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冬不是不講理的人,現在覺得寧懷聽說的有幾分道理,任他語重心長,繼續翻找。
“我在乎的是你沒把我當自己人,你不帶我玩游戲,又把我排除在外。我像個傻子一樣配合你,試探你幾次你都沒意識到要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多心痛,多生…”
“氣”字消失在寧懷聽轉過的那刻,看見遞過來的戶口本,整個人一下子安靜了。
他抬眸,乖巧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謝冬說:“實現你的生日愿。”
放棄和他直面通的時候就想到這個辦法了。
不全是為了哄他開心。被他哄開心的每一刻,都想過改變和他的關系。
生日愿…寧懷聽克制邊的笑容,也真是的,他當時分明沒有明說,怎麼就知道他的生日愿是什麼,這人真是,其實心里也想和他領證吧。
謝冬見他臉上想笑卻努力忍住的表,說:“想笑就笑,別委屈自己。”
寧懷聽繃著臉看幾秒,心里那喜悅像一瓶碳酸飲料搖晃后噴出來的汽柱,他倏然笑開,瞬間破了功,奪走的戶口本,生怕反悔似的。
謝冬言歸正傳:“既然你知道了,現在該怎麼辦?”
“下午時間不夠。”寧懷聽抬腕看表時間。
謝冬全部心思都在寧鈺的事上:“你過生日那天,小鈺和寧為在院子里擁抱,被攝像頭拍下來了。”
“挑一個良辰吉日去領最好。”寧懷聽記得聽苑這邊也有一個吉時本。
這下不是謝冬翻找了。
他自己找起來。
謝冬還以為他在整理自己翻的東西,繼續說自己的:“云端視頻的數據庫我登進去了,但好奇怪,里面的錄像只有我們上次離開銀河園的第二天之后。”
“哪呢?”寧懷聽把賬本都翻出來了。
謝冬沉浸分析:“如果錄像是你爸媽看過了刪的,那他們到底圖什麼?”
寧懷聽找到:“在這兒。”
“他們知道小鈺和寧為的事卻不挑明,對寧為的態度好像和上次沒什麼區別,我實在想不通,總不可能他們沒看見?但錄像沒法解釋。那他們看見了,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謝冬百思不得其解。
說了這麼多,想聽聽寧懷聽的意見,朝他看去,問他翻吉時本做什麼。
“初六怎樣,這天宜出門宜嫁娶,是吉日。”寧懷聽說。
謝冬雙手環:“我說的話你聽見沒?”
“還有初八。”寧懷聽抬起臉,明眸熠熠,“再不然就明天,明天雖然不是黃道吉日,但也是不錯的日子。”
謝冬茫然:“干什麼呀?”
“領證。”寧懷聽拿戶口本給看,“你不是把它給我了嗎,實現我的心愿。”
“不急一時,現在有更急的事。”謝冬提醒他,“你妹妹。”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人充耳不聞,舉手機當鏡子照:“要不要剪個頭發?”
謝冬:“……”
對牛彈琴,實在忍無可忍,抓起手邊柜子里的圍巾砸過去,憤怒離開。
第二天早上,謝冬眼睛都沒睜開,就被某個已經穿戴整齊的男人鬧醒了,親手幫穿裳,幫刷牙洗臉做護,扎了一個簡單的馬尾辮。
雪化了不。
地面上干接的地段結了層白的薄冰。
曦格外舒適,謝冬上車后哈欠連綿,沒打采地放倒副駕座椅補回籠覺。
“都要領證了,你怎麼還能睡著?”寧懷聽問。
謝冬有氣無力說:“和外星人領證我才會睡不著。”
寧懷聽笑著說:“哦,你是外星的?”
昨晚他就睡不著了,拉著說了小半夜的心里話,最后還是被一句“睡晚了有黑眼圈拍照不好看”哄閉了。
謝冬和他說了兩句,困意消失,把昨天丟下的話撿起來說:“如果你爸媽真知道了…”
確定后面沒有話,寧懷聽才說:“沒有如果。”
謝冬睫了,打起神看向他:“和你說了?”
寧懷聽:“沒有。”
不過,前天和他們打麻將,崇蘭和寧行遠說的那番話,分明在試探寧為。
他們想引導寧為說出真相。
謝冬沒想到自己離開的時間里竟然發生這麼多事,調整好座椅坐正,問:“他們會同意嗎?”
“不確定。”
正是因為寧懷聽不確定他們是否同意,才在當時阻止他們繼續。
否則一旦寧為攤牌,結果不可預測。
崇蘭和寧行遠雖然是明事理的人,但畢竟事關寧鈺,寧鈺在爺爺眼里是心頭,而爺爺對寧為的一直不咸不淡,談不上特別親,也談不上陌生。
“聽你這麼說,小鈺和寧為的阻礙不是爸媽,而是爺爺。”謝冬思忖。
寧懷聽說:“也不完全對。”
謝冬出茫然的眼神,論了解崇蘭和寧行遠,他們三個加起來都比不上寧懷聽。
“爸媽若是同意,即便爺爺不贊,爸媽也有法子說服。”寧懷聽敲重點,“現在的況是,他們不想讓寧為和寧鈺在一起,同時也不忍心傷害他們任何一個。”
謝冬覺得,若真是這樣,倒還好辦。
心就是弱點。
.
銀河園。
沒了謝冬的遮掩,寧鈺想和寧為干點什麼都得的。
好不容易趁著崇蘭做手工,寧行遠午休,也借口關上自己的房門,偽造自己在房間午休的假象,跑到寧為的房間,寧為在窗邊曬太。
一把抱住了他,在他懷里仰起小臉:“我好想你啊。”
寧為擁著坐到唯一的椅子里,雙膝分開,再讓坐到自己的上。
“和爸媽坦白?”他一直在想這件事的可能。
昨天寧鈺告訴他云端庫存里沒有那天之前的錄像,他就猜測崇蘭和寧行遠或許已經知曉。
謝冬已經和分析過錄像的問題,但寧鈺只把事往好的地方想,更不想打破如今的現狀,所以比較猶豫:“再等等吧,等過完年再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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