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鳴已經很長時間沒來上班。
上次他居家養傷,蘇曼給他放了長假,后來他聽說蘇曼和顧子恒復合,就再沒來過工作室。
原本還想跟方之鳴當面對質。
可是現在,連這個機會似乎都沒有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濃濃的不安。
方之鳴到底想要做什麼?
下課后,蘇曼一個人,打車去到了方之鳴之前的小區。
這件事,無論如何要問一個究竟。
然而更讓蘇曼想不到的是,方之鳴的房子,已經人去樓空。
房門大開,里面的陳設依舊,只是屬于方之鳴的私人用品,已經搬空。
有保潔在里面打掃衛生。
蘇曼上前詢問:“你好,請問,之前住在這里的住戶是不在這兒住了嗎?”
“對的,退租了。”
“是什麼時候退的?”
“你是租客什麼人?”
“我是他朋友,聯系不上他了。”
“應該就在這幾天,一般租客退租,平臺一周會聯系我們來打掃。我們不跟租客直接聯系,你問我們,我們也不清楚。”
“這樣……謝謝。”
蘇曼退出去。
剛才瞥到了那間用來供奉靈位的小房間,也已經空空如也。
想到了那張全家福的黑白照,蘇曼心的不安擴大。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蕭北聲提個醒。
剛走出方之鳴的小區,蘇曼的電話就撥給了高勛。
其實蘇曼也沒抱希這通電話能夠打通。
見過太多跟大老板有過水緣的人,大老板一般不直接跟們聯系,而是讓自己的私人助理和們聯系。一旦大老板決定舍棄這段關系,人連男人的助理都聯系不上,等再把電話打過去,發現自己早被助理拉黑了。
可是高勛的電話,被蘇曼打通了:
“蘇士,你好。”
“高特助,你現在下班了嗎?”
“正準備下班,我人還在鼎盛,您是想要找蕭總?”
“不不不,我找你。只不過,我要說的,是你們蕭總的事,就是擔心,占用你的私人時間。”
高勛沉默了幾秒。
他腦子轉得快,很快明白蘇曼為什麼聯系他,而不是直接聯系蕭北聲。
——蘇曼是想避嫌。
“沒關系,您說。”
蘇曼簡單說了一下方之鳴“人間蒸發”的事,又提起了之前方之鳴和蕭北聲的恩怨:
“麻煩你提醒一下你們蕭總,讓他留意一下方之鳴的向,也注意一下自己的人安全,我擔心,方之鳴會找他報仇。我的預很強烈,覺他很可能要有所行。”
“好的,您說的這些,我會全部轉達蕭總,也替蕭總謝謝您。”
高勛說罷,又加了一句:
“不過,以后單獨去找方之鳴這樣的事,您還是不要做了,在不清楚他的目的之前,還是小心謹慎為好。蕭總之前不愿意您和他來往切,不僅僅是因為自己,也是因為擔心您的安危。”
蘇曼支支吾吾了一陣,問:“我能不能問,你們蕭總,到底跟方之鳴之間,有什麼過節嗎?方之鳴說……是蕭北聲害死了他的家人。”
“您相信他的說辭?”
“半信半疑吧,他看起來不像撒謊。所以,我才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是他們中間有什麼誤會?”
“別說我,蕭總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所謂‘人命’。不過,今天您提供的線索,幫助很大,我們可以在查這個方之鳴之余,順藤瓜查查他說的人命是怎麼回事。”
整個通話過程,不到十分鐘。
掛了電話,蘇曼終于松了一口氣。
從源上切斷方之鳴找蕭北聲報仇的可能,是幫蕭北聲,也是幫方之鳴。
兩天后。
蘇曼這才想起問一問顧子恒的近況。
那天顧子恒被帶走,就沒再煩過蘇曼。
難道那一瓶子砸下去,傷得很嚴重?
