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們就答應了？”

阿八瞪圓了眼睛追問。

萬小滿看了一眼半躺在辦公椅上睡覺的梁九安。

他用一張報紙遮蓋住臉，據報紙起伏的頻率，推測他睡的正香。

萬小滿只好點點頭，做了梁九安的發言人：“到這個地步，自然要答應下來。”

阿八急得團團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辦啊，這下怎麼辦！”

萬小滿不理解他為什麼這樣恐慌。

好在邊的左憶苦解決了的疑：“大發隊長雖然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但是破案真的很厲害。前幾年還拿到過紫荊星章，這算是警察的最高榮譽了。”

萬小滿不以為意：“好漢不提當年勇了。”

“不僅僅是這樣。”張家汶補充道，“過去就不說了，可是這次的案子現場是他們勘探的，尸檢是他們對接的，就連摔碎的相機都被他們的人撿回去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現在寸步難行。”

“怎麼能說是‘無米’呢？”萬小滿一指梁九安，“死者的老婆現在就住在我們隊長的家里頭呀。”

N隊眾人的目齊齊轉向梁九安，眼神復雜。

梁九安抬起頭，臉上的報紙落下來，一雙眼睛半點睡意也沒有。

“他老婆和兒分明都是你帶過去的，害得我只能睡辦公室。喂，你們這是什麼眼神，我們這是為了保護證人，對長做一做表管理啊。”

眾人這才訕笑著收回目。

梁九安接著道：“昨天我與阿滿問過他們，他們確實有話不敢在外面直接告訴刀疤發。但是因為阿滿相信，才愿意敞開心扉，將知道的都告訴了阿滿。”

萬小滿將自己得到的信息告知眾人。

“他的妻子告訴我，劉谷出事之前最后一個采訪的任務是跟著幾名企業家去圣心孤兒院。本以為這項工作十分常見，不過就是拍攝一下企業家捐款獻心，再登報歌功頌德。

現在的企業很流行這樣做慈善，擺在臺面上提升企業形象，最重要的是還能減稅。

可是那次采訪之后不過半月，劉谷的行為就開始奇怪，他開始做噩夢。班也不上了，一個人待在家里對著兒發呆、喃喃自語。

他妻子原本擔心他是工作力太大，可有一天他突然就離開了家里。

再次得到他的消息就是聽到他的死訊。”

其實劉谷是個更加謹慎的人，他并沒有將自己采訪孤兒院的名稱告訴妻子。

不過沒關系，劉谷已經直接告訴萬小滿了。

張家汶很快抓住了萬小滿敘述中的重點：“圣心孤兒院！”

他站起，跟梁九安申請：“梁隊，我現在就去孤兒院問詢。”

梁九安抬起手：“等下。”

他終于坐起來：“你這樣全副武裝的去，人家都知道要應付差佬，你能查到什麼？”

他將之前蓋在臉上的報紙拍在桌面上，指著其中一則新聞給他看。

“……多家企業參觀、探訪圣心孤兒院，到了小朋友的熱烈歡迎。企業均表示會持續資助孤兒院，為失去父母的孩子獻上一份心。”

張家汶讀完新聞，一臉茫然。

梁九安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面：“這家孤兒院在上很活躍，很多企業都與他們有資助的關系。”

“我們有更好的探查信息方式，相比用阿sir的份直接去查，不如喬裝企業家的一員，一起進去一探究竟。”

萬小滿心中了然，看來梁九安是上次還沒演夠，這戲癮又上來了。

梁九安不知萬小滿腹誹，得意地看了一眼：“我已經聯系好了，明天下午就又有一批企業家去參觀，我留了五個名額，到時候好好去看看這個圣心孤兒院里頭藏著什麼要人命的。”

說完還揚了揚眉，似乎等著萬小滿的表揚。

萬小滿也不知自己怎麼看懂了他的肢語言，猶豫一下，點頭贊他：“真厲害。”

梁九安哼了一聲，揚著角躺回椅子上，看著用。

萬小滿又好笑又無奈。

搖搖頭，看著手上得到了資料又鎖了眉頭。

今天托人查詢了夏映的案子，和后來的去。

周邊有記錄的孤兒院里本沒有師姐的登記信息，而有資料顯示恰好師姐母親去世的那年，圣心孤兒院在這附近接收過一批孤兒。

可圣心孤兒院的兒信息并沒有同步到這里，萬小滿想著明天一定要想辦法找找名單上是否有師姐的名字。

眾人定下了明天的行程，就各自先繼續今天的工作。

左憶苦剛將手上的資料歸檔，腰間的傳呼機突然響了兩聲。

打開一看，上面顯示著一個回電號碼。

左右看看見沒人關注自己，走出了警局，走到一個巷子里的公共電話亭，才撥打了上面的號碼

半晌，對面接通了電話。

“sir！”左憶苦習慣地拿著電話敬了個禮，“長，您有什麼吩咐嗎？”

包乾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憶苦啊，你們現在偵辦的是哪件案子？”

左憶苦沉默了起來，猶豫了一下：“sir，這……按理說是要保的。”

“你是我派出去的人，按理說是我的下屬，現在跟我要保？那我把你弄出去干什麼？你最好搞清楚，你妹妹在醫院一直用你的醫療保險付醫療費的。”

左憶苦咬著幾乎咬出來，磕磕開口。

“是，長。我們……他們正在查記者劉谷墜崖的案件。”

“我知道，線索呢？下一步行是什麼？”

“下一步，據說是要去詢問圣心孤兒院。”

包乾那頭沉默了一片刻，接著開口：“好，我知道了，有新的進展隨時跟我通。”

“憶苦，你妹妹還在醫院等著你，是為了誰變如今這個樣子你千萬不要忘記了。”

聽著話筒對面傳來的“嘟嘟”聲，左憶苦垂下頭，手中的話筒落，被電話線掛住左右晃。

離不遠的街對面，阿八穿著日常服躲在車里，跟對講機另一頭的人通話。

“電話掛斷了。”

對講機另一頭是肩膀還裹著繃帶的仔，他埋頭吸溜著炒牛河。

直到包乾特意繞過一條街，背影離遠了才敢開口。

“這邊也剛掛電話。”

阿八聽到仔吧唧的聲音，十分不滿：“出工你還吃，你吃的咩？”

“這是我的掩護，我坐在任何一個小吃攤上都能完融，吧唧吧唧，我不是胖，這工！”

阿八抨擊了仔幾句，最后約定讓對方請自己吃一餐才作罷。

掛斷對講機，阿八慨：“不愧是梁公子買來的對講機，一分錢一分貨，信號好穩定。”

他大概聊的太迷，一抬頭，左憶苦已經不在電話亭里。

急忙開門下車，他穿過街道轉了一圈，卻沒有看見對方的影。

正是焦急的時候，聽見了后傳來的聲音。

“阿八，你……剛才是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