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瑞王府的待客之道?”晏廣濟淡漠地掀掀眼皮。
“晏指揮不是奉父皇之命前來傳話的嗎?話傳到就行了,有什麼必要進府呢?”梁璟云淡風輕道。
晏廣濟語塞,他確實沒有正當理由見虞悅。
這傳話的事本應該是其他人的事,聽到是往瑞王府傳話,他便向宣文帝遂自薦,托辭說自己路過瑞王府,趁此機會探虞悅。
不曾想梁璟如此小心眼兒,竟會將他拒之門外,寧愿大老遠跑到府門口見他也不讓他進去。
見他被自己噎得說不出話來,梁璟臉上閃過一得意之,下都揚地高了些:晏指揮時若沒有別的事便請回吧,太晚了,夫人還等我回去睡覺呢。”
這話無疑是挑釁,火藥味十足,還帶著一意味不明的曖昧,引人無限遐想。眼下才戌時,誰會這個點睡覺!
晏廣濟垂在側的手握拳,強迫自己不再多想。
他臉上明顯的憤怒表令梁璟心愉悅了不,眉目間都染上張揚,只留下一句“晏指揮使慢走不送”便轉進了府,消失在夜中。
梁璟腳步輕快,大步流星地回到壽芝堂,手去推門,發現推不開。
原本春風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他不可置信地又加了些力道去推,還是推不,如同今天下午的場景。
完了。
他手拍門,溫聲道:“夫人,我回來了。”
沒有靜。
他加大了些力道,再次拍門:“夫人,夫人?你怎麼把門鎖了?”
這次,虞悅站在門里回應門外明知故問的人:“別喊了,我要睡覺了。隨便你去忘憂堂還是書房睡。”
“別呀夫人,天氣這麼冷,我不在都沒有人給你暖床了,你晚上一個人睡會冷的。”梁璟的聲音帶上些討好與引。
虞悅這次可不再上當。
“不、必。”
絕的兩個字讓梁璟哭無淚,不斷服找借口,甚至耍賴,里面的人都毫不為所。
虞悅幽幽道:“看來夫君不知道,騙人,也是很致命的。”
說完,虞悅就頭也不回地進了里屋。
誰讓他整還耍賴的,今天必須給他點教訓。
失去了梁璟這個能把人包裹的人形大火爐,虞悅晚上確實沒太睡好,翌日一早醒來,手下意識的往旁邊,又空又冷,才想起來他被趕走了。
呆呆地看著空出一半的床榻出神,要不別罰他七天了,只罰他三天好了?
糾結了一會兒,抱著頭哀嘆一聲自己好沒出息。
待到午膳時分,虞悅便乘馬車前往清芳樓,去赴荊卓君的約。
進清芳,小二認出來,接到遞去的一個眼神后,便把它當做一個普通賓客迎上樓。
推開雅間的門,荊卓君抬起頭,高興道:“阿悅你來啦。”
虞悅摘掉上的大氅,抖落上面的雪遞給繡鳶,坐到荊卓君邊,湊上前看手中的菜單,“選不出來?”
“聽說清芳樓出了新品,我想嘗嘗,卻不知道點哪個好,你覺得呢?”荊卓君把手中的菜單推到虞悅面前。
虞悅草草略過菜單,“那就都點一遍嘗嘗。”
“清風樓一道菜這麼貴,都點一遍得多銀子?算了算了,我再挑挑吧。”荊卓君驚恐地把菜單拿回,重新把目放在菜單上細細琢磨,“阿悅,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不要糾結了,我請。”看半天搖擺不定的樣子,虞悅手從的手中扯出菜單,豪爽地遞給繡鳶,“繡鳶你去把所有的新菜都上一遍。”
荊卓君拗不過,笑道:“謝謝阿悅。”
等上菜的功夫,二人閑聊,荊卓君隨口道:“聽說下個月安王就要和周二姑娘親了。”
虞悅沒太關心安王的消息,聽到這個理之中的消息,稍稍還是有些驚訝:“下個月就親?他們何時議的親?還是陛下賜婚了?”
先前裕貴妃只是看中了周二姑娘,但還未議親,按理來說從議親到親,籌備怎麼也要三五個月,怎麼他們也如此著急?
“不知道,婚期也是昨日剛定下的,就在下月十六。”
虞悅有些看不,當時的婚期也很急,但那是因為宣文帝對虞家有所圖謀。
莫非宣文帝對安王的婚事也有別的心思?
