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寧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像是驅趕兩只擾人的蒼蠅。“沒什麼事,你們走吧。顧景淵,我們的訂婚已經取消了,以后沒事最好不要來找我。”斜睨了謝嶼一眼,語氣更是不屑,“還有你,謝嶼,如果我沒記錯,我們還沒這麼吧?”說完,轉便走,毫不留。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仿佛在嘲笑顧景淵和謝嶼的無能。
顧景淵著南桑寧離去的背影,拳頭握,指節泛白。他很想沖上去,抓住質問,可是他知道,他沒有證據。南桑寧的回答滴水不,他找不到任何破綻。
顧景淵無力地靠在車上,疲憊地了眉心。南桑寧的態度讓他心煩意,卻又無可奈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南桑寧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取消婚約對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以安的失蹤,很可能就是報復的手段。
謝嶼走到顧景淵邊,低聲說道:“景淵,現在怎麼辦?南桑寧擺明了不肯配合,我們本找不到任何線索。”
顧景淵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繼續查!以安不可能憑空消失,一定會有蛛馬跡。”
昏暗破敗的倉庫里,以安蜷在角落,瑟瑟發抖。一天一夜的錮,讓心俱疲。灰塵彌漫的空氣讓呼吸困難,胃里一陣陣痙攣,和恐懼像水般涌來,幾乎要將吞噬。擔心弟弟以辰的病,沒有在邊照顧,他的況會不會惡化?想到這里,以安的心臟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讓幾乎無法呼吸。
“吱呀——”鐵門被推開,刺眼的線照進來,以安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吃點東西吧。”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以安睜開眼,看到一個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個塑料袋。是陳飛。
陳飛將塑料袋扔到以安面前,語氣不帶一溫度,“最好吃點,不然你沒力氣撐到顧景淵和我姐結婚。”
以安看著地上的塑料袋,里面裝著兩個冷的饅頭和一瓶礦泉水。沒有手去拿,而是倔強地抬起頭,直視著陳飛,“你們到底想干什麼?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里?”
陳飛冷笑一聲,“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只要顧景淵和我姐結婚了,你就可以離開了。”
以安干裂,嚨沙啞,但還是努力出一個微笑,試圖展現出輕松的姿態:“陳飛,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和顧景淵早就結束了,現在他都要和南小姐結婚了,我還能怎麼樣?我不得他們幸福呢。你們把我關在這里,真的沒必要。” 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陳飛,試圖從他的表中找到一松。
陳飛抱臂站在門口,臉上掛著輕蔑的冷笑,活像一尊門神。“以安,你裝什麼傻?我給顧景淵當了這麼多年的助理,他什麼德行我不知道?你是他唯一睡過的人,他心里有沒有你,我還能看不出來?” 陳飛的語氣里帶著一嘲諷,仿佛看穿了以安的偽裝。
以安的心猛地一沉,陳飛的話像一針,狠狠地扎進了的心里。知道陳飛說的是事實,和顧景淵的那段過去,是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疤。低下頭,苦地笑了笑:“就算他心里有我,又能怎麼樣?他現在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所以你就乖乖待在這里,等他們結婚之后,你就可以離開了。”陳飛不耐煩地打斷,語氣中帶著一警告。
以安咽下嚨里的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自然。“陳飛,既然你這麼了解顧景淵,那你應該知道,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他心里一直記掛著我,不如讓我和他徹底說清楚,讓他死了這條心,這樣他才能全心全意地對待你姐姐,不是嗎?”
陳飛一愣,似乎沒想到以安會這麼說。他上下打量著以安,眼神里帶著一探究。這個人,比他想象的要聰明。這是以退為進,想讓自己放出去?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陳飛冷笑一聲,“放你出去,讓你去破壞我姐的婚禮?你做夢!”
以安苦笑一聲,眼眶微微泛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陳飛,你把我關在這里,難道就能阻止顧景淵想我嗎?你這樣做,只會讓他更加恨你姐姐,更加懷念我。與其這樣,不如讓我出去,當面拒絕他,讓他徹底死心。這樣一來,你姐姐就能高高興興地嫁給他了,難道不是皆大歡喜嗎?”
陳飛沉默了,以安的話確實中了他的痛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顧景淵對以安的有多深。
陳飛瞇起眼睛,像審視一件商品般,從頭到腳打量著以安。他嗤笑一聲,“以安,你以為我會信你這套鬼話?你心里打的什麼算盤,當我猜不?在這兒裝可憐,博同,老子不吃你這套!”
以安眼眶里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滾落下來,哽咽著說:“陳飛,我說的都是真的……”
陳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別演了!我警告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你要是敢耍什麼花樣,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這時,陳飛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南桑寧。他走到門外,接通了電話,“喂,姐……”
陳飛不再理會以安,轉離開了房間,并重重地鎖上了大門。
房間里死一樣的寂靜,只有以安抑的泣聲偶爾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無力地靠在墻角,雙手抱著膝蓋,仿佛這樣就能汲取一溫暖和安全。陳飛的話像一把利刃,在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上又狠狠地剜了一刀。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籠中的金雀,任人擺布,毫無自由。
“難道我真的出不去了嗎?”絕的念頭像藤蔓般纏繞著的心臟,讓幾乎不過氣來。想起了病重的弟弟以辰,那個需要照顧的唯一的親人。如果一直被困在這里,以辰怎麼辦?醫藥費怎麼辦?
更讓到困的是,在這個孤立無援的時刻,腦海中浮現的竟然是顧景淵的臉。那個即將和別的人走進婚姻殿堂的男人,那個曾經帶給無盡歡愉和痛苦的男人。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會如此強烈地想念他?
“我真是瘋了……”以安苦笑著自嘲,抬手拭掉臉上的淚水。應該想的是謝嶼,的未婚夫,那個溫,一直默默守護在邊的男人。可是,在面對顧景淵的強勢和霸道時,謝嶼的溫就顯得那樣蒼白無力,不堪一擊。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夾雜著南桑寧尖銳的喊和陳飛的低聲勸。以安豎起耳朵,努力想要聽清他們在說什麼。
“顧景淵!你瘋了嗎?你不能進去!”南桑寧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和憤怒。
“滾開!”一個低沉而充滿怒意的聲音響起,是顧景淵!以安的心臟猛地一,一種莫名的預涌上心頭。
接著,是一聲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暴力撞開。以安還沒反應過來,房門就被狠狠地踹開,一個高大的影出現在門口,逆著,看不清他的表,但那周散發出的戾氣卻讓不寒而栗。
“顧景淵……”以安下意識地喊出他的名字,聲音抖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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