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搬離清河灣后,姜黛像是把自己從過去生生剝離出來,每一個作、每一個眼神,都藏著刻意抑的平靜。
恢復了往日的生活節奏,照常上下班,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只是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默寡言,眼底時常藏著一抹化不開的落寞,在無人注意的瞬間,悄然浮現。
然而,公司里的同事們卻早已聽到了風聲,關于結婚的消息不脛而走。
在茶水間,幾個同事聚在一起,一邊沖泡著咖啡,一邊小聲議論著,眼神里閃爍著八卦的芒。
“聽說了嗎?姜經理結婚了,可新郎不是傅大律師,居然是已經倒臺的顧氏集團的那位,前段時間還出車禍摔斷了。”
“真的假的?之前看和傅律所多好啊,婚禮都辦了,而且請帖都發了呢。”
“就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轉頭就和別人領證了,太讓人想不通了。”
“誰知道呢,貴圈真!”
幾人互相流眼神,發出促狹的笑聲。
姜黛在茶水間外站了一會,那些關于的議論聲毫無阻攔地鉆進耳中。
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試圖將心底翻涌的緒下。
幾秒鐘后,睜開眼,眼中的波瀾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剛剛聽到的那些議論與毫無關系。
直脊背,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進茶水間。
原本熱鬧的討論聲瞬間戛然而止。
同事們紛紛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姜經理,恭喜你啊,新婚快樂。”
姜黛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謝謝。”
簡單回應后,拿起杯子接了杯水,便匆匆離開了。
另一邊,商慈坐在辦公室里,手指輕輕敲擊著實木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神若有所思。
寧久微敲門進來,恭敬地說道,“董事長,您找我?”
商慈放下文件,抬頭看向寧久微,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坐下。
“久微,你最近見過淮之吧,他的況怎麼樣?”
寧久微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擔憂:“淮哥表面上一切正常,可我能覺到,他最近緒很低落,理事務時也有些注意力不集中。”
商慈靠在椅背上,眼中閃過一復雜的神,“姜黛這個人,果然不簡單,就算是和別的男人領證了,還能讓他牽腸掛肚。”
商慈微微瞇起眼睛,眼神里出一不悅。
寧久微低下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淮哥對的很深,一時半會恐怕難以放下。”
商慈冷笑了一聲,臉上出一不屑,“深又能怎麼樣,用不了多久,淮之就會把忘得一干二凈。”
“男人還是要以事業為重,兒長不過是一時的羈絆,等他緩過這陣,自然明白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
寧久微點了點頭,“您說得是。”
商慈收回目,重新看向寧久微,眼神里多了幾分期待。
“還是你和淮之最為相配,你心思純善,溫,能在生活里給予他妥帖的關懷。”
“這些日子我看得清楚,你對他的心意純粹又真摯,事事都能為他著想,懂得諒他,你在一起,生活定能安穩幸福,他也能在你的陪伴下,慢慢走出這段霾。”
寧久微紅著臉,頭垂得更低,手指揪著角,囁嚅道:“董事長,您過獎了,我……我只是真心希淮哥能開心起來。”
“我知道他心里還裝著別人,我不敢奢求太多,只想著能在他邊,默默陪著他就好。”
商慈笑了笑,目溫和,篤定地說道,“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淮之只是一時被過去困住了,于這種狀態下的男人心最為脆弱,你只管大膽些,放手去追。”
他頓了頓,目落在寧久微上,語氣中帶著一意味深長,“現在姜黛和他已經不可能了,你的機會來了。”
“你要是對淮之有想法,可得加把勁,我支持你。”
寧久微的臉上閃過一紅暈,地說道,“董事長,我……我不敢奢。”
商慈笑了笑,循循善地說道,“有什麼不敢的?想要的東西,就要靠自己去爭取。”
“淮之現在正是最脆弱的時候,你多關心他,陪在他邊,他遲早會看到你的好。”
“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你可別讓我失。”
商慈不回想起剛回國時,因連日勞,突發高,在商場暈倒。
要不是寧久微及時送他去醫院,他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在這利益至上的現實年代,這般善良純粹又熱心的年輕人太見了。
傅淮之與一樣心地純善,若能在一起,定能相互扶持。
也因此,他一直覺得寧久微和傅淮之很般配,希走進傅淮之生活,能陪著他走出傷。
寧久微點了點頭,“謝謝董事長,我會努力的。”
商慈滿意地點了點頭,“去吧,好好把握機會。”
寧久微站起,向商慈微微鞠躬,然后轉,腳步輕快地走出了辦公室。
的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鬢邊的發,心跳卻莫名加快。
腦海里,傅淮之的影不斷浮現。
他拔的姿、深邃的眼眸,每一個細節都讓心不已。
商慈的話在耳邊回響,他說得沒錯,的機會來了。
只要能把握好,或許就能走進傅淮之的世界,讓他的目只為停留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不會放過這次接近他的契機。
這個男人,本該屬于,也只能屬于。
這次,一定要抓住,絕不能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姜黛搶走。
夜晚,城市被霓虹燈點亮,五彩斑斕的燈映照在街道上,像是一幅怪陸離的畫卷。
寧久微站在清河灣樓下,仰頭著那扇漆黑的窗戶,深吸一口氣,握了手中裝著補品和文件的袋子,快步走進了大樓。
到了門口,抬手敲門,“砰砰砰”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起初,屋沒有任何靜,寧久微咬了咬,又加大了力氣敲門。
就這樣敲了許久,就在以為傅淮之不會開門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
傅淮之出現在門口,他頭發凌,下上冒出了青的胡茬,眼神里滿是疲憊和不耐煩。
他皺著眉,語氣冷淡地問道,“你來干什麼?”
門一打開,寧久微就聞到一濃烈的酒味。
不聲地往屋里瞟了一眼,只見客廳的地上、桌子上扔滿了空酒瓶。
看到這一幕,的心里居然泛起一的竊喜。
寧久微連忙舉起手中的袋子,笑著說道:“淮哥,海盛和律所的合作還沒結束呢,董事長讓我給你送份資料。”
“我去了律所,但是律所的人說你這幾天都沒來,我擔心你,就來家里找你了。”
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傅淮之的表,只見他眉頭皺,沒有任何容。
傅淮之瞥了一眼懷里的文件袋,側讓進門。
寧久微心中一喜,臉上卻極力維持著平靜,輕抿著,腳步輕緩地邁進屋。
把資料放在桌上,從袋子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
“這是一些補品,是你父親……”
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淮之冰冷的眼神嚇到了。
男人的眼神像一道寒芒,讓渾一。
默默咽了咽口水,連忙改口,“是商董事長讓我帶給你的,他說你最近狀態不好,讓你多注意。”
傅淮之冷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嘲諷:“我不需要,他還是管好自己吧。”
寧久微解釋道,“你別這麼說,他真的很關心你,要不然也不會讓我大晚上的跑一趟。”
傅淮之懶得聽多說,指了指門口,冷冷地說:“東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寧久微咬了咬,覺得機不可失,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鼓起勇氣說道:“淮哥,你別喝這麼多酒了,傷。”
傅淮之沒有搭理,腳步沒有毫停頓,徑直走進房間。
寧久微見狀,又追了上去,說道:“我幫你煮醒酒湯吧,我放心不下你,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生病了怎麼辦……”
傅淮之仿佛沒聽見的話,拿了服,徑直走向浴室。
在進去前,他頓了頓,冷冷地拋下一句:“我出來前你最好已經離開了。”
說完,他便“砰”地一聲關上了浴室門。
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震得寧久微的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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