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梔就站在那里。
穿了一件酒紅大,頭發卷了大波浪,腳上踩著一雙過膝的直筒靴。
明艷得像是哪張海報上的明星。
衛則猛地愣在原地,腦子都短路了一瞬。
宋梔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我們談談。”
衛則差點要控制不住點頭,但開口卻是很冷淡的聲音:“沒什麼好談的。”
宋梔問:“你下了決心和我分手?”
衛則沉默。
其實他在看見宋梔的這一刻什麼怨氣都沒了,就算宋梔欺騙他又能怎麼樣,他腦海里有道聲音在說:這些都不重要。
衛則怕一開口在宋梔面前落了下風,只能抿住不說話。
宋梔開口解釋:“那天我和別人相親是家里的安排,我實在推不掉,之所以沒告訴你是怕你誤會,這件事是我不對。”
“還有那天晚上你在我家門口看見顧時舟,是他不請自來,這種事我沒辦法控制,我把他拉黑了。”
“那天晚上你頭也不回地走,我去追你,但你走得太快,我后來差點崴腳……”
宋梔一字一句說得格外真誠,衛則聽著聽著就紅了眼眶。
他狠狠眨了幾下眼,將所有緒都下去,繼續假裝冷臉。
宋梔慢慢往前走了一步,問:“我解釋清楚了嗎?”
衛則悶聲說:“清楚了。”
“那……”
宋梔剛說了一個字就被衛則打斷,他涼颼颼地說:“我要去吃飯。”
這態度擺明了不想繼續與宋梔談。
宋梔知道他心里有氣,如果今天不能說明白,再冷戰下去,他們可能真會走到分手那一步。
宋梔擋在他面前,熱切地看著他的眼睛。
“你說我沒想過和你的未來,現在我可以很誠懇地告訴你,我以前確實沒想過,一開始我也確實有些玩心,但我不是不想,而是還沒想到這一層。”
“我很你,想和你繼續走下去,從現在開始我們一起規劃未來好嗎?”
這下衛則眼睛里真的有了淚,即便他努力往下,也控制不住地發紅。
宋梔在他面前輕輕張開雙手,語調很溫地說:“所以,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哄哄你嗎?”
離衛則有幾步遠,保持著張開手臂的作站著。
在等衛則自己走過來。
時間很安靜,一秒一秒過去。
衛則早就忍不住了,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原本還想在宋梔面前裝裝冷,可他本裝不下去。
衛則慢慢挪雙腳,一步步走過去,把宋梔抱在懷里。
“……那你要怎麼哄我?”
宋梔懸著的一顆心慢慢放下,角浮出笑意,舉舉手里拎著的小方包
“給你做了心午餐,剛跟我媽媽學的。”
衛則抱了宋梔一會兒,直到將想哭的覺都下去,才慢慢放開。
“做頓飯不算哄。”
“那怎麼才算呢?”
衛則牽起宋梔的手,往舞蹈室外面走。
“回家慢慢哄。”
“好。”
空曠的走廊里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伴隨幾句含著笑意的對話。
“那我們現在算和好了嗎?”
“算吧。”
“什麼算?”
“算就是算!你最會拿我……”
衛則要去的節目第一次錄制時間在大年初八,這幾天宋梔一直和他在一起。
不是在公寓里鬼混,就是在舞蹈室里陪練舞。
衛則在去節目前,把頭發染了黑,看上去清清爽爽的。
以前他一頭銀發不羈灑,現在染回黑發顯得純,完全換了一種風格。
衛則去錄節目后,宋梔就閑了下來。
不知道的是,衛則參加的那檔節目,宋庭之和顧時舟都投資了。
錄制的第一天,兩個人在后臺相遇。
前幾天還劍拔弩張,一見面恨不得大打出手的兩個人,竟心平氣和坐在了后臺的會議室里。
說是心平氣和,實則各自都瞧不上對方,說話恨不得用鼻孔對著對方。
但因為宋梔的事,兩個人只能坐下來好好談。
宋庭之:“我妹妹最近還有沒有與那個衛則的來往?”
顧時舟:“我不知道,你不讓我去招惹,也把我拉黑了。”
宋庭之:“是你應得的。”
這幾天他沒見到宋梔的影子,以往過年,宋梔至在家里待半個月,但今年才初三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宋庭之給打電話,有時候都接不到。
宋庭之一猜就是又和那個衛則的和好了。
以宋庭之的手段,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他們分手,但之前他顧時舟時埋下了許多患,他怕宋梔真與他生出嫌隙。
所以這次他打算用迂回手段……
顧時舟見他緒低落,又開始冷嘲熱諷:“看你愁眉苦臉的模樣,眉心能夾死一只蒼蠅,這也是你應得的。”
“你現在肯定后悔拆散我們吧,對了,你家里還安排宋梔和謝文昊相親你知道嗎?”
“謝文昊也是個不學無的,還比不得衛則上進,他們一個不如一個,都比不上我。”
宋庭之冷哼一聲:“他們兩個我是都瞧不上,但都比你好。”
“你!”顧時舟氣得差點坐不住:“那你還投資節目做什麼?為了悄悄支持為則?”
宋庭之:“我早投了,以前沒怎麼關注過而已,倒是你臨時追加投資,是想花錢支持敵?”
顧時舟氣得直咬牙:“你現在說話這麼損!我投資是想有話語權,讓這個小白臉出不了道,打碎他的一步登天夢!”
宋庭之盯著他,倏忽輕笑一聲:“你現在做事這麼淺?”
“什麼?”
“他要是出不了道,那不得賴著我妹妹一輩子?”宋庭之像一只老狐貍:“當然要讓他出道,再讓他收獲一大批。”
“……”顧時舟愣了愣,忽然明白宋庭之的意思:“聽說這種偶像不允許談……”
“沒錯。”宋庭之點頭:“和前途只能選一個,將他捧到最高位,讓他嘗到名利的滋味,他第一件事要做的是什麼?”
“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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