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好久沒見井上了。”一天,許梅看到從云南買回來的服時,想起了井上。
“他最近在忙著回日本的事呢。”
“他要回日本?”許梅顯然非常舍不得。
“他說會去半年,應該還會回來的。”
“井上真不錯……”要不是有了郭林吾,井上絕對是許梅的最佳婿人選。
“他沒有日本男人慣有的大男子主義,真是難得。”
“你結婚的事告訴他了嗎?”
“啊,還沒有。”蘇卿突然想起來,“我忘了通知他了,我一會兒聯系他。”
“他有空的話來家里吃飯。”
“他一定求之不得。”
帶著許梅的待,蘇卿去給井上打電話,不料電話卻一直于關機狀態。本想著等一等再打,可一忙起來又把這事忘了。直到過了幾天,井上的電話號碼顯示在手機屏幕上時,蘇卿才又想起這件事。
“蘇卿,我要回日本了。”
“我知道啊,但是馬上就要走嗎?”
“是的。”井上愉快的聲音,“而且暫時不會來中國了。”
“恩?不是說只回去半年的嗎?”蘇卿一聽急了,對自己對井上的疏忽后悔不迭。
“我申請了在日本公司長期工作,那邊已經同意了,下個星期我就走。”
“那麼……恭喜你。”蘇卿心里空落落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能說句客套的“恭喜”。蘇卿這才發現,多的祝福里都飽含著不舍與心酸。
是一種專利,不在當中,即使雙方的意已在友之上,也沒有權利參與或挽留。蘇卿想起井上陪度過的那些快樂時刻,簡單明了,沒有什麼修飾的時刻,拯救了蘇卿好幾次大大小小的低谷。不知道與一個人的友能走多遠,這是無可預計的事,但每個階段,每個人,十天或是十年皆是緣份,尤其是那些給過你溫暖的人。
“以后,我就是千千萬萬個東京上班族中的一員了。”井上的笑聲傳過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也會過一段這麼穩定的生活,不過,說不定哪一天,我又提著行李箱四流浪了。”
“就看有沒有一個人能讓你寧愿不自由了。”蘇卿說:“不過不管有沒有我都覺得好的,你開心就好。”
“蘇卿,你快要結婚了吧?”
“你怎麼知道?”蘇卿表示很驚訝,“是,已經法律認可了。”
“心電應。”井上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恭喜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幸福。”
“謝謝……”
蘇卿對井上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謝謝”。
隨后兩人又東拉西扯地聊了幾句,什麼“井上你將來可以出書,為世界文化流作貢獻”啦、“我會帶著我媽去日本看你啦”、“將來一定要生幾個孩子組團去旅行啊”這類的。嘻嘻哈哈中聊到最后,蘇卿問井上,是不是沒法參加的婚禮了。
“非常抱歉,我很快就要回日本了,你的婚禮我不能參加,真是抱歉。”
“沒關系,嘿嘿,這個不重要。”蘇卿語無倫次的。
“不過可以再去你家吃頓飯,可以嗎?”
“當然,你回日本之前我們一定要再見次面的,而且我媽一定高興死了。”
“蘇卿……”井上在電話里,突然沉默。蘇卿看不見他的表,但知道他一定有話要說。
“我在。”靜默中,蘇卿輕聲回應。
“我……”井上支吾著,像是要說一件非常為難的事。定奪許,最終,他只說了一句,“以后被欺負了,還是可以來找我。”
蘇卿手里拿著手機,連連點頭,眼睛里有東西在閃爍,“恩,恩!”
掛了電話,蘇卿想起了和井上的友過往。井上那份無法說明的蘇卿其實都明白,但他又是聰明的,懂得如何放手,用自己的理沒有給蘇卿的添。
友之上,人未滿,這大概是最好的結局。
劉沛最近特別春風得意,兒芮雪順利地進了自己公司上班,等于承認了自己的存在,盡管對對外,芮雪只對他稱呼“劉總”,但他也已心滿意足。永遠都是濃于水的,他深信這一點,自己的誠意一定能到,何況芮雪和Penny比起來,似乎更收斂些。這一切都讓他心里安。
因為楊清靈在這件事上的寬容,劉沛對是很激的,可能人年齡大了,又失去過人生中最寶貴的東西,對很多事就不再糾結,也沒有年輕時那麼犀利了。人一旦想開,不再為難自己以后,日子就變得輕松愉快起來。所以才有句心靈湯說,你的心是什麼樣,世界就是什麼樣。
而楊清靈,多年的糾纏一旦公開,反而沒有那麼懼怕了,未知的最恐懼,就像人們在夜晚時總是不敢閉眼睛。沒有再掀什麼風波,依然與劉沛相敬如賓,只是會暗暗觀察一些他與白蘋的舉,但也沒以前那麼有興趣了。
興味索然,還是真的云淡風輕,本不重要了。當下都是安穩的,這樣即好。
當然兩人最開心的還是遠在國的小秦老婆越來越大的肚子,那是他們對未來最好的期。家和萬事興,家里的云不再遮蔽,生意也越來越順遂,這段時間劉沛真如其名,力充沛的仿佛年輕了十歲。
“林吾,你的婚禮,需要阿姨幫什麼嗎?”有一天,楊清靈問郭林吾。
“不用了阿姨,家里的那三位老人家因為婚禮的事天天各抒己見,都快吵起來了哈哈哈,你就安心地等著喝喜酒,不用再加他們的戰斗啦。”
“房子買了嗎?”
