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婿見面,多年之后的歲月蒼涼。
許沐白遠遠看著兩個人的影,老人坐在椅上,老商同志站在旁邊,他們的背影看著像是兩個不相干的人,但他們又著同一個人。
“嫂子,姑父會不會……”霜有點不放心。
“不會!”沒等霜說完,許沐白就打斷了他的話。“爸爸心里裝著媽媽,所以,就算再恨外公,也不會傷害他。”
“可是……”
“你不懂他心中那份深沉的,是深,是愧疚,是虧欠,是激,是不舍,是除了,任何人都不行。如果不是有這麼多復雜的在里邊,像他那樣的男人,何愁沒有一個可心的人陪在邊呢。”
許沐白嘆了口氣,這輩子見過的男人雖然不算多,但像公公那樣的男人罕見。年輕時的喜歡,那是,上了年紀的喜歡,單單只是怎麼可能夠呢。
“你在這里等著吧,他們之間的事,我們幫不了忙。而且現在,無論是你知道的,還是我知道的,僅僅都只是他們愿意說出來的那一部分,事完整的樣子是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不知全貌,不予置評,說的大抵就是如此吧。”許沐白又道。
“嫂子,如果你是表哥,你也不會原諒爺爺吧?”霜又問。
“我不知道。都說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大概是說,你沒有在別人的位置,怎麼能會別人的。就算你知了全貌,但依舊只是個旁觀者,又有什麼立場來勸別人放下或者是原諒。”
許沐白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也想到了自己,假如有一天,老許給一個從前那樣對的理由,即便說得再合合理,再不由己,但傷害已經造。沒法抹去那些實實在在在經歷過的痛苦和無奈,所以也沒法去原諒和放下。
“我進去看看你哥,若是有事,再我。”許沐白拍了拍他的肩膀。
病房里,商奕然側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冬日的天氣總是有點沉,今天也不例外。
聽到有人進來,商奕然才回過頭來。
“爸爸來了。”許沐白走到病床邊,拉了拉商奕然的手。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絕了?”商奕然問。
“不會。你有你的立場,沒有任何人能代替得了你的立場,因為他們都不是你,他們都沒有經歷你經歷的所有,也沒有資格來評判對和錯。所以,然然,無論你怎麼做,我都認同。”
“沐白,你怎麼那麼好。”商奕然有些容,剛剛他還怕許沐白會怪他,畢竟老人大老遠的來,就算他不想認,也不用把人直接趕出去。
“那是因為我的然然也那麼好啊!”許沐白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這兩天,許沐白一直想找機會跟商奕然說車子的事,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天又來了這麼位不速之客,現在更沒法開口。
簡耀已經拿到了小區車庫的監控視頻,出車禍那天早晨,有一位著小區業清潔服裝的工人出現在的車子旁邊,但確實沒有拍到人鉆到底盤下面的畫面。畢竟停車的位置有死角,有的地方拍不到。
而這位視頻中的清潔工也不是小區業的,簡耀試著查找這個人,但他卻在小區里失蹤了。
到底是誰想殺?
許沐白這兩天又想了想,除了許沐楓,老許的老婆也有嫌疑。上一次,在許家大宅的時候,的話其實是有刺激到許夫人的。會不會有所警覺,這也未可知。但僅僅只是嫌疑,畢竟,就算死了,那對雙胞胎不是親生的也不能變親生的。
前兩天,許夫人跟老許一起來醫院看和商奕然,那張假模假式的臉看著就有夠討厭,偏偏還要跟裝關心,惡心得想讓人吐。
“想什麼呢?”
許沐白這一走神就想得有點遠,被商奕然這一問,才拉回神來。
“沒,沒想什麼。那個,奕然……”許沐白遲疑了一下,車子的事到了邊,還是給咽了回去。
“怎麼啦?”商奕然看著。
“沒事,就是你能不能不要討厭霜霜啊?”
“不能。”商奕然回答得很干脆。
許沐白想再說點什麼,但又一想,算了,跟他計較這個干嘛。
“我討厭他,不是因為他跟那邊的關系,是因為他總能吸引你的目。”商奕然又道。
啊?
“我……有嗎?”許沐白遲疑著道。
“你有。你看他的時候總是帶著笑,而且眼神也很溫,還霜霜、霜霜的得那麼親熱。對我,就總是連名帶姓地……”
“我哪有,我不也你然然了嗎?還有,霜霜……不,霜,他不是年紀小嘛,還是個孩子......好啦,我錯了,以后只那樣看你,也只那樣你,行了吧?”
許沐白看著他那委屈的眼神,想著他今天的心確實不太好,那怎麼辦呢,只能自己點累,哄著唄,誰讓他是自己老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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