因著虞悅的緣故,他們的菜上得格外快,荊卓君挨個試吃過去,眼睛一亮又一亮,大快朵頤后著肚子慨:“不愧是清芳樓,沒有一道菜是不好吃的。”
虞悅笑笑:“走吧,難得今日有空,天氣還好,我們去街上逛逛。”
昨日只短暫地下了一會兒雪,地上還未形積雪便停了。今日暖高照,刮了許多日的大風也停了,是難得的好天氣。
二人剛下到二樓,荊卓君了腰間和袖口,突然道:“呀,我把帕子掉在雅間里了,阿悅你在這稍等我一下,我回去找找。”
子的帕子都繡著自己獨特的紋樣,不可輕易失,萬一被有心之人拾到,污了名節就不好了。
虞悅差繡鳶先去找馬夫,把馬車停到清芳樓門口等候。為了躲避樓梯上來往的人,閃到樓梯的拐角等荊卓君。
“皇嫂?”
一道讓人不適的聲音從后傳來,虞悅下意識蹙起眉頭暗道晦氣,不想理會他,抬步就要走,卻被他扯住了臂彎。
虞悅即刻轉用力掙開,眼中泛著凌厲的寒意,語氣似毫不客氣:“安王,我上次已經警告過你了,我是你皇嫂,見到我放尊重點!”
安王卻癡癡地笑著:“皇嫂……你還記得上次的事兒呀,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原來皇嫂心中還是記掛著我的。”
虞悅這才看清他臉頰染上酡紅,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帶著迷離。渾都是酒氣,原地站著腳步都是虛浮的,穩不住形。
本來他就夠難纏的了,醉酒的他會更難纏。虞悅不想今日的好心被毀了,懶得和他廢話,再次轉要走。
骨節分明的手再一次握上的手臂,比剛剛的力道大得多,箍得生疼。忍不住“嘶”了一聲,轉頭低聲音怒道:“松手!”
不想鬧出太大的靜,在清風樓里用膳的非富即貴,都是認識他們二人的。把事鬧大,對他們誰都沒有好。
“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氣了。”虞悅不甘示弱地同樣箍著安王的手腕,大有一種他若是不松手就碎他腕骨的氣勢,警告他,“你想清楚,下個月你就要與周二姑娘親了!”
不想與他糾纏,只想趕,試圖用婚事喚醒他一二,若是鬧出丑聞,宣文帝不會輕饒他。
“真像只小野貓……”安王充耳不聞,笑得猖狂,被酒意浸染的眼眸中盡是不羈,“什麼周二姑娘,我才不喜歡呢!皇嫂,我喜歡的是你啊!不如你嫁給我如何?三哥年紀大了,我們年齡更相仿,更般配不是嗎?”
虞悅氣得說不出話來,看他真是失心瘋了!
旁邊包廂傳來靜,虞悅著急,握著安王手腕的手指用力,手下傳出清脆的骨裂聲。
然而安王卻不為所,雙目赤紅,面目猙獰,明明疼痛至極,卻仍舊抓著不松手,似乎痛已被酒意麻痹。
“皇嫂怕被人發現?”安王囂張地大笑出聲,難掩興與瘋狂,“若是被人發現,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對不對?”
虞悅即便力氣再大,遇上發了狠的青壯男人,力氣上還是差了點。
“梁玠!你真是瘋了!”
揚手就要他耳,安王這次的反應卻極快,攔住了差點揮到他臉上的手,包握在手心。
他眼中的瘋狂不斷翻滾,臉湊近了些,笑得扭曲:“皇嫂,你能喜歡我皇兄為什麼不能喜歡我?我不比他差!”
虞悅被惡心壞了,渾的皮疙瘩都起來了,子向后仰,一邊掙扎一邊不斷往樓梯方向看。荊卓君怎麼還不下來!
原本扣在胳膊上的手轉扣在了的肩膀上,兩邊肩膀被掐住,被用力往他前帶。
虞悅忍無可忍大聲道:“滾開!”
這一聲靜很大,二樓不包廂都窸窸窣窣有了聲音,離他們最近的那個包廂門先打開,虞悅此刻也顧不上別的,只想找人求救。
哪怕把事鬧大了,去宣文帝面前哭,也要嚴懲這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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