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手上的作猛地停下,抬眼盯著夢安然,見神輕松,他就越發心慌,“安然,你說什麼呢?我跟誰訂婚?”
“漓海集團的宋家二小姐宋婉秋啊。”夢安然取了件薄款海馬絨長袖,一邊疊一邊往秦沐那走,將疊好的服放進行李箱里,抬眼看他,輕淺一笑,“我前天去探過伯父了。”
到醫院的時候,漓海集團董事長宋春來和總裁宋詡都在,正好讓聽見了宋家父子倆在跟秦華商議兩家聯姻。
秦華的意思是,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可以先將婚約訂下,再讓秦沐跟宋婉秋慢慢培養。
進去之后宋家父子倆就走了,秦華跟聊了很多,可說來說去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讓識趣點主離開秦沐。
本來以為,秦沐是被蒙在鼓里的,可現在看他的反應,貌似早就知了。
秦沐徹底慌了,拉住了夢安然的手,瘋狂想要解釋清楚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安小然,我本沒打算跟宋婉秋訂婚,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
知道是知道,可是真心在京圈這種名利場里,又能值幾個錢呢?
夢安然暗暗嘆了口氣,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中了出來,神淡然不見悲傷,連語氣都是從未有過的冰冷:“伯父說得對,我和你門不當戶不對,是我配不上你了。”
冰冷的話語猶如冰錐刺進秦沐的心臟,疼得他不上氣來,他拉住夢安然的手腕,將拽進懷里抱住。
“寶寶,你相信我,我不會跟宋家聯姻的,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不管我爸跟你說了什麼,不管他是怎麼想的,我只要你。”
夢安然煩悶地闔眸嘆了口氣,輕描淡寫地開口:“秦沐,你不是我人生的所有,我不會因為此事記恨你。你回去吧,我要收拾行李了。”
在陸家生活的那十七年,明白這個圈子里有太多的不由己,也做過許多不由己的選擇,唯獨相信秦沐會是的例外。
卻忘了,秦沐或許也有由不得他自己做主的事,而到那時,被犧牲的人最終會是。
想過說不定秦沐并不知道被秦華訂下了同宋家的婚約,所以這兩天仍舊相信著秦沐,甚至于剛才提起這件事時還在等著秦沐給一個解釋。
原來他知道啊……早就知,卻始終瞞著。
是無法開口解釋,還是將當作可以隨意踐踏、沒了他就無法存活的菟花?
“寶寶,你別不要我……”秦沐收了圈在夢安然腰上的手臂,恨不得將鑲進里,“我會哭的,我真的會哭的。”
夢安然任由他抱著,是因為很清楚敵不過秦沐的力量,可心里也是冷的,“我快遲到了,你走吧,別耽誤我的時間。”
明明說的是研學旅行,秦沐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他覺得很奇怪,以安小然的格不可能會因為別人的兩三句話影響了認定的事。手里著一堆產業,瀟灑又自信,怎麼可能突然說出配不上他這種話?
況且,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深厚,對彼此都足夠地了解和信任,哪有那麼容易被人挑撥?
肯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秦沐微微松開夢安然,低頭在上輕啄一下,“寶寶,這里面肯定有什麼誤會,你先去研學,路上注意安全,我去把事弄清楚,等你回來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夢安然默了默,淡淡地嗯了一聲。
秦沐總算有了笑容,了夢安然的頭,起走了。
偌大的帽間里只剩夢安然一人,煩悶地嘆了口氣,繼續收拾行李。
陸衡說得沒錯,一旦秦氏與宋氏聯姻的消息公之于眾,將會為全京圈的笑話。
本來是不擔心的,偏偏訂婚的事出現在跟秦沐確認關系后,這下真了被拋棄的人了。
秦華也是利用這一點,勸主跟秦沐提分手,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些。
可惜了,選擇相信秦沐,非是要撞了這堵南墻才肯回頭。
收拾好行李,夢安然將巨重的行李箱從樓梯上推下去,又艱難地搬上汽車后備箱。
開著的超跑,前往圣華。
路上接到了陸衡的電話。
“分了?”那頭連聲招呼都不打,開口就是這兩個字。
夢安然輕蔑一笑,“你消息倒是靈通。”
“還以為你會哭鼻子呢,聽聲音似乎沒那麼傷心。”
傷心談不上,從來不是夢安然人生的全部,向來拿得起放得下,只是肯定會有點失。
付之真心,又付諸東流。
“特意打電話來嘲諷我的?”夢安然冷冷地問。
陸衡早已習慣這種無的態度,隨口問道:“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不然秦、宋兩家訂婚的消息一傳開,你再走就了落荒而逃了。”
“謝謝陸總的好意,我夢安然從來不是依附于誰的菟花,不用靠嫁人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陸衡難得有笑容,帶著幾分欣賞,“不愧是我陸衡的妹妹。”
“已經不是了。”夢安然說完,直接掐了線。
幾十輛豪車聚集在圣華中學的場上,知道的是學校組織研學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高端人士的商業峰會。
最讓人意外的是,陸傾城今天不是坐陸家的林肯來的,而是搭了段竟遙的路虎一同到場。
兩人下車的時候,一個穿著緞面長,一個穿著緞面襯衫,站在一塊竟然顯得有些登對。
司機從尾箱里搬出來兩個行李箱,段竟遙順其自然地連帶陸傾城的那個也接過了。
陸傾城地瞄了他一眼,低聲道謝。
柳枝看得角直,“這都過完年多久了,陸傾城怎麼還在發春?”
明璟瞥了柳枝一眼,悠悠道:“你看見羽書哥的時候,也是這幅表。”
柳枝:???
這算是人攻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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