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旭到底在聊什麼？

季寧思不是個八卦的人，但一直覺得這個萬九日深不可測，做的一些事又很損人利己。齊自歡跟他在一起的話，不放心，小婊砸太容易信任一個人了。

過道就在外面，隔著一堵墻還是能約聽到點什麼。季寧思用眼神示意封人盛，兩人到墻邊，屏吸靜聽。

“……寶貝兒，相信我，已經打探清楚了，我沒有變心，真的只是工作需要才來約會……？有你一手指頭好嗎？我對不興趣……”

很好，捉現場。

封人盛用手機打字，再拿給季寧思看，他問——

“需要錄音嗎？”

季寧思點點頭，鐵青的臉已經說明現在心非常糟糕，有種山雨來風滿樓的迫。

萬旭還在說：“再給我十天時間，肯定能拍到你想要的東西……寶貝兒，我說過了，都是因為說和封人盛有關系我才答應的，況且我不是給你報備了嗎……”

封人盛蹙眉，他什麼時候得罪過這伙人？怎麼又扯到他上了！

季寧思本來心中就有愧，用手機打字給他解釋——

“萬九日是偵探所的，為了拍你的照片。”

封人盛了悟，之前的照片說不定就有他們的功勞。他行的正，坐的直，雖并不在意緋聞照片，但抵不過煩不勝煩。

見他面不悅，季寧思心里咯噔了一下，早知今日，當初打死也不接拍的活！

打字說——

“如果你的好朋友做了一些對你不利的事，但你的那個朋友并不知道會傷害到你，現在也非常后悔，你還會原諒那個朋友嗎？”

封人盛思索片刻，找不出對應的人，只當說的就是個假設，回復——

“還是要看況的，嚴重違背原則的事，我還是會追究的，不過罪無可恕，有可原，是，一碼歸一碼。”

看完季寧思舒了口氣，事應該有回轉的余地，但剛舒完的氣又提了起來，說是這麼說，萬一東窗事發他又臨時反悔，那不還是拿他沒轍嗎？要真這樣，還是溜了吧……

對方在想什麼封人盛不知道，他被季寧思這麼一問，反而心中泛虛，“吃貓鼠”的事還不知道，要是哪天被捅破了……怎麼辦？想想就特尷尬。

反問——

“如果你發現你的朋友并不像你平時看到的那樣，偶爾會做一些稚的事，關鍵是你的朋友欺瞞了你，你會怎麼做？”

季寧思想了想，回復——

“蠢事我見慣了，沒什麼好奇怪的，就像你說的那樣，只要不及原則就沒問題。”

封人盛松了口氣。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玩面對面微信聊天，完全忘記他們正在聽墻角這件嚴肅的事。

好在萬旭及時拉回他們的關注點，“……寶貝兒你千萬別做傻事，等等我行嗎？聽說齊自歡已經拍到了，我一把，肯定能事！你要還不放心，我來，別臟了你的手啊寶貝兒。”

季寧思不由握拳。狗東西！

封人盛見勢不對，抓住蠢蠢的手，輕輕搖頭，不要妄。

等萬旭走后，季寧思掙開他的手，“為什麼不讓我沖出去質問他，揍他一頓？他明顯是要害自歡。”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封人盛知道現在很生氣，盡量順擼，“我們應該先把這事告訴當事人，在聽完錄音后，自己決定怎麼理這件事，到時候要幫忙的地方，我們再去做，這樣結果再壞也能讓的心里舒服點。”

“可是我不打他一頓……我難！”道理季寧思都懂，可就是忍不住。

“那你打我吧，我給你出氣！”封人盛眼睛一閉，一副任君的模樣。

季寧思看著他，因為有些張而微微的眼睫，忽然就不那麼氣了，了聲“盛哥。”

封人盛慢慢睜開眼來，對上一雙帶了淺淡笑意的幽深眼眸。

“我不打你，不舍得打。”季寧思嚅囁著嗓音說，“謝謝你，你看得比我明白。”

突然來這麼一句“不舍得”，封人盛聽了，覺自己的骨頭都了，哪還在乎打不打。“不是我看得明白，是當局者迷，你有時候太在乎邊的人了，活得輕松點，對自己好點可以嗎？”

季寧思站起，朝灶臺走去，“我對自己可好了，真的。今天好不容易出來玩一天，別管那麼多糟心事，快來吃菜吧，煮爛了就浪費了。”

……

從游樂園回來，天已暗，雨還落個不停。

季寧思直接給齊自歡打了電話。

“你和萬旭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頭半天沒有聲音。

季寧思沒好氣的說：“我知道你在聽，別給我裝死啊。”

齊自歡開口了，“唉呀，我只是在思考該如何回答你這個問題。寧思，你這個問題太尖銳啦！涉及到倫理學、心理學、邏輯學……”

“呔！”季寧思說：“我告訴你，如果你對萬九日只有一點喜歡的話，你倆趕分了，馬上，他不是好人。”

“如果我對他是真呢？”

“那更要快點分了！”

齊自歡抱怨道：“寧思你是不是單太久看誰都不順眼啊？我建議你趕找個人嫁了吧，只要不是姓封人的。”

“別打岔。”季寧思說，“萬九日和你在一起，那是對你有所圖謀。你到底拍到了些什麼照片？他會不惜犧牲相來引你。”

“明明是我魅力無限好伐！”齊自歡臭完，又說到正事：“這事你別管了，我心里有數。他要是能從我手里撈到一丟丟好，老娘把名字倒過來寫！”

“那這麼說，你其實并不喜歡他，只是為了反過來利用他？”季寧思明白的意思了，“可以啊小婊砸，霸道總裁的小說沒白看啊。”

齊自歡嘚瑟的笑笑。笑完，又十分鄭重的說：“寧思，作為這個世上對你第二好的人，我必須提醒你一下，離那個封人盛遠點，他馬上就有麻煩了，你可不要惹火上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

齊自歡掛了電話，那頭只余下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