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棠不敢置信地看著謝文昊：“你說什麼？”

“我說今天是他親媽的忌日，和他生日是同一天，所以他不過生日，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非在今天添，他發瘋可別牽連我，早知道今天不回來了……”

謝文昊悄悄往旁邊躲，生怕被謝承硯看見。

“怎麼會是同一天……”旁邊的喬以棠低聲喃喃。

謝承硯母親的忌日與父母的忌日是同一天，竟然這麼巧？

而這天還是謝承硯的生日，對謝承硯來說，今天該是多麼灰暗的一天。

喬以棠恨不得扇自己一掌。

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樣。

這會兒呂玲月還在試圖解釋：“我們沒別的意思，為了你的生日，還心準備了許多東西，蛋糕也是專門定的，都是一家人，以棠也想和我們一起吃頓飯呢。”

喬以棠已然明白呂玲月的用心，聽見提自己，立刻反駁：“我沒想和你們一起吃飯，是你騙我。”

“我哪里騙你了？”呂玲月本不認賬：“我只是打電話你來吃飯，又沒說別的，我沒有一句假話，怎麼了騙你？”

喬以棠看著呂玲月，對謝承硯滿腔的愧疚都變為對呂玲月的憤恨。

原本以為呂玲月與謝承硯之間都是些小，現在看來絕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喬以棠對謝承硯解釋：“我不是故意和一起戲弄你，我并不知道……”

這時候無論怎麼解釋都很蒼白，喬以棠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呂玲月急聲道：“我可沒騙你啊！我電話里一說今天是承硯的生日，你立刻就來了，其實我們都沒有壞心……”

“夠了！”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承硯揚聲打斷。

隨著這道嗓音，謝承硯抬狠踹向附近的椅子，讓這椅子直直朝呂玲月飛去。

嚇得趕大喊著往旁邊躲，雖然沒被砸到，但也嚇得驚魂未定。

對上謝承硯恨不得殺人的眼神，再不敢多說一句。

旁邊的謝源正疾步走過去把人扶住，朝謝承硯喊：“你發什麼瘋？”

“給你過個生日怎麼了？難道我們還能害你？不想過就不過唄，因為這點小事發這麼大瘋至于嗎？”

回應他的是另一把椅子，謝承硯一言未發，又是一腳將椅子踢飛，砸到謝源正小上。

“哎呀！”謝源正被砸得直接單膝跪到地上：“你要打死我們嗎？”

他咬著牙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狠狠瞪著謝承硯。

“瘋了瘋了！你簡直是瘋了！”

謝源正被呂玲月扶到一邊的小沙發上坐下，兩口子都不再說話。

謝承硯冷眼看著他們，雖然面還算冷靜，但口的輕微起伏昭示著他還在氣頭上。

站在他后的喬以棠察覺到他渾繃得不像樣，知道他正在瀕臨崩潰的邊緣。

喬以棠又怕又愧，下意識地攥上謝承硯的手。

在握上去的那一刻，謝承硯立刻反握。

他的力道很大，幾乎在喬以棠手上按出紅印子，好像要將全的力氣都傾注到這只手上。

短短的一瞬，喬以棠竟覺出自己有種被謝承硯依賴的覺。

整個別墅里，似乎所有人都是謝承硯的敵人，而自己也因為沒搞清楚況，看似與呂玲月站在了一邊。

剛才怕謝承硯誤會和呂玲月狼狽為。

而現在謝承硯握著的手，讓喬以棠清晰地認知到謝承硯從未懷疑過。

手掌被攥得很疼，但喬以棠心甘愿被謝承硯握著，甚至還努力去回握他。

借著這一點掌心的溫暖，謝承硯眼底的瘋狂漸漸散去，慢慢恢復平靜。

喬以棠能覺到他繃的一點點放松下來，再抬眼去看，見他已經恢復到平常的樣子。

又過片刻，謝承硯松開喬以棠的手，視線在整個別墅里掃了一圈，沉聲開口。

“我看你們最近過得太舒坦了，想過點苦日子是不是？”

“把以棠騙來，讓和你們一起揭我的傷疤，虧你們想得出來。”

“是看我們過得好，所以故意挑撥我們的關系？”謝承硯扭過頭來問：“他們什麼時候聯系的你？”

喬以棠：“昨天晚上。”

“好啊。”謝承硯緩緩點了幾下頭，似乎覺得可笑：“昨晚那場突然的飯局也是你們在背后搞鬼吧？”

“想找機會灌醉我，然后給以棠打電話，瞞著我把騙來？”

他看向謝源正，只見謝源正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一句話沒說，算是默認。

謝承硯道：“還真有你們的！吃著我的花著我的，還在背后算計我！”

“這幾天降溫你們覺得別墅里太暖和了是吧，要不要把你們都趕出去，去住橋冷靜冷靜？”

這會兒剛才差點暈過去的謝老爺子緩了過來。

他舉著拐巍巍地指著謝承硯：“你哪來那麼大的脾氣？什麼吃你的喝你的，謝氏和這里的房子都是我打拼下的！”

“可笑至極！”謝承硯扯著角極嘲弄地輕笑，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對看不順眼的無差別攻擊：“你哪來這麼大的臉？”

“要是沒有我，謝氏前兩年就破產了，別說公司，這老宅都得被抵押，你打拼的東西早都沒了！”

“現在你能好好坐在這里，有吃有喝，不是靠我又是靠誰？要是沒有我，你生病連醫院都住不起，你早死了知道嗎？”

“你！”謝老爺子氣得從沙發上站起來，用拐杖重重砸了兩下地面。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瘋話？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

“沒有。”謝承硯說得干脆：“你們一家子人聯合起來搞事，你哪來的臉說是我爺爺？”

“聽說你最近又生了場病，年紀大了就老實在家躺著，要是再惹我，小心這個冬天都活不過去！”

“你……”老爺子氣得拐杖也扶不住，力摔到沙發上。

“你簡直……反了天了……”

謝承硯輕笑：“我就算反了天你又能如何？你干出這樣的事，應該能想到后果。”

“我……”

老爺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看著面前居高臨下的謝承硯，記憶不由回到謝承硯被帶回謝家后，第一次過生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