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無邊無際的大火。
“阿馥!”
蕭玄舟猛地從夢中驚醒,那種窒息依然如影隨形,他不上氣。
他如溺水之人在枕頭底下索,到悉的玉簪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在黑暗中蜷,握著那支玉簪。
有人說,隨著時間的流逝,悲傷與懷念就會一天天淡化,但蕭玄舟沒有,他一日比一日思念蘇馥,一日比一日愧疚和后悔。
他日日都在反思,倘若他早些將徐真兒母子送走,是不是阿馥就不會住進民醫局,和小琛也就不會出事?
倘若他當日沒有讓周黎把徐真兒母子帶王府,他和阿馥之間是不是就不會有更深的誤會?
他開始回憶從前,他和阿馥之間,并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當初阿馥被永安和徐婉兒針對,下湖撿風箏的那天,他就該相信阿馥的話。
若是沒有那天的誤會,阿馥不會恨他這麼久。
差點被刺客拉進水中淹死,接著又被人陷害殺死了余嬤嬤,被杖責了四五十杖,許久下不得地。
而自己,不僅不信,還是令罰的罪魁禍首,阿馥如何不恨他?
蕭玄舟到現在還記得那雙瞬間從期待變失,失去了彩的雙眸。
每每想起,他的心臟就如同有人在用力攥,近乎窒息般的疼痛。
他依然不信阿馥和孩子死了,他寧愿相信們因為怨恨自己,而離開了京城。
可他又何嘗不知道,有時候連自己欺騙自己都是一種奢。
他整夜整夜的難眠,王府仿佛到都是阿馥留下的痕跡,他每到一,都會回想起阿馥經過時的音容笑貌。
然而他才發現,他與阿馥竟然沒有什麼好的回憶,也從未推心置腹過,兩人中間,仿佛隔了一層捅不破的隔。
他自以為阿馥他得死心塌地,卻只是他自大過了頭。
這日復一日的悔恨折磨著他,讓他不得不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奪權上來麻痹自己。
應韜守在門外,看到王爺滿寒氣的出來,心中不免有幾分難過。
王爺估計又在地窖里待了一夜,近些日子,王爺睡眠愈發的差,脾氣也愈發的暴躁狠厲,只有在地窖中,能制下來。
可那里面冰寒骨,哪是人可以長期待的,早晚王爺的會留下病。
“王爺……”
他有心想勸,被王爺冷冷打斷:“去上早朝。”
“可是您還未用早膳。”
“本王不。”
蕭玄舟已經大步走了出去,應韜只能快步跟上。
如今皇上已經給了王爺實權,讓他和太子一起理朝堂政事,因為這大半個月王爺理得極好,還得到了皇上的贊賞。
皇上現在已經徹底當了甩手掌柜,整日開始研究道家丹藥,妄想得到長生,連貞妃都漸漸失寵。
這時蕭玄舟突然回頭:“人準備好了,就讓國師帶進宮去。”
貞妃失寵,蕭玄舟重新送個吹枕邊風的進宮。
他不想等了,也失去了耐心,他要這皇位,穩穩落到他手上。
阿馥將鮫符給他,不就是希他為一國之君嗎?
他要滿足阿馥的愿。
應韜連忙點頭,親自去安排。
這次送進宮的,并非什麼絕世人,而是一個容貌秀麗的小道姑。
唯一特別的便是,這個小道姑的容貌,和已經故去的顧貴人長得有些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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