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屹依舊是溫和的,這讓池晝有些疑。
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頂著稚寧哥哥這一份的男人,對稚寧很不一般。
可現在,薄瑾屹對稚寧蔑視不屑的態度,提及‘未婚夫’時的云淡風輕,不免讓他心生搖。
“薄先生可能誤會了,我和薄稚寧只是普通同學關系,我對并沒有超出普通同學范疇的。”
“拒絕您的幫助,只因為無功不祿。”
薄瑾屹聞言,終于放下手中的紙杯,線條冷淡的微勾,“你喜不喜歡無所謂,稚寧可是很喜歡的未婚夫,喜歡到連命都可以不要。”
“那人應珣,應家你應該不陌生,應珣是應家的繼承人,最遲明年年初,兩人就要舉行婚禮了。”
“稚寧是我帶大的,生慣養,子差了些,做事也向來直接不考慮后果,如果給你添了麻煩,我代向你道歉。”
“一直纏著你,學這學那,全因想得到應珣的喜歡。”
“應珣曾說腦袋空空,要退婚,這讓很是惶恐,想盡辦法讓自己變得充實,所以找上了你。”
“你教過,應該知道資質平平,對學習有心無力,甚至說厭惡。”
“寧可違背天,也不愿離開、不愿放棄,你說……是不是真的非應珣不可?”
薄瑾屹的話,像準刺池晝命門的尖刺。
池晝辨不清薄瑾屹的話有幾分真,可僅僅是‘未婚夫’的存在,就讓他撕心裂肺,無法呼吸。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有一個男人,有了名正言順和在一起的份。
稚寧對他沒,原來是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嗎?
池晝強迫自己從嫉妒恐慌中離,“所以哪怕對方不喜歡稚寧,委屈、嫌棄,薄先生也不管嗎?”
任由這樣一個人去踐踏妹妹的真心,池晝也曾做過哥哥,最清楚真心疼妹妹該有的樣子。
池晝不傻,稚寧很怕薄瑾屹,究其本,是因為薄瑾屹對不好。
和應家的婚事,極大可能有幕。
薄瑾屹今天來,除了警告,無非是想離間他和稚寧的關系。
可薄瑾屹要失了。
很久以前,池晝就暗自下過決心,絕不會妄加揣測稚寧的為人,他只相信的話。
薄瑾屹不意外池晝會懷疑,淡淡道:“我是的哥哥,只要喜歡,沒什麼不可以,任何東西,只要要,我就給得起。”
完全凌駕的姿態,在別人聽來可能會羨慕的許諾,池晝聽了只覺得厭惡。
怪不得稚寧說總有一天,會離開薄家。
他抬起頭,“薄先生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也記下了,但這是我和稚寧的事,最終的決定我要參考的意見。”
薄瑾屹點頭,“當然,稚寧的意見很重要。”
卻又說:“池晝,你最近在忙什麼我知道,如果需要幫助,隨時找我,就當是謝你對稚寧的關照。”
“另外,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稚寧不懂的道理你肯定不會不明白,以你的境,離遠點才是為好。”
言盡于此,薄瑾屹不再留。
隨著他的起,頃刻間,溫和的態度被萬鈞重取代。
見薄瑾屹要離開,助理撤回了對老板娘等人的阻攔。
幾人立刻跑到池晝邊。
“小池你沒事吧。”
池晝搖頭,“我沒事。”
“他們是什麼人啊?”
不等池晝解釋,薄瑾屹頓住腳步,回頭對老板娘說:“招人眼不錯的,好好敬著,假以時日必有收獲。”
又對池晝說:“需要幫忙,盡管來找我。”
等人終于走遠,池晝在老板娘的追問下,道:“他姓薄。”
老板娘大驚失,“那他是薄小姐的哥哥?!姓薄……京城薄家?你們……”
回想起薄瑾屹的態度眼神,老板娘下意識想要遠離池晝。
看人心又擅控的男人,比誰都清楚如何讓一個人陷孤立。
*
另一邊,稚寧并不知道薄瑾屹去找過池晝。
天氣預報說最近有雨雪,不愿出門,索待在房間里一整天,翻看池晝給的筆記。
學霸不愧是學霸,筆記容言簡意賅,達意準,稚寧讀了這麼多年書,第一次有一點就的覺,理論和現實融會貫通,十分神奇。
僅僅一下午,稚寧就長了不見識。
傍晚,傭人拿著菜譜上來找稚寧,菜譜是給薄瑾屹量安排的。
如果不是昨晚被抓包,稚寧至今仍在對薄瑾屹的愧疚中,總覺得自己被薄瑾屹舍命保護后,利用他全應珣、完任務,有些不人道。
因而對于薄瑾屹的營養餐,格外上心,自己研究了食譜,如果不是廚藝方面實在沒天賦,能親自手包攬一日三餐!
如今切到薄瑾屹的算計,稚寧什麼興致都沒了,更不想再浪費時間,可有些事一旦開了頭,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是不能停的。
稚寧捧著平板,裝的認真看了看,對傭人說了聲‘好的’,之后就借口今晚有事要忙,沒有跟著去廚房。
這天晚上,薄瑾屹并沒有回來。
次日,稚寧花錢從別人手里弄來張電話卡,放進舊手機里,給池晝發去消息。
謝他的筆記,順便旁敲詢問薄瑾屹有沒有找他麻煩。
卻不想,池晝又提出要見面,態度堅定,說一定要見一面,他有話要說。
仿佛有大事發生的樣子,稚寧無法拒絕,一咬牙,答應下來。
兩人約了第二天上午九點,薄瑾屹出差去了隔壁省,晚上才回來,相對來說會安全一些。
可誰知就在稚寧出門時,卻撞見了等在門口的應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