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行宮建在九連峰腳下,背后就是九座高聳連綿的山峰,樹林茂,野繁多,歷來都是皇家的圍獵場所。
黎憂不會騎馬,也拉不開弓,自然不可能進山去。
就在山腳下的月湖散步。
只不過冬日里,植被凋零,湖水開始結冰,一切都顯得格外的蕭條。
當然,黎憂沒那麼多的愁緒,也沒什麼文藝細胞。
倒是想著,不知道寒冬后,湖水徹底凍住,能不能在上面冰的。
額,好吧,就算能,也不會。
黎憂沉思三秒,覺得大概是最沒才藝的穿越了。
看看人家譚夢嫣,還能同男主玩鋼管舞,要?
非得把老腰給扭了不可。
“太子妃很喜歡這月湖?”
王進見主子心不錯,笑著道:“現在冬了,月湖這邊沒什麼景可看,等春日到,岸邊一株株桃花樹盛開,落英繽紛,才是真正的人間仙境。”
黎憂也注意到了,月湖四周種了不的桃花樹。
若是其他穿越,有可能此時腦海里已經浮現了春日桃花的無數詩詞歌賦了。
然而到了黎憂這里……
就只記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
嗨,小學必備古詩詞嘛。
就是,好吧,除了桃花,這詩里的景和那是跟月湖半點都不搭邊的。
黎憂后腦勺下一滴汗,算了,還是不搞文藝了,搞不來啊。
王進繼續道:“您若喜歡,等春日,可以讓殿下帶您再來走走。”
黎憂輕笑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太子妃?”
“沒什麼,本宮只覺得,再的景到本宮在這里,都是牛嚼牡丹。”
“呵!”
嗖!
隨著一道譏諷的笑聲,有什麼東西破空朝著黎憂的臉襲來。
王進毫不猶豫地擋在了太子妃的面前。
一暗衛現,抓住了那把企圖刺殺太子妃的匕首。
與此同時,暗七手上的刀出鞘,劈向不遠的大樹。
錚!
兵相接的聲音回在整個月湖。
枝葉凋零的大樹本藏不住一個人的影,只不過是那樹過高,不抬頭,黎憂才沒發現藏了人。
其實暗衛是早就發現了,只是因對方與太子妃距離不算近,又沒有異,才暫時沒手的。
但他一出手,就被暗衛給鎖定了。
黎憂看著樹上那一紅蒙古袍,大環辮,腳蹬長皮靴,手拿彎刀的桀驁年,神微。
這次出使大周的北元皇族,并不單單只有北元大皇子烏梁爾和小公主烏婭朱,還有烏梁爾的正妃,以及跟烏婭朱龍雙胞胎的北元小皇子烏牧爾。
前些日子,在永平府驛站暴斃的北元使臣鄂古正是這個北元小皇子烏牧爾所殺的。
也沒什麼原因,就是他看對方不爽了,直接就把人給掐死了。
然后又覺得人這麼死了太浪費,便妄想著嫁禍給大周,謀取好,最好直接挑起戰火。
他對大周是沒半點好,覺得周人都是群腳蝦,還要他堂堂北元皇子與他們虛與委蛇。
格暴的烏牧爾只想殺大周的人。
只可惜的是,這個腦子有病的北元小皇子首戰就遇到了比他兇殘一萬倍的大周太子殿下。
楚君羨到了永平府驛站后,很快就查明了真相。
結果被揭穿的烏牧爾半點也不慌,還言語挑釁了楚君羨。
當時心本就不咋地的太子殿下會慣著他?
要不是時妖來得及時,烏牧爾早就被楚君羨給劈了腦袋。
烏梁爾也沒想到自己的弟弟到了別人地盤還敢這麼肆無忌憚,怕他再跟大周的皇族權貴起矛盾,便從不帶他參加任何宴會,一直都將人給拘在宮殿里頭。
但烏牧爾生自大狂妄,哪兒是烏梁爾能拘得住的?
這幾日,聽說他在行宮惹了不麻煩,要不是楚蒿跟在后面,給他屁得及時,沒有惹了太子爺,否則……
然而,估著楚蒿和烏梁爾也沒想到,他們不過是一時沒能看住烏牧爾,他竟然跑到這里來襲擊黎憂這位大周太子妃了。
暗衛可沒跟烏牧爾講究什麼君子之道,在暗七正面對戰他的時候,另一個暗衛如鬼影一般出現在他的后,將人狠狠地給踹下了樹。
咔嚓咔嚓!
