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寧思捂著耳朵心思千回百轉,在滅口和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之間徘徊幾度,最終認命的耳朵,把地上的家伙架桌子上放好。
“喂,活著嗎?”季寧思拍拍他的臉,“活著就吱一聲,死了就嗯一聲。”
沒反應。
繼續問:“你說你朋友要來接你,他的電話是多?”
還是沒反應。
季寧思嘖了聲,決定先把老轱轆安頓好,收拾完桌上的狼藉再來封人盛。
老轱轆和桌子不離不棄,季寧思就進客廳隨便找了個墊,功解救下桌子,把他扛床上蓋好被子,又速將盤子放廚房涮干凈。
做完這些,還是不見封人盛的朋友來電,于是對睡夢中的封人盛說:“盛哥,我要拿你手機了,打個電話,不會窺看你的私,你要是不說話,我就默認同意了啊。”
之前季寧思說這片賊佬多,保管住手機,封人盛聽話的把手機放進外套的里層,隔著里面的套頭,這也就意味著要去拿手機就得翻開他的服。
季寧思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直接把手進他懷里掏手機。睡的人覺有點,不耐煩的幾次打掉的手。季寧思被拍紅的手背,很好,不能忍了!
跑廚房接了一盆冷水,打帕子往封人盛臉上糊去,住口鼻,看他怎麼睡下去!
果然,封人盛掙扎了幾下,卻因為沒力氣,只能的推開季寧思,嗯嗯兩聲表示不要。
怎麼這麼像惡霸?季寧思被自己的腦補雷到,趕松開手,讓人大口大口的換氣。
這方法有效,封人盛甩甩腦袋,眼中恢復了三分清明,“你……你是誰啊?”
“把手機給我。”季寧思說。
“哦。”此時的封人盛超級聽話。
拿到手機一看,原來這家伙設了靜音,難怪沒接到電話。難道還怕人打擾到他的私生活?真事多。季寧思默默抱怨一下,撥通那個一直打來的未接電話。
接通后,對方是個年輕男人。
季寧思說:“你好,你朋友他現在在我……”
“在誰手里都跟我無關,撕票吧。”
說完掛斷電話。
季寧思:“……”
同的看看封人盛,“你朋友不要你了。”
封人盛懵懂的著,突然難過起來,“你也不要我了嗎?爺爺他走了,你也要走嗎?可不可以不要走,我會乖的,我會把每件事都做好,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牽住季寧思的角,眼的著。有那麼一瞬,季寧思以為他在演戲。“你幾歲了?”
“嗯——”,封人盛歪腦袋想了想,“七歲!”
季寧思想說都七歲了還這麼傻,沒救了沒救了。然后就聽見他說:“爸爸說你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那里沒有我,你就不會想我嗎?你不想我,我也不會想你的!”
嘿,你還傲起來了誒,季寧思忍不住吐槽。可剛還理直氣壯說不想的人,眼見著垂下眼簾,難過的耷拉著頭,好不可憐。
季寧思看不得他這副模樣,心下一片,打算他的頭安一下下,但剛出去,封人盛的手機就響了。
切,季寧思悻悻收回手,接起電話,“晚了,已經撕票了。”
對方趕客客氣氣的說:“別別別,我剛在開車,沒看來電顯示,抱歉抱歉。”
“我帶他到路口等,你把車牌號報我。”
等顧才人開車在巷子里左拐右拐,終于找到地兒的時候,季寧思半攙半扶的把封人盛帶到巷子口,在冷風中依偎而站。
季寧思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下車的年輕人,沒戴大蛤蟆墨鏡,能看到全部面容,送訂制套餐時接收的人——“吃貓鼠”。
顧才人覺得季寧思有些眼,也沒去細想在哪兒見過,他的注意力放在了醉鬼封人盛上。
“家里有醒酒藥嗎,最好備一些,明早醒來估計他反應會有些大。”季寧思囑咐道。
這一開口,顧才人就更覺得悉了。他幫著把封人盛抬上車,問了出來:“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沒有。”季寧思斬釘截鐵。
“好吧。”顧才人聳聳肩,“上車,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
“我……”
季寧思剛想說話,余就瞟到巷口的人影,改口道:“不了,你送他回去,我等我朋友來接。”
顧才人不放心:“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的在這兒等不安全,我一道送回去,我是封人盛的朋友,你要不放心我可以先拍照片給你朋友發過去。”
“不用了,我不是不放心。”季寧思說,“我朋友很快就來,這片我,沒問題。”
顧才人斟酌到底要不要送的時候,乖乖躺車里的封人盛突然坐起來,從車窗里手抓住季寧思的服,“你要走了嗎?不要走,你要是走了,我一輩子都不見你了!”
顧才人被他的舉嚇了一跳,阿盛啊阿盛,你要是醒了,知道你干過這麼蠢的事,還不把我給殺了啊。索也不糾結了,扯下他的手,“好好,我帶他回家,你一個人小心一點。”
封人盛的手被扯下來,又鍥而不舍的繼續去抓。季寧思輕輕拍拍他的手,“放心,我會回來的,你睡一覺,醒來就能見到我,我保證。”
也不知道封人盛聽懂沒聽懂,顧才人把他塞回車里就發車子,“有事打電話,我們先走了。”
“嗯。”
等車子消失在巷尾,季寧思舒了口氣,理了理被封人盛抓得發皺的角,掏出手機來——
“喂,惠姐,是我寧思,幫我人來,帶上家伙,地點是……”
把手機揣兜里,季寧思朝巷口走去。
那人影正是付哥和他的三個小弟。
“我還以為你會和他們一起跑了呢。”付哥的鼻子塞著紙巾,出一口大黃牙猙獰的笑。
季寧思面無表的把手兜里,“廢話,今晚把事都解決,你要是敢找我朋友的麻煩,我你一年都在醫院床上躺著!”
付哥就像聽見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一樣,和他的小弟們狂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變臉,啐了一口,“去你媽的!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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