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不知道這些壁畫有什麼問題，總之覺是靈魂出竅了。

出竅還不算，像是進了金夏王朝，看到了萬目王。

那人穿著黑滾金邊的王袍高坐在王座之上，冠冕垂下的珠子擋住了臉，看不清模樣。

即便沒有這些珠子，姜芫也看不清的，因為距離他太遠了，站在臺階之下，那臺階非常多，大概有百八十層，也不知道哪里的傻缺弄這玩意兒。

覺得這是危險的，可不知道怎麼了，不控制，一步步往上面走。

眼看著還有幾節臺階就在走到男人面前，他忽然抬起頭來。

姜芫腳步一頓，直直看過去--

一陣徹骨的寒意襲來，姜芫的不控制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張，“大王”。

然后，就看到男人站起來，一步步走下去，袍子下擺繡的蟒蛇隨著他的晃，似乎要一躍而起。

姜芫渾僵冰涼，在心里對自己喊：“姜芫，快醒來，你是中了幻了，醒來！”

但并沒有醒來，反而男人已經到了面前。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過來，冠冕上玉珠撞叮咚作響，男人的聲音更是清寒骨，“平吧，孤的王后。”

王后？

姜芫這才看清楚，自己上的服竟然是跟男人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服上滾了銀邊繡的是長了翅膀的蛇。

這是騰蛇，山海經中傳說的神，而曹阿瞞的詩歌里也有“騰蛇乘霧”，看得出來，金夏文化還是滲華國文化，甚至可以說，華國文化是他們的源頭。

只是這時候怎麼還有心想這些，難道不該是想怎麼跑嗎？

男人見遲遲不握自己的手，聲音轉冷，“王后，你今日怎麼了？”

姜芫下意識抬頭，剛好跟男人的目撞上，等看清男人的面容后，不由呆愣住--

這是……裴寂？

想要喊裴寂的名字，可這本不自己的控制，對著男人深深一拜，“大王，求您把仙姬送走吧，會毀了我們金夏王朝呀。”

說完，的頭重重到臺階上，磕出了。

疼痛襲來的同時，一些不屬于的記憶出現在腦海里。

姜芫靈魂進的這是萬目王的原配妻子曇珠王后。

這兩個人青梅竹馬鶼鰈深，哪怕萬目王有姬妾，也都看重王后后宮和諧，變故發生在萬目十三年，當時的萬目王朝壯大，打敗了周圍的小國，正當壯年的萬目王躊躇滿志，妄想進犯中原。

曇珠極力相勸，夫妻兩個第一次產生了分歧。

也就在這時，金夏的沙漠里天降巨石，萬目王帶人去看，回來后他和隨行的人都頭疼不止。

國師這時候帶著一個漂亮子出現，說是和巨石一起降生的仙姬，帶給了萬目王一塊石頭，然后萬目王的頭疼果然消失了。

他特別高興，立刻封仙姬為妃子。

自從有了這個仙姬之后，萬目王完全變了。

他沉迷不理朝政，還濫殺無辜暴無道，甚至建立了一只隊伍，專門潛到大臣家里聽窗兒，只要說他和仙姬的壞話，就一刀抹了脖子。

他還要全國人來獻寶，把所以的金銀珠寶堆積起來，讓仙姬躺在上面，據說這樣才能吸收華，留在邊。

曇珠開始勸他還能聽兩句，但經過仙姬的陷害，萬目王和曾經深的王后離心離德，漸行漸遠。

曇珠認為他是中邪了，為了探那個仙姬的底兒，去了天石那兒。

靠近巨石，也立刻頭疼。

但在九死一生時，墜巨石的空里，頭竟然不疼了。

是個很聰明的人，立刻明白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謀。

國師先利用巨石讓萬目王頭疼，然后仙姬送的那塊石頭就是解藥。

等拿著證據回去的時候，卻淪為通緝犯，萬目王說全家造反，把父母兄弟族人等300多口全部坑殺，甚至為萬目王生的一兒一也被關起來廢為庶人。

曇珠傷心絕一夜白頭，可也是個心堅毅的人，為了兒，要抗爭一回。

因為萬目王的暴政，下面的大臣早就不滿，又因為他現在要舉全國之力要蓋一個天石臺來供奉仙姬，曇珠就帶人發政變，殺了國師和仙姬，然后把萬目王到他建造的天石臺。

姜芫借著曇珠的目睹了他們夫妻從恩到陌路到相殺，特別萬目王還是一張裴寂的臉，那些開心的、生氣的、悲傷的、憤怒的、仇恨的瞬間，仿佛都是和他。

而此時，在萬目王墓里，姜芫倒在地上，雙目閉。

簡蘼額頭滲出細汗，“爹，我嫂子昏迷都一個多小時了，還是先出去吧。”

柩看了一眼壁畫，他也覺得這壁畫不對頭，是有什麼陣法，可他們這麼多人都發不了陣眼，怎麼姜芫就發了？

是因為看懂了全部容嗎？

低頭，再次輕聲，“姜芫，芫芫，小香菜。”

姜芫緩緩流下眼淚來。

柩按住了簡蘼的手，“再等等。”

姜芫不是自己哭，在替曇珠哭。

此時的和裴寂--不，是萬目王，正拿著滴的寶劍對峙。

對面的男人胳膊口多傷，那曾代表至高無上的蟒袍也破爛不堪，可眼神清明銳利，不再是那個整日沉迷酒的頹靡模樣。

曇珠的手一抖，差點拿不穩劍。

深吸了一口氣，不讓自己心，“王，你自刎吧，等你死后我會給你風下葬，說你被妖師鬼姬下蠱，在誅殺他們時不幸薨逝，然后我扶持太子上位，依然尊你為先，保你江山千秋萬代。”

萬目王冷笑，“曇珠，我的王后，我的妻，是我低估你的妒意。就因為吃醋，你殺我姬……”

“不是你的姬，是國師從中原買來的青樓，你被騙了。”

“放肆！是仙姬，孤王跟雙修就能長生不老，都是你，你這個妒婦。”

說著，他揮劍砍去-

躺在地上的姜芫忽然搐，角溢出了鮮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