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聲音虛弱,不似作假。
當然,他也沒有作假的必要。
在許煙心里,他或許比更不得早點離婚。
不過即便如此,許煙還是不悅擰了眉,“那就等秦總病好之后通知我。”
許煙話落,沒等秦冽說第二句,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切斷,許煙收起手機扔在中控上,拿起副駕駛位上的平板翻看最近調查到的東西。
許氏如今虧損嚴重,許老爺子還突發腦梗住進了醫院。
據說半死不活,全憑一點執念吊著。
許老爺子的執念是什麼?
自然是放不下自己偌大的產業。
翻看幾頁,許煙指尖在屏幕上不。
如何能加速許氏破產?
需要考究 。
景莊園,秦冽坐在房間里煙。
房間窗簾未打開,遮度極佳,臥室里黑漆漆一片。
他沒生病。
說話聲音啞,是因為昨晚喝酒太多,外加煙嗆了嗓子。
至于他為什麼會跟許煙說謊。
秦冽瞇著眼眸彈煙灰,半晌,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秦冽沉聲開口,“邢鎮那邊跟他前任還有聯系嗎?”
對方接話,“目前沒發現。”
秦冽嗤笑一聲,“盯著吧。”
對方,“是,秦總。”
秦冽把指尖煙掐滅,又道,“如果發現貓膩,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對方,“明白。”
掛斷電話,秦冽把手機隨手扔到床上,思忖了會兒,起洗漱,隨即下樓。
吳媽正在打掃衛生,聽到腳步聲回頭。
在看到秦冽后,陪笑問話,“秦總,您早餐想吃什麼?”
秦冽整理襯領口,襯袖口也被他挽至手肘,整個人瞧著沒了商業場上的冷厲,多了幾分恣意慵懶的爺氣。
“我不。”
吳媽說,“您昨晚回來的時候看樣子喝了不酒,還是多吃一點,不然……”
秦冽薄半勾,“謝謝吳媽,我公司還有事。”
秦冽看似在笑,眼里實際上卻沒多笑意。
吳媽整個人一僵,知道自己話多到了秦冽的逆鱗,尬笑,“是,是,秦總,抱歉。”
面對吳媽的道歉,秦冽沒接話,一笑而過。
等到出門,秦冽臉上那抹笑瞬時收起。
周行一早就開車在門口等他。
見他出門,彎腰開車門。
待他上車,周行低聲說,“跟牧家的幾個合同全部取消了合作。”
秦冽慢條斯理的放襯袖口,系好紐扣,“嗯。”
周行又道,“牧總那邊沒反應,倒是牧家大房那邊聯系了我幾次……”
秦冽,“不用管。”
周行點頭,遲疑片刻,聲音又低幾分道,“秦總,昨晚牧小姐凌晨兩點聯系我,說是生病了……”
周行說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怕秦冽發火,但又不得不說,擔心萬一牧晴發生點意外。
撇開秦冽對牧晴有沒有男之不說,牧晴好歹也是牧家大小姐,牧津的妹妹。
要知道,秦冽和牧津可是過命的發小。
秦冽沒有立刻給予周行回應。
而是在周行覺自己張到快窒息時,才緩緩抬頭,面無表說了句,“生病就去醫院,聯系你有什麼用?”
秦冽一句話,周行了然。
看來自家老板這是準備徹底不再管那位牧家大小姐了。
周行心里有了數,點頭接話,“是,秦總。”
周行以為這件事他辦得妥帖,到此為止。
誰知道等他上車后,秦冽脊背嵌在座椅里,兩條大長抻了抻,閉著眼說,“周行,你跟著我幾年了?”
周行系安全帶,回話,“秦總,兩年了。”
秦冽,“嗯,兩年了,時間不算短。”
周行,“是。”
秦冽睜眼,目凌厲落在周行上,“一周之做一下接,去分公司吧。”
聽到秦冽的話,周行剛握上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秦總,我……”
周行話沒說完,對上秦冽冷得猶如淬了冰的眸子后,余下的話一噎,頭皮發麻,“是,秦總。”
秦冽冷聲,“開車。”
……
當天晚上,秦冽沒回景莊園。
許煙從外回來,剛放下車鑰匙和手機,吳媽就走過來接手里的外套,“小姐。”
許煙回應,“嗯。”
吳媽,“剛剛秦總打電話,說晚上有應酬恐怕會太晚,就不回來了。”
許煙點頭,“知道了。”
說罷,許煙想到了什麼,看向吳媽問,“他病的很嚴重嗎?”
吳媽一臉懵,詫異,“誰?”
許煙紅挑,剛準備想說‘秦冽’,吳媽一臉后知后覺說,“您說老爺子啊,蠻嚴重的,您聽我一句勸,該去看看還是要去看看的,不然外界閑言碎語……”
吳媽是許家為數不多對許煙有照拂的人。
雖然不多,但一個下人,沒權沒勢,已經是能力范圍最大的庇佑。
許煙薄背細腰,外套下,里面是一件黑蕾的抹式背心,側頭看吳媽,“我說秦冽。”
吳媽臉上懵圈更濃,“秦總怎麼了?”
許煙,“……”
上樓回房間的時候,許煙掏出手機給秦冽發了條微信:你病好了?
秦冽那頭沒立即回復。
等到許煙沖了個澡,換了件睡準備下樓吃點水果,他那頭才回了信息:沒有。
看到信息,許煙腳下步子微頓,打字:嗯。
秦冽:有事?
許煙:沒有。
兩人對話疏離淡漠。
許煙發完信息,就收起了手機。
對秦冽的話毫不質疑,主要是實在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不想離婚。
另一邊,秦冽在夜店包廂里跟沈白喝酒。
沈白一風的緞面襯,手里骰子搖晃,手起手落間,五個一,再次手起手落,五個六。
反復幾次,沈白了個骰子在指間擺弄,看著秦冽戲笑道,“怎麼不回家?”
秦冽把玩酒杯,“懶得回。”
沈白揶揄,“懶得回,還是不敢回?”
秦冽目冷颼颼地看他。
沈白輕笑,“聽說寧姨同意你跟許煙離婚了?”
說完,沈白繼續刺激秦冽,“別說,寧姨還真是三好婆婆典范,據說最近兩天都在忙著幫許煙挑選咱們這輩兒里的青年才俊。”
秦冽酒杯見底,三分嘲弄七分不在意,“怎麼?你沒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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