把助理罵了一通,翻來覆去都說不出強的話,自己倒氣得臉頰漲紅,當時還笑他。
那天是克萊德曼在國站的演奏會,彈到《致艾德琳的詩》時,溫余白想要牽的手,假裝打節拍,不著痕跡躲開了。
對溫余白,有很多的愧疚,在事發生后他說還愿意娶時,是真的很愧疚。
但好像于他并沒有那種。
沒談過,但是這種覺總很莫名其妙,你不會因為一個人對你好就能上。
…
陳簡與顧遠東有事先走了,包間里只剩陸開延和他帶來的朋友宋枝。
陸開延這才放開了說話,意味深長調侃霍行薄:“怎麼樣,娶到了心心念念的人,現在終于能睡個好覺了吧?”
霍行薄揚了揚,抿下高腳杯里的紅酒,倒是沒有回答陸開延。
并不是。
他從前以為娶到了林似可以睡個好覺了,但是他現在才發現娶了他晚上都別想睡好覺。
他喜歡林似。
在他21歲那年,第一次見到林似時。
陸開延問:“知道嗎?”
霍行薄挑眉,回答還不知道。
“那怎麼不告訴?”
霍行薄淡笑,他還不想告訴林似。
很怕他,因為林氏集團的事也時常跟他說謝謝,他才回國四天,聽到說的最多的就是謝謝,謝謝你,謝謝你啊。甚至他這個明正娶的霍太太到現在都沒喊過他名字,連那聲老公都是他喊的。
如果只是簡單的激產生的,他寧可不要。
簡單的隨便盡下力就能擁有,而高級的、深厚的卻需要兩個人把心連到一起。
宋枝不方便聽他們的談話,說:“我去看下霍太太怎麼還沒回來。”
“我自己去。”霍行薄起走出包廂。
清長廊上的兩個影時,他瞇起眼,薄抿作冷淡的線條。
“林似,我有話想對你說。”
“云海市有場音樂演奏會,是歐洲有名的鋼琴家……”溫余白的話在見霍行薄時停了下來。
林似也沒來得及說出婉謝的話,回頭正見霍行薄頎長拔的影。
他停在旁,很自然地牽起手。
“出來這麼久,原來是遇到故人了。”
溫余白眼底的儒雅都化一冷漠。
他很討厭霍行薄,是那種不想掩飾的厭惡。
霍行薄也并不想跟溫余白打招呼。
在得知林似要訂婚時,他竟然惱怒,明明那個時候他都還沒有跟林似正式認識。什麼溫余白李余白,他不可能讓嫁給別人。
他迎上溫余白的視線,淡笑勾起薄,只看林似:“回家了。”牽起離開。
…
回家的車上,霍行薄什麼都沒問,也不說話。
林似說:“我們沒說什麼,我也只是意外到他了。”
他淡淡地點了頭,仍沒有開口。
林似知道他有些生氣,這一刻應該哄哄他的,但對他沒有那種,一直以來不討好的家教也做不出哄他的舉來。
倒是哄過許佳,許佳不高興了會故意板著臉等哄,往往請頓飯或者親親抱抱兩下就能好起來。
顯然對霍行薄做不出主親親抱抱的事。
“以后我會避嫌的,不好意思。”
這樣說,霍行薄好像更生氣,他擰眉心,氣息在安靜的車廂里更顯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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