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宥枝一直催著離開,生怕耽誤工作。
“我不走了,今晚留下陪您。”宋道。
沈宥枝上拒絕著,但明顯是愿意的,角都翹起來了。
午飯吃的是醫院食堂的飯菜,宋吃習慣了,但沈宥枝吃不習慣,只吃了幾口。
宋想著晚上去外面給沈宥枝買一些回來,不過到晚上,榮父提著保溫盒來了。
還奇怪榮父怎麼一直不面,原來是在家學做飯呢。
“這真是你做的?”沈宥枝先開始有些吃驚。
榮父點頭,頗有些得意道:“從買菜到擇菜、洗菜、切菜到放到鍋里,全都是我一個人完的,沒讓任何人手。”
沈宥枝嘗了一口炒蒜苗,“咸了。”
又嘗了一口紅燒排骨,“太。”
再嘗一口湯,然后呸了一口,“你從泔水桶里舀的?”
榮父那點得意,在沈宥枝一次次打幾下,垮的只剩苦臉了。
“榮海,你是不是嫌我死的慢,故意讓我吃你的做的飯菜,然后毒死我?”沈宥枝叉著腰道。
一句話惹得榮父紅了眼,“你,你說話怎麼能這麼歹毒,我辛辛苦苦哭給你做飯……”
“不用,我就想吃點能口的飯菜!”
“這是我的心意!”
“你就沒安好心!”
“沈宥枝,你太過分了!”
榮父氣憤的吼了一聲,轉大步出去了。
等榮父走了,沈宥枝像是得逞了一般,心好了不,而且開始大口吃那些咸了了的菜。
宋嘆了口氣,出門去找榮父了。
他躲到了走廊拐角的地方,正蹲在那兒哭著,他其實已經極力在克制了,但嗚咽聲還是泄了出來。
一個有錢有權如榮氏總裁這樣的男人,他也無法從死神手里搶回自己的妻子。
宋走近了一些,榮父聽到腳步聲,趕忙了眼淚,抬頭看了一眼,忙別過頭去。
“我問過醫生了,這病是可以醫治的,可不知道在犟什麼,就是不肯聽醫生的話積極配合治療。麻煩你幫我們勸勸,或許聽你的。”
“我會的。”宋道。
“,一直都這樣……”說到這兒,榮父沒忍住又嗚咽了一聲,“總欺負我……”
宋笑笑,“可您還想讓欺負您一輩子,這一輩子最好長一點,再長一點。”
“我習慣了,沒欺負我,我都不知道,不知道怎麼活。”
宋聽著這話也紅了眼,能深切會到榮父的悲痛。
榮父哭了一場,還是不放心妻子,忙又往病房走去。
走到門口,過玻璃窗,他看到剛才還挑揀的妻子正大口吃著他做的飯菜,那麼滿足,好像那是這世界上最味的食。
看到這一幕,榮父又掉淚了。
宋陪榮父在外面站了好久,想不止是沈宥枝需要人陪著,榮父也需要。
這時,沈宥枝眉頭皺了起來,手開始胃部,估計是開始疼了。
榮父見此,趕忙推門進去,宋則是去喊了醫生。
這種疼痛是不可避免的,在沈宥枝不配合下,醫生也只能先給打止痛針。
“我是不是讓你給我拿我那套藍的睡,你怎麼就記不住,一天天腦子里裝的都是什麼。”沈宥枝一邊疼得肚子一邊還不忘罵榮父。
“你上這不是穿著睡的嗎?”榮父小聲道。
“我要那套藍的,我常穿的那套,這樣我晚上才能睡著覺。”
“明明都一樣。”
“你怎麼知道一樣,你又不是我!我看你就是嫌我麻煩,那你走啊,別在這里守著我了,我看見你還煩呢!”
“你故意讓我不痛快,是不是?”
“我要我那套藍的睡,沒有那套睡,我今晚不睡覺了!”
榮父又被氣出來了,在房門前轉了幾圈,便要回家去拿睡。
“我回去拿吧。”宋道,看榮父狀態也不好,怕他路上出什麼意外。
榮父其實不想離開醫院,聽宋這麼說,忙將鑰匙給。
“公寓離這醫院很近的,就在斜對面,你走路過去也就五分鐘。二十六樓,2601,這把鑰匙就是開門的鑰匙。”
宋眨眨眼:“公寓?”
“嗯,沈淮的公寓,確診以后,為了方便來醫院就搬到那套公寓里了,要的藍睡就在臥室床上放著。”
沈淮的公寓啊。
宋接鑰匙的作有些遲疑,但榮父著急,直接塞給了。
“你去吧,我回病房繼續挨罵去。”
榮父深吸一口氣,掛上笑臉,又進去了。
宋沒辦法,只能著頭皮去了。不過這個點,沈淮肯定不在公寓,趕拿了趕走就不會到他,不會尷尬。
這樣想著,忙下樓去了。
來到公寓,坐電梯到二十六樓,打開藏鑰匙孔,將鑰匙進去也就開門了。公寓的客廳是個很大的橫廳,落地窗,十分亮堂。
此時客廳里糟糟的,鞋東一只西一只,沙發上堆滿了服,茶幾上更是雜,還有一只杯子倒了,水灑了一茶幾,然后從一側滴下來,滴到地攤上。
宋呼出一口氣,選擇無視,然后趕去了臥室。
去的是主臥,但一進門就發覺不對,這屋子空的只有一張床和一張床頭柜,整潔的好似沒人住似的。
這應該是沈淮的房間,在還沒有裝修別墅前,也是這種風格。
正要去別的房間,這時聽到門自外面打開的聲音。接著是皮鞋踩在地上的腳步聲,噠噠的,而且是朝臥室這邊走來了。
宋一驚,忙躲到了洗手間。
接著這屋的房門打開,隨著噠噠聲近,宋已經開始天人戰了,又不是小,沒有必要躲,不就是前夫前妻見面麼,也沒什麼好尷尬的,況躲半天被抓住,更丟臉。
這樣想著,打開一條,卻見沈淮正背對著換服,此時已經下了白襯,出瘦但結實的背。
其實現在出去還來得及,但也就一猶豫,對方已經將西裝下了。而且實打實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非常。
宋默默關上門,祈禱他千萬別進洗手間,不然就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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