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廳里。

蘇曼對方之鳴徹底失，“要走要留，我都不會再勸你了，我也不會繼續幫你，你要是想賭，那你就自己賭吧。”

蘇曼甩手離開。

在蘇曼離開之后，方之鳴的那一局所謂玩玩而已，不出意外地輸了。

可是他卻沒有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不管輸贏都會收手。

而是不甘心地，又把那一百萬重新押上了桌。

方之鳴認為，剛才他差點輸了所有的錢，最后又把錢贏了回來，這一次，怎麼就不能再贏一次？

他不信邪。

很快，這一百萬逐漸見底。

方之鳴手邊的籌碼，輸得一枚不剩。

剛借的一百萬，全部輸了。

這時，方之鳴才從賭桌前恍惚抬起頭，仿佛才醒悟過來：

自己的本意，不是來賭錢的。

可是不知不覺，就被這賭局給吸引，卷進了漩渦里，無法自拔。

多人，在走進賭廳之前，都抱著只是去小玩一把的心態，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意志力強大，不會像那些下三濫的賭一樣，執迷不悟。

但是殊不知，從起心念的那一刻，早就走進了賭廳為你布下的天羅地網。

在念面前，從來就沒什麼高人一等。

蘇曼在附近逛了一圈，最后還是放不下心方之鳴，再次折了回來。

回到賭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方之鳴：

他的手邊空空如也，籌碼已經輸得，方之鳴一臉憔悴的疲態，于崩潰的臨界點。

蘇曼走上前，輕聲對他說：“我們走吧。”

方之鳴呆滯地看向，然后踉蹌著從桌前起。

蘇曼挽過方之鳴的胳膊，攙著他，緩緩往外走去。

看著兩人的影逐漸消失，蕭北聲忽地對說：“麻煩你幫我件事，拿上一百萬，去把方之鳴剛才借的錢還了。”

“為什麼？！”幾乎跳起來。

“我這麼做有我的理由。”

“你是為了蘇曼吧？”滿眼盡是傷的緒。

蕭北聲定定看著，很篤定自己的堅持，并且不打算跟多解釋半句。

他甚至不愿意騙一騙。

兩人僵持片刻，蕭北聲收回視線，繼續回到賭桌前，上道：“你要是不愿意，也不為難你，我回頭讓高勛去辦。”

“我去。”

忽然就改變了主意，拿走了蕭北聲放在臺上的一百萬支票。

蕭北聲道：“不要搞小作，賬戶走向，我過后都能查。”

了拳頭，在手心里的支票皺起。

“我要是想使的，不會用這麼傻的方式。我會神不知鬼不覺。”

放完狠話，才舒服一點，大步走開了。

幫方之鳴還掉了那一百萬，心里怎麼不得勁。

越想越氣。

一扭頭，就看到了蘇曼和方之鳴。

他們還沒有離開，而是在休息區休息。

正好堆了一腔的氣，無發泄，這不是槍口有地方打了？

這麼想著，加快腳步，往兩人走去。

那一頭。

蘇曼和方之鳴都沒有注意到。

他們還沉浸在剛才的大起大落里，都有些恍惚，覺得一切不真實。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蘇曼驀地出聲。

方之鳴緩緩轉過頭看向，眼里還殘留著一點呆滯。

蘇曼繼續道：“跟賭徒講道理，是沒有用的。賭徒他自己的道理，比任何人的都要多，他們有一百種一千種理由，讓自己去賭。”

方之鳴苦笑一記。

他承認，自己今天差點就萬劫不復了。

“謝謝你，要不是你……”

“謝謝你現在是跟我說謝謝，而不是怪我，剛剛沒幫你，還沒那麼不可救藥。”蘇曼直言不諱，帶著些挖苦。

方之鳴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道聲音，橫了進來：

“龍生龍生，老鼠的孩子會打，到底是賭的兒，上多是有點賭博的天賦的。”

蘇曼和方之鳴霍然扭頭。

一杯冷水，直直潑到了方之鳴的臉上，還有一些濺到了蘇曼上。

方之鳴抹了一把臉，

“你這個瘋婆娘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

“這杯水，是回敬你剛剛，在賭桌上對我出言不遜。不是我沒有好運氣，而是我不沒有一個賭鬼爹。”

站在過道里，手里拿著一杯高腳酒杯，帶著冽然的譏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蘇曼，我說話直，你別怪我，以后你還是離這種場合遠一點，別像你那個賭鬼父親那樣。也不知道你那個賭鬼父親，現在在哪里流浪？不會是白天撿垃圾，晚上睡在天橋的橋底下吧？”

方之鳴不爽，要過去給一點教訓，被蘇曼攔住了。

說：“喲喲喲，還想對人手？蘇曼，你挑男人的眼怎麼越發的差了，找了個賭鬼，還對人，你可要好好亮眼睛。同為人，我也不想你離開了北聲之后，過得這麼慘。”

“謝謝你的忠告。”蘇曼冷冷盯著。

扯了扯角，沒再跟他們多說什麼，轉離開。

雖然蕭北聲幫他們還了那一百萬的賭債，但是就是不想告訴他們，先讓他們著急一段時間，吃點欠債的苦頭。

這麼想著，心頭舒暢了一些。

蘇曼不打算再在這個地方逗留：“我們走吧。”

“嗯。”

兩人出了賭廳的大門，兩扇舉行實木門在后關上，隔絕了后奢靡之氣。

沒走幾步，忽然橫斜走來幾名黑保鏢，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什麼人？要債的？可是我們不是約定好，還款期限是三個月嗎？”方之鳴下意識就以為是剛才放貸的人。

對面的黑保鏢說：“我們老板想見你們一面，麻煩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老板？什麼人？”

黑保鏢個個兇神惡煞，抿不語，一副無可奉告的狠厲模樣。

方之鳴和蘇曼立刻明白了，他們沒得選。

最后，他們被“請”到了賭廳的另一側，整個金旋門更深、更的地方。

為什麼蘇曼知道自己是在賭廳附近？

因為來時記了路，這些黑保鏢們帶著他們七萬八繞，始終沒有走出金旋門。

——他們還在金旋門里。

到了地方，這些人竟然要把方之鳴和蘇曼分開帶走。

方之鳴掙扎：

“你們帶我走可以，錢是我借的，跟沒關系，放走。”

倒也不是方之鳴突然良心發現，而是蘇曼對他來說還有用，要是沒了蘇曼，以后接蕭北聲就了一個重要渠道。

而賭灘這些人，一言不合，就是紅白刀子一條人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