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伶,傅弘景發消息來說什麼啊?”
一旁,從早晨開始就一直陪著慕伶的周之雨聽見短信提示音,好奇詢問。
因為剛剛慕雪蘭打電話來哭求的時候,周之雨就在,現在這麼正好傅弘景也來了短信。周之雨想,他不會也是想對慕伶哭求吧?
但慕伶搖了搖頭,已經否定了的猜測。
“傅弘景是發信息來問我,知不知道我爸爸留給我的嫁妝,都有什麼。”
慕伶收起了手機,面淡淡道:“他或許是想盡可能幫我找找那些東西,好讓一切風波盡快結束,可是我不打算回他。”
一方面,慕伶已經和傅弘景分手,他現在是霍寄的未婚夫,要是慕伶請他幫忙找東西,那難保霍寄不會又像條瘋狗一樣撲上來。
另一方面,慕伶要是知道爸爸留下的是什麼東西,自己都已經去找了,哪里還用傅弘景幫忙?
所以傅弘景這條消息,真的很沒有意義。
周之雨顯然也這麼覺得,直接就開始破口大罵。
“傅弘景馬后炮什麼呢?這次要不是他和霍寄談談的大家都不能安寧,慕雪蘭也不至于出個餿主意,想用你的嫁妝去給霍寄買包!而且他要是真的有心去給你找東西,直接就去找了,還發什麼信息給你?做作!”
“小伶我和你說,傅弘景絕不是真正想幫你的人,你可千萬別和他因此開始什麼糾纏。”
“因為你或許再等等,有些事自己就柳暗花明了呢?”
周之雨晦地帶著幾分暗示說道。
慕伶聞言沒什麼緒地抿了抿角,但下一刻,還是對周之雨遞了一個“讓安心”的眼神。
畢竟本來就沒將傅弘景看是可以幫的人,不過與此同時,也沒覺得自己能柳暗花明。
因為爸爸的東西被慕雪蘭怎麼賣掉的,賣去哪里的,慕伶不用想都知道。
所以東西能被找回來的可能微乎其微,這兩天也已經努力接這個現實。
只是,伴著二十一歲的生日還有一天就要來到,慕伶還是不可避免有些低落,尤其是這幾天不知怎麼,總會夢到小時候,爸爸出意外的那一天。
老師忽然跑進班級,告訴,爸爸從山上摔下來了。
接著,小小的便在大人的帶領下坐著車,來到了出事的山下。
當時許多圍觀群眾,還有景區負責人都圍在一起焦急說著話,有的人是在稀奇“沒想到死人了”,有的人是在煩躁“這得賠多錢”。
而離慕伶最近的一個工作人員,一邊忙著維護現場秩序,一邊還奇怪嘀咕:“這山都有做防護欄桿,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會失足從山崖上摔下去……”
但后面的話慕伶還沒來得及聽清,一狼狽的慕雪蘭便已經從景區里跑了出來,抓著開始在警察面前哭天搶地。
那時空氣里的嘈雜,便是時隔十幾年,也好像還是響在慕伶耳邊。
慕伶難地白了臉,扶著頭有些反胃。
周之雨一見連忙忘了打算暗示慕伶的話,倒了杯溫水喂給慕伶:“小伶,你最近緒太低落,這樣總待在家里不行的……不如我陪著你出去走走?或者還有一天就是你生日,我陪你先去墓地提前看看慕叔叔?你今年還沒去看過慕叔叔吧?”
慕伶微微頓了頓,里的溫水半天才咽下去。
“我今年確實沒去看過爸爸……但實際上不止是今年,我已經三年沒去看過爸爸了。”
這并不是故意的。
曾幾何時,慕伶很喜歡去墓園看爸爸,尤其是剛到傅家總不開心的時候,每個星期六天慕伶都會一個人去墓園,因為寧愿坐在爸爸空空的石碑前,也不要坐在傅家舒服,卻被人看不起的沙發上。
而或許是有了這樣的心,慕伶之后越在爸爸的墓前待著,便越覺得自在,甚至后來漸漸還到了溫暖。
這說出去可能都得被人笑,在一個到是死人的墓園里,慕伶竟然反而不再孤單,仿佛是有人在悄悄地陪著,讓覺得很安心舒適。
于是那段時間,慕伶在傅家過的再難,也可以靠著在墓園的兩天,將自己重新治愈回來。
但是在喜歡上傅弘景后,慕伶便沒那麼經常去墓園了。
等對傅弘景告白功,了傅弘景的朋友后,慕伶就徹底沒去過墓園了。
因為傅弘景總是很忙,慕伶每天要照顧他的,等著他回家,就要花很長的時間。
而且,慕伶也很想帶著傅弘景一起去一次墓園,看一下爸爸。
傅弘景答應了的這個請求,可也還是要等……
所以一年又一年,慕伶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又開始變得冰冷,變得孤單,甚至變得生命里只剩下了傅弘景。
現在回想當時,慕伶恍然,糟糕的不僅會消磨一個人的意志,也會小一個人的世界,讓人生廣闊的天地,最后變只有家里四四方方這掌大的一點地方。
慕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爸爸,于是和霍修衍結婚后,慕伶想過幾次要去見爸爸,告訴他結婚的消息。
但沒想到就在這節骨眼,慕伶弄丟了爸爸最后留給的嫁妝。
慕伶黯然地低下了腦袋,半晌才對周之雨嗓音微啞。
“之雨,我現在沒臉去墓園,我還是給自己找點別的舒緩緒的辦法吧……對了,我要復出的消息你發出去后,外界有回響嗎?”
因為慕伶之前三年雖然為傅弘景放棄了夢想,但事實上的,卻不是像霍寄所傳言的那樣,真的一件雕塑作品都沒有。
相反,三年前,十七歲的其實是發表過一件自己的雕塑作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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