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明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柳枝的,夢安然也不清楚,反正起碼得有三四年了。
明璟對柳枝的心思,跟秦沐都看得明白,偏偏柳枝總以為只是發小,只是兄弟。
夢安然無語且無奈,捧著柳枝的臉蛋了,“枝枝,說真的,你這眼睛不用就拿去捐了吧。”
“啊?”柳枝疑地皺了皺眉,“關我眼睛什麼事?”
夢安然搖搖頭,說不清楚,“別管明璟怎麼想,你先跟我說說你怎麼想。有喜歡的人了?想跟別人談?喜歡我哥?”
“哎呀,沒有,我那只是口嗨的。”柳枝拉開夢安然的手,坐直子,倒了半杯紅酒又往里灌,“其實我也沒有喜歡的人,只是單純喜歡看帥哥,偶爾也有點羨慕你跟秦沐。”
“我跟秦沐有什麼可羨慕的?”夢安然不解,自認為沒什麼太特別的。
又沒什麼綁架、車禍、失憶、英雄救的狗劇,就是平平淡淡、簡簡單單、自然而然地發展目前的關系。
但夢安然不知道,柳枝羨慕的就是這個自然而然。
作為柳家獨,很多事由不得自己做選擇,包括婚姻。
在這方面,過程往往比結局更重要。
可的婚姻從開始就被定好了結局,無法通過相識、相知去對方的意,再到最后確定那是否自己想要的人。
“行了,別愁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學業,你跟明璟又不是明天就要結婚了,高中畢業后你們還得出國進修,不一定會發生什麼變化呢。”
夢安然奪走了柳枝手里的紅酒杯,將人扶起來,“上樓睡覺了,睡一覺就什麼都能想通了。”
……
另一邊,京市私立醫院。
秦沐快步趕到病房,拉開門,就看到秦華靠坐在床上,卓誠正在匯報這一年以來比較重要的大事。
趙老說了,病人剛醒不能思慮過重,所以卓誠挑了幾件有必要讓秦華知曉的事來說。
包括陸家真假千金一事,還有漓海集團宋家試圖用合作脅迫秦沐訂婚。
見秦沐來了,卓誠沒再說下去,識趣地退到一旁。
秦沐走到床邊,輕輕握住秦華暫時還無法彈的手,“爸,你覺怎麼樣了?”
看著兒子泛紅的眼眶,秦華扯出一抹慈的笑,“沐沐,這一年辛苦你了,讓你剛年就肩負集團繁雜的事務,肯定吃了不苦吧?”
“不苦,你能醒過來就好。”秦沐自然是累的,但能看到父親蘇醒,那些上的疲倦和神上的負累又算得了什麼。
“兒子長大了。”秦華很欣,剛才聽卓誠說了很多,他覺得自己可以放心地將集團給下一代了。
突然話鋒一轉,秦華問道:“安然最近如何了?”
陸家鬧出真假千金這麼大的事,卓誠肯定已經詳細跟秦華說過了,秦沐便沒再提及前因,直說道:“過得好的,夢家人很疼,手里也有自己的生意,不會吃苦。”
“那就好……”秦華嘆似地喃喃一聲,“這樣,你也可以放心了。”
秦沐神一僵,“爸,你什麼意思?”
秦華看著兒子,長期躺在床上無法彈使他的臉頰凹陷,看上去比一年前蒼老了許多。
斟酌片刻后,他才再度開口:“宋家二兒宋婉秋你見過的,也就比你小三個月,你多接接,同齡人之間應該會有很多話題。”
秦沐皺著眉,不敢相信父親剛醒過來就跟他說這種話,“爸,我今晚跟安然表白,答應了,現在是我的朋友。”
秦沐試圖反抗,他現在是有朋友的人,除非秦華不在乎秦氏的名譽了,勸他干出為了利益拋棄心之人的事。
他相信父親一手創立起秦氏,耗盡大半輩子才讓秦氏走到如今的位置,不會對秦氏的聲譽置之不理的。
可秦華一開口,打破了秦沐的幻想:“我不反對你跟安然談,但是跟婚姻是兩碼事。我知道你跟安然從小一起長大,好,你們可以做人,但不能做夫妻。”
“爸,你說什麼呢!”秦沐是真的生氣了,父親話里的意思不就相當于讓他去跟宋婉秋訂婚,讓夢安然做他的地下人嗎?
把他當什麼人了?
又把夢安然當什麼了?
秦華早就知道沒那麼容易說服兒子,他不急不躁,“沐沐,以前不反對你跟安然接,是因為是陸家千金,兩家人門當戶對,你們如果能夠順其自然地走到一起肯定是比一紙婚約更完。
“但現在不是了,離開了陸家,夢家是什麼環境你很清楚,跟你門不當戶不對,就算你很,就算我跟你媽都待如自己的兒,可外界那些人的閑言碎語你擋得住嗎?承得住嗎?”
秦華嘆了口氣,繼續道:“我也很喜歡安然這孩子,我也早就把當半個兒了。可是你和現在并不是站在同一高度上,在一起注定不會幸福的。”
秦沐消沉地杵在原地,那雙漂亮的眸里充斥著落寞,“難道我跟宋婉秋結婚就會幸福嗎?這一年以來,是安然陪在我邊,是一直在幫我,要不是帶領銳銘趕制出了芯片,秦氏現在還制于漓海。你卻讓我無視的付出,無視我自己的意愿,去跟宋家聯姻?”
秦華艱難地想控制自己的手去兒子的頭,卻無法彈,唯有指尖恢復了一點點意識。
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漓海不止芯片這一項技,秦氏旗下也不止這一個項目,秦家跟宋家聯姻是強強聯合,能讓秦氏再往高邁一大步,打破陸氏攬下京市商圈半壁江山的局面。你已經長大了,該點,學會以大局為重。”
“去你的大局!”
秦沐還沒說話,一旁為譚雅針灸完的趙慈箏就徹底坐不住了。
他收拾好針灸包,起過來指著秦華的鼻子罵:“要不是安然在大雨里跪了兩個小時跪到昏迷,求我給你還有你老婆診治,你這會兒還跟死尸一樣躺在這呢!你倒好,一醒來就說安然這不行那不行,還攪和晚輩的事,我干脆給你一針把你扎啞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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