“啊!”
摔得眼冒金星的烏牧爾被暗衛直接卸了雙臂給捆了起來,冰冷的刀鋒抵在他的脖子間。
烏牧爾痛得沒忍住嚎了一聲,隨即咬牙關,眼神狠戾地瞪著暗七他們。
暗七面無表地一腳踹他臉上去。
襲擊他們太子妃,還敢一臉囂張?
真把大周當北元了?
“狗娘養的玩意兒!”
“你個狗奴才也敢辱罵本皇子,你找死!”
烏牧爾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同一個人……的下屬手里吃兩次敗仗。
但他呸了一聲,吐出一口沫來,“你們周人就是卑鄙無恥,搞襲,算什麼英雄好漢?”
暗七連個鄙夷的眼神都懶得給他,再次抬腳,直踹臉。
戰場上,誰跟你講道德?
“傻叉玩意兒!”
“你……放肆!”
噗!
走過來的黎憂掩,差點笑出聲來。
從前怎麼沒發現,一直跟在周圍保護,卻從沒存在的暗七居然是如此幽默風趣的?
聽到太子妃的笑聲,暗七忙轉行禮。
“太子妃,此賊子竟敢刺殺您,罪無可赦,是否當即置了?”
暗七才不管什麼北元小皇子,刺殺太子妃那就是死罪,不殺他留著過年嗎?
黎憂:“……”
不愧是自家大反派夫君一手訓練出來的暗衛,還真是一脈相承。
“你敢?”
烏牧爾對黎憂和暗七怒目而視,“呵,你們難道不知道本皇子的份嗎?”
他是北元皇子,是北元使臣,他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周人不是最說什麼“兩國戰,不斬來使”的屁話嗎?
現在,這什麼大周太子妃若敢殺他,不怕被他們大周朝堂的唾沫給淹死嗎?
何況,烏牧爾有恃無恐地挑釁著黎憂,“本皇子可是聽說了,你們大周現在又是叛又是雪災,都自顧不暇了,敢跟我們北元宣戰嗎?”
“你今日敢殺了本皇子,明日我父皇就會揮兵直取你們大周,殺你們大周人!”
砰!
暗七毫不客氣的一腳又往烏牧爾的臉上踹去,將人踹得鼻橫流,牙齒都掉了好幾顆,狼狽丑陋至極。
烏牧爾眼睛充,惡狠狠地瞪著暗七,像是要吃了他的一樣。
這種虛浮的傻眼神,暗七不痛不的,直接就是再踹一腳。
踹完,暗七恭恭敬敬地向黎憂請罪,“卑職擅作主張地教訓這賊子,請太子妃降罪。”
黎憂就差來句“踹得好”,怎麼可能會怪罪暗七呢。
黎憂垂眸看著這個北元小皇子,見他就算被打得滿臉,也囂張地朝齜牙,如同一只隨時要咬斷人脖子的野狼。
若是將來他承襲了北元皇位,怕是第一步就是進犯大周了。
但凡邊境有半點松懈,到時候邊關的百姓就要流河了。
黎憂腦海里倏而浮現一幅尸山海的場景,那人間地獄的畫面讓心頭直跳,幾乎窒息。
的眸中忽然染上濃濃的殺意,角的笑意卻越發清淺和,“此賊人冒充北元皇子,意圖刺殺本宮,挑起兩國紛爭,其罪當誅,暗七,殺了。”
“是!”
烏牧爾囂張得意的眼神僵住了,滿臉的不敢置信。
區區一個大周太子妃就敢殺他?
瘋了嗎?
“太子妃、皇嫂,請手下留!”
楚蒿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用劍挑開了暗衛要砍了烏牧爾腦袋的刀,擋在他面前,表繃地看著黎憂。
他心里也是震驚到極致,沒想到先前弱善良到會給黎昌和梅氏那一家子求的太子妃竟會直接下令殺人。
殺的還是北元小皇子!
可知道一旦烏牧爾死了,會有什麼下場?
黎憂自然知道,但,“三皇子,你怎麼護著暗殺本宮的兇徒了?莫不是此事與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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