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
陸凜深詫異出聲,環顧四周,仍舊找不到任何葉然的蹤影。
難道是……
醒了?!
他快步向外,質問門口守著的四個保鏢:“人呢?太太人呢?”
保鏢一怔,紛紛探頭往病房里看,發現空無一人后,四人的臉如同撞鬼,驚駭大變。
“怎麼會……不可能啊!我們一直在這里!”
“下午有醫生來過,是崔主任,還帶了幾個實習醫生,但他們也沒帶走太太啊,我們當時看得真真的……”
保鏢們不是慌,是覺聳人聽聞!
難道出靈異事件了?
否則他們四個人,八雙眼睛,反復盯著,怎麼可能會放走一個大活人,還是一個昏迷不醒的植人!
陸凜深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讓一個保鏢去調監控,再去找崔主任,他也直接打電話報了警。
因為葉然還是要犯,不管是被人擄走,還是清醒過來自己走了,都等于罪上加罪,就算真相揭開,也沒辦法再還清白了!
警察和院方來得都很快。
一邊徹查整個病房和走廊,問詢每一個今天接過葉然的醫生護士,還有保鏢,另一邊院長也親自陪著陸凜深去了監控室。
經過警方技人員的檢測,所有監控沒有人為篡改侵的痕跡。
也就都是真的。
那就更……奇怪了。
無論哪個時間段的監控,都沒有看到葉然好端端的走出病房,更沒有任何人推著出來。
病房中也仔仔細細地翻查了每一個角落,尤其是窗口位置,沒有任何人為翻越,利用繩子攀爬的痕跡。
不存在有人擄走葉然的況。
又不是清醒過來,自己走的,那這……憑空消失?真靈異了?!
不可能。
警方先安了陸凜深,然后用了兩天時間,反復推算終于給出了一個可能,那就是醫院這個樓層的保潔,監控中,保潔推著車在葉然的病房門口停留過五分鐘。
期間,保潔一邊忙著清掃收拾垃圾,一邊還和幾個保鏢攀談。
監控中,保潔的那輛車就擋在病房門口,角度問題,確實存在一定的盲區,如果將葉然藏匿其中,再運走,也是可能的。
所以警方在通知陸凜深時,也派人去找保潔了。
但人不在,沒有在醫院辭職,無故曠工,家里也人去屋空。
最關鍵的,那個保潔只是醫院找的臨時工,職信息很多都是造假,好不容易查到保潔的真實份,還追查不到和任何人有聯系,也沒有收到大額錢財。
線索又斷了。
警方出調了警力仔細盤查汽車站火車站,機場等所有地方,陸凜深也加派保鏢四找尋,半個多月的時間,幾乎將整個京城翻了個遍,也仍舊沒有任何線索。
找不到那個保潔,也找不到葉然。
就連可能對不利的唐家和南家,都在盤查問詢中,卻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警方還在搜尋……
陸凜深也不可能放棄……
一個月、兩個月……
到第四個月的時候,警方不得已再浪費人力資源下去,只能暫且定為懸案,而陸凜深這邊,所有人也都在勸著他,接現實吧,葉然就是消失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又不存在和那個保潔有任何親屬關系,那保潔還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媽,也不可能和有什麼糾葛,就算幕后有指使,但也怎麼都查不到。
那不接,還能怎麼辦?
何況,以葉然的植人狀態,不管被轉移到了哪里,離開醫院的各種設備維持生命,也……必死無疑。
聲勢浩大的搜尋,警方就連保潔可能參與買賣都查了,也反復提審服刑中的南辰,懷疑他指使旁人綁走葉然,還徹查了蕭天潤……
但都無濟于事。
陸凜深還是無法接,也堅持一意孤行的增派大量的保鏢,跟蹤蕭天潤,還有唐家、南家所有人。
但他卻在轉年后的開春,天氣回暖,患上了重冒。
強撐了幾天,在辦公室忽然昏倒,被靳凡發覺,急送往了醫院,一檢查,何止是高燒重冒,肺炎胃炎,神衰弱,都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
等他醒來,看著悉的病房,還是葉然之前住過的,他痛苦地閉了閉眼睛,挪坐起來一些,還不等呼喚門外的靳凡,房門就被推開。
陸老爺子在金書的陪同下,拄著手杖,本就上了年紀,經過這段時間,面容神態也更蒼老了些許。
“凜深啊……”
老爺子坐在了床邊的椅子里,唉聲嘆氣的聲音都很滄桑,“爺爺年紀大了,實在見不得……白發人送黑發人啊,你打小就不是一個讓人心的孩子,爺爺知道,這件事啊,你沒辦法接,但人總要活著不是嗎?”
“既然活著,那就要想開點啊……”老爺子握住了陸凜深的手,無措的嘆息不斷,“葉然可能已經……”
“爺爺別說了。”陸凜深出言打斷,低眸看著老爺子枯瘦干憋的手,心里一陣陣劇痛彌漫,他強了緒,“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就別心我了。”
還是要一意孤行,執迷不悟。
老爺子握了他的手,“你想做什麼,爺爺不該攔著你,那或許也是支持你走下去的希,但是,有希……也等于那可能是絕啊。”
老爺子都不敢想,如果默許著陸凜深這麼發瘋似的四找人,如果始終找不到或許也是好的,但如果有天找到了,發現葉然已經是……一把枯骨了,那種瞬間滅頂的絕,一下就會徹底摧毀陸凜深。
“你就當為了爺爺,心疼心疼我老了,活不了幾天了,凜深,爺爺求你了,放過你自己吧……”
陸凜深心痛的瞬間眼眶泛了紅,他別過臉,一再忍的呼吸還是很沉,肩膀也微微有些。
放過你自己……
葉然也曾說過這句話。
難道真是冥冥中上天注定,他和葉然的緣分,只能走到這里。
不知過了多久,陸凜深才強忍著撕心裂肺,聽到自己發出一字空的聲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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