“房子暫時沒有買。”郭林吾說:“兩家的大人都孤單的,尤其是蘇卿的媽媽,就一個人,所以我們打算兩邊跑,兩家都住住。”
“兩個好孩子!那阿姨就不管你們了,有需要幫忙的就說一聲,要買房子的話也可以找你劉叔,他人脈廣,一定能為你省掉不錢的。”
“這種便宜一定要占的,”郭林吾打趣道:“先謝謝叔叔阿姨,謝謝你們。”
“客氣什麼?”楊清靈笑笑,“呵呵,林吾,你說啊,我們兩家恩恩怨怨打斗了半輩子,不料還打出來一份誼來,阿姨現在已經把你當親人了。父輩的錯本來就不該算在你們上,我已經吸取教訓了,以后理問題不會再像從前那麼激烈了。”
“我也是,我以前也太消極了。”
“你上次說的還算話嗎?”楊清靈問道。
“什麼?”郭林吾不知楊清靈指的是哪件事。
“你說,我老了,會照顧我,然后讓我和你爸媽還有岳母打麻將,是真的嗎?阿姨可是連麻將牌都買好了。”
“是真的,阿姨。”郭林吾認真地說,“我的承諾一輩子有效。”
“好,我現在就沒有后顧之憂嘍!”
楊清靈說的對,糾結半生,兩家卻能為親人一般,義來得晚,但總比不來的好。
婚禮越來越近,郭林吾和蘇卿卻越來越輕松了,沒有太多程序化的事要辦,還有幾個老人家那麼熱地在辦婚事,他倆的時間反而變得多起來。
“卿卿,你看,哪種巧克力做喜糖比較好?”許梅拿出幾個選項讓蘇卿選,蘇卿卻懶得腦筋,說“都好,媽媽你看著辦”。許梅一聽就急了,“你怎麼對自己的婚禮這麼不上心呢?”
“上心啊!該上心的已經做完了嘛。”
“咱雖不是大富大貴,可婚禮也要辦得即熱鬧又漂亮的。”
“辦的越熱鬧,賓朋散去之后面對滿地的狼籍就越落寞。”蘇卿嘟噥著說。
“人生的大事啊,一輩子就這麼一次!”
“那可不一定……”蘇卿嘻皮笑臉的。
“呸呸呸!太不吉利了,你這孩子氣死我算了,懶得理你。”許梅放棄跟“作”的對話。
“媽,不和你聊了啊,我要去看那個坐月子的人去了。”
蘇卿指的是俞秋。此刻的俞秋,正滾瓜溜圓地著眾星捧月般的月子生涯呢。卸了貨,蘇卿終于可以去看了。買了大包小包給孩子的禮,在這個大好的晴天里,奔向俞秋家。
一進程玉棟家,迎上來的是俞秋的婆婆,見到有客來臨,笑呵呵地,同時也非常小心地提醒蘇卿,“先去洗手間洗洗手吧。”
蘇卿當即明白過來,俞秋婆婆是怕自己抱孩子。于是乖乖地跑去洗手間,洗了手殺了菌,再到了俞秋臥室時,俞秋提醒:“帶上門。”
蘇卿把門輕輕關上。俞秋朝遞了個鬼臉,“夸張吧?”
“沒事,畢竟也沒讓我去洗澡。”蘇卿一臉窘。
“哈哈哈!”俞秋笑得花枝,“都快嫁人了,還是那麼討厭。”
蘇卿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俞秋那伙食良好的肚子,忍不住手去了,“孩子不是已經生出來了嗎?”
“說話不用這麼直接的。”俞秋假裝生氣,又無奈地說:“一天幾頓十全大補湯伺候著,能不胖嗎?不過,生了孩子以后就不管這麼多了,就想著自己胖了沒關系,只要小家伙有吃就行。”
“母親真偉大!麼麼麼!”蘇卿疼惜地俞秋的頭發,做一個要親的作。
“討厭,”俞秋有點害了,“看看孩子吧。”
俞秋的孩子在甜甜地睡著,小手放在腦袋一旁,小一一的,睫長長,十分可。蘇卿不母心起,恨不得馬上就去親一口,不過出于衛生考慮沒有那麼做。
蘇卿指著帶來的禮,對俞秋說:“沒經驗,七八糟買了一通,你看能不能用得上吧。”
“幫小家伙謝謝干媽了。”
又到進補時間,俞秋的婆婆端進來一碗湯,香味一飄到蘇卿的鼻子里,馬上就一陣反胃,飛快地往衛生間跑去。一陣翻江倒海的干嘔,蘇卿帶著因為嘔吐而脹紅的雙眼出來,無打采的。
俞秋有經驗地說:“小姐,你有了。”
“不可能!”蘇卿堅決不相信。
“肯定是有了,我家里就有測試棒,你試試。”俞秋從床頭柜里找出一支驗孕棒,遞給蘇卿。
俞秋婆婆還在場,蘇卿有點不好意思。俞秋趕催,“這會兒怎麼又不好意思了,趕去啊!”
蘇卿半信半疑地去洗手間。
結果是,蘇卿真的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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