蘇曼給顧子恒發消息:
【你還好嗎?頭上的傷嚴不嚴重?】
顧子恒:【小爺頭鐵得很,你再晚兩天問,我的傷就該痊愈了。】
蘇曼:【行,看你這麼有氣神,我就放心了,本來還想去看看你,現在覺不需要了。】
顧子恒:【需要啊!太需要了!曼曼,其實……我不太好。但是真男人,絕不在喜歡的人面前說自己不行!】
蘇曼就知道顧子恒這個德行。
約了個下班的時間,蘇曼去顧家看他。
傍晚時分。
蘇曼到了顧家,是管家出門迎接。
“蘇小姐,請跟我上樓,爺已經在樓上等候多時了。”
蘇曼一開始還在心里腹誹,顧子恒這譜擺得可以。
可一見到顧子恒, 就發現,不是顧子恒擺譜,而是他況似乎真的有點不太好。
顧子恒頭上纏著一圈圈白醫用紗布,發型沒有了,整顆腦袋被網兜兜住,像一顆溜溜的鹵蛋。
好在他長得秀氣,就算被包鹵蛋,也還讓人看得順眼。
顧子恒對于旁人的打量,格外敏.,他著自己的頭,問蘇曼:
“是不是一點兒都不酷了?那個庸醫說我有點輕微腦震,非要我包著這玩意兒。雖然我這值還可以,但是人靠裝馬靠鞍,我都沒臉出去見人了!”
“你貧吧,腦震不是什麼小病,不好好遵醫囑,小心變傻子。”
顧子恒癟了癟,沒再反駁。
管家看兩人相和諧,顧子恒也乖乖聽蘇曼的話,不由會心一笑,默默退出了房間。
蘇曼不聲,看了顧子恒房間一圈。
他以往擺滿手辦模型的桌子,致奢華的展示柜已經被清空。
現在,上面是零星幾本文件,還有一些報表。
筆記本電腦擺在正中,像是方便他辦公。
“你傷這樣,還要工作?”
“沒辦法啊,公司那些事,有些項目一旦接手了,就甩不。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跟進,換個人吧,沒我了解,效率也低,都是時間本,萬一搞砸了,老頭又得生氣,且干著吧。”
顧子恒說著,吸了吸鼻子。
蘇曼這時才注意到他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
又瞥到,他床邊放著一杯濃稠的藥劑,溫度計和藥包裝袋凌地散落著,還沒來得及收拾。
“你冒了?”問。
“有些發燒。”
“怎麼還發燒了?是不是腦子里有傷,引起炎癥?”
“你比我媽還啰嗦,”顧子恒有些尷尬地移子,擋住蘇曼的視線,大手胡地抓起桌上的包裝袋,作笨拙地收拾,“就是單純發燒,醫生說我是抵抗力下降,免疫力差,也沒別的原因。就是我不按時吃藥,發燒偶爾反復,真他媽難。”
蘇曼擰起了眉。
之前顧子恒確實沒折騰他自己,聽顧母說,他和他們鬧掰之后,在家經常一兩天才吃一頓飯,這就算了,還空腹喝酒。
鼓勵那天晚上那一酒瓶子砸下來,把所有積弊都砸出來了。
這時,顧子恒的手機和蘇曼的手機同時震。
是顧子恒那個小群發來了消息。
自從顧子恒宣布跟蘇曼復合,他就把蘇曼拉進了群里。
因為多了蘇曼這個尷尬的人,大家都沒在里面說過話。
這時來消息,還有點神奇。
顧子恒出手機,看到了許修遠發來的一張截圖。
是他們圈子里的一個關系一般的朋友,在別的平臺跟別人八卦顧子恒的事:
【來吃瓜了!!!顧前陣子在酒吧用酒瓶砸傷了,兩撥人都快打起來了,結果蕭總出面鎮場,霸氣護妻,抱著就走了。前幾天蕭總帶著保鏢,把顧拉到盤山公路,狠狠揍了一頓,下來的時候,滿頭都是,給干到醫院去了。我在醫院的親戚給我,顧頭上的傷就是被酒瓶子砸的。這很明顯就是蕭北聲給報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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