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怎麼會聽不出他言語中嘲諷。

“呵，我這提高效率。”

蕭北聲看了眼手表，“所以呢，接下來還有別的人要見嗎？”

“沒了！”

“好，那麼今晚晚飯可以在家里吃了。”

蘇曼氣哼哼拿起了自己的手提包，起往咖啡廳外面走。

今天是周末，跟蘇曼約見的人，大多都是要上班的社畜，所以安排在周末，是最合適不過。

蘇曼一天安排了五個人。

從早到晚，中間還空出了靈活時間，為了防止有意外況發生，趕場時間不夠用。

說來可笑。

原本蘇曼還擔心時間不夠用，但是蕭北聲橫一腳，大大短了約見的時間。

每個男嘉賓“小坐”一會兒，就離開了，前后都不到十分鐘。

先是第一場，約在早茶茶樓。

菜都沒上齊，第一位男嘉賓借故鬧肚子離開了；

第二場，是在中餐廳。

第二位男嘉賓倒是落落大方，但是見到蕭北聲，索不跟蘇曼相親了，而是跟蕭北聲大談特談其了合作項目，全程看不見蘇曼似的。

可想而知，這個也泡湯了。

第三場，約在公園旁的噴泉廣場。

第三位男嘉賓給蘇曼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會送蘇曼一束花。

結果對方說到一半，就把電話掛了。

蘇曼抬眼去，就看到捧著一束花的男人落荒而逃，男人穿過人群，鉆上車，發揮出了他畢生最高超的一次倒車技，車子一溜煙加速離開，車跟柏油路面幾乎要出火花。

第四位……

第五位……

見面出意外也就算了，蘇曼過后還得好說歹說給對面賠禮道歉。

說好的相親，一對一彼此了解。

蘇曼帶個前前夫，還是名聲如雷貫耳的閻羅，蕭北聲。

這算怎麼回事？

是溜人玩嗎？

對面雖然都和氣地表明可以理解，但是蘇曼明白，這些都是年人的社禮儀，轉過頭，他們一定把蘇曼拉進黑名單了。

蘇曼要怎麼面對那些熱絡地給牽線搭橋的朋友和同事？

蘇曼越想越氣。

直到晚飯，坐在餐桌前，蘇曼還是板著一張臉對著蕭北聲。

“說什麼答應我相親，可是卻從中作梗，這就是你的打算嗎？我被你當猴子耍了？”

蕭北聲很坦然，“我除了人在那里，什麼也沒做。”

“這還不夠嗎？”蘇曼瞪著一雙漂亮眸子。

蕭北聲依舊平靜如水，甚至給夾了一筷子菜，“來，吃菜。”

蘇曼一噎。

怒火更甚。

最氣人的，莫過于你對對面重拳出擊，結果對面就是一團油鹽不進不吃的棉花，地化解你所有的攻擊，還把這些攻擊全給你還了回來，讓你憑空慪了一口。

蘇曼帶著滿腔惱意，捧起碗，胡地往里拉飯。

“嘔——”

還沒吃兩口飯，蘇曼立刻捂著，沖到衛生間吐了起來。

洗手間里穿出嘔心瀝膽的嘔吐聲。

原本就沒吃多，最后吐的就全是膽了。

餐桌前，蕭北聲放下了碗筷，起去衛生間。

門蘇曼沒來得及上鎖，蕭北聲一擰就開了。

蘇曼慘白的小臉，花容失。

眼神驚恐：你怎麼進來了！

但是來不及說話，又一陣干嘔。

覺得自己的胃都快要被吐出來了。

到最后，已經吐不出東西，只是胃部在搐。

洗手臺的水在嘩嘩沖刷著大理石瓷面，蘇曼撐在洗手臺上的手微微打。

虛的。

雙腳虛浮，連肚子都在打。

要不是有所支撐，恐怕已經癱倒在地了。

蕭北聲將的虛弱收進眼底，眉心打了深深的一個結，“這些天不是已經好多了，怎麼又吐了？”

“不知道……”

“醫生開的藥，你有沒有按時吃？”

“……你說呢？”

蘇曼語調微弱。

但是瞟向蕭北聲的那一眼，像是不耐煩又像是幽怨控訴。

這些日子，的每頓飯，每頓藥，都是他盯著吃進肚子里去的。

他問有沒有按時吃藥，是在搞笑？

只是蘇曼沒有表現出來的是，這些天的活潑開朗，都是強裝的。

近距離，親眼觀了那麼一場腥的殺。

怎麼可能說淡忘就淡忘，說沒事就沒事？

強裝一副自己神經大條的樣子，只是為了讓蕭北聲相信沒事了，他可以放回家了。

繼續綁在蕭北聲側，只會讓變得更嚴重。

看到蕭北聲一次，那些記憶就被喚起一次。

不得不說，蕭北聲這種殘暴療法還有用。

后來，不再夢到十八歲生日的那個晚上了，也不用再反復地經歷從數十樓高往下墜的痛苦了。

但是那些夢變了模糊的人類殘肢。

夢里腥味格外的刺鼻。

沫一滴滴地濺上的，素白的擺，被染，一朵朵綻開的妖冶艷麗的杜鵑，像是從里流出去似的。

蕭北聲形微，腳步挪到蘇曼后，輕輕將轉過攬進他的懷里。

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的后背。

蘇曼沒力氣抗爭，任他抱著。

良久，緩過了氣兒，笑了笑：“唉，蕭北聲，我怎麼這麼菜啊。心理素質差也就算了，也破破爛爛。”

到這個關頭，還企圖強裝大條。

蕭北聲頭上下滾，“接下來你的相親，我都不去了，不，看你自己本事。”

蘇曼想說，就不是相親的事鬧的。

要是他現在就把放了，馬上能好起來。

但是蘇曼知道不可能。

扯了扯角，說：“好啊。”

只要這一步了，就能逃離他邊了，他就放過了。

起碼是邁向功的一次進步。

這天晚上，蕭北聲格外溫，他讓家政阿姨熬了粥，捧著碗在床邊，一口一口地喂蘇曼吃完了那一碗粥。

蘇曼吃完最后一口，他如釋重負似的長出了一口氣。

然后看著蘇曼把醫生開的藥吃了，他才安心。

也許是他真的怕了，蘇曼再次約見相親對象，蕭北聲真的沒有面，只是派了幾個保鏢，暗中保護蘇曼。

而這一次相親，蘇曼竟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