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喬如意做了很多夢。

夢見了小時候的凌澈，還有媽媽。

還夢見了喬河，麗玲，喬如愿以及喜樂。

然后又夢見了莊雨薇，夢見了MOMO。

最后的夢里，全是凌澈。

各種場景、各個表的凌澈。

這個夢好長好長，像是沒有盡頭一樣。

想醒來，但是腦子實在是太沉了，怎麼都醒不過來。

半夢半醒間，覺得嗓子很干，全又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手指頭都不想。

“凌澈......”黑夜里，閉著眼睛朦朦朧朧地喊，“我想喝水......”

往常只要喊這麼一句，立馬就有一杯水端了過來，然后把水喂到邊。

但這次，喬如意連著喊了兩聲，都沒有喝到水。

乏力得很，手去凌澈，指尖卻只到一片涼意的床單，一點溫的熱度都沒有。

驀地一下睜開了眼睛，那個綿長的夢也驟然消散。

著漆黑一片的四周，沒有到凌澈的氣息，又抬手去，什麼都沒到。

“凌澈？”喊他的名字，嗓子又干又啞。

凌澈這王八蛋，這次上頭沒把當人，頭一次讓有了“差點死在床上”的想法。

喊出口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費力地抬手開了燈。

凌澈大晚上的不睡覺去哪兒了？

燈亮起，照亮了臥室里每一黑暗的角落。

突如其來的太刺眼，喬如意下意識抬手去擋住眼睛。

下一秒，迷蒙的眼神咋地清醒。

猛地看向自己的手腕，一串黑亮潤澤的佛珠在右手腕上泛著。

是凌澈的佛珠！

喬如意立馬從床上坐起，掀開被子剛下床，腳忽地一跪在了地上。

“凌澈？”

不知怎地，巨大的不安和恐懼就在這一瞬間如水般襲來。

凌澈為什麼不在家？

凌澈為什麼把佛珠戴在他手上？

凌澈呢？人去哪兒了？

扶著床沿站起來，腳步踉蹌著出了臥室。

幾個客臥、書房、樓下......偌大的別墅里都沒有凌澈的影。

喬如意打開車庫的監控，數了一下停在車庫的幾十輛豪車。

其中一輛不在。

他出去了？

想到這里，喬如意又連忙上樓去拿手機。

就在按亮屏幕的那一刻，瞬間愣了一下。

現在是十一號，晚上十一點多！

記得跟凌澈從九號到十號生日這天，沒沒皮地纏綿了兩夜一天。最后求著繞昏睡過去的時候，是十號的深夜。

倏地反應過來，睡了整整一個白天，直到夜！

難怪總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原來是真的。

那凌澈是什麼時候走的？

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連忙撥通凌澈的電話。

下一秒，卻提示了關機的聲音。

喬如意的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

的眼神再次落到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心臟狂跳，就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不對！這一切都不對！

凌澈突然的溫不對！

他從不離的佛珠突然戴在手上也不對！

他沒有顧及槍傷剛好，無休止地占有更不對！

以為是他得難以自持。

但凌澈不是這樣沒有自控力的人。

不是這樣！

一切都了！

連忙重新撥了個電話出去，就在張等待電話接通的瞬間，同樣傳來了關機的聲音。

喬如意上的溫一下就退了下去，全發涼。

齊金和齊水的電話都關機。

全都關機！

“凌澈......”喬如意訥訥地看著手里的手機，心慌得不行，“你究竟去哪兒了......”

“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頹然地跌坐在地上，心如麻。

......

窗外淡淡的白依稀在臥室的紗簾外漸漸變得清晰。

墻上的掛鐘也從前一晚的晚上十一點多指向了新的一天早上五點。

蜷坐在床上的人握著手里的手機，睜著眼睛等到了天亮。

一遍一遍地打著那個悉的電話號碼。

那邊又傳來一聲一聲冰冷的機械語音，提示對方電話已關機。

突然想到什麼，又按開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早上好，凌太太。”對面傳來禮貌的聲。

喬如意直接開口問，“凌總的私人飛機有沒有出國？”

聽到對方有兩秒的遲疑，喬如意冷聲道，“我在用凌太太的份問你，請你如實告訴我。”

“有的，凌太太。”對方連忙回答。

喬如意呼吸一窒，問“目的地是哪里？”

“很抱歉凌太太，不是我們不愿告知，是凌總的行程一直都是保狀態，我們這邊無法查詢。”

喬如意握著手機，眸黯淡下來，眼淚也無聲地掉下來。

出國了。

凌澈現在不在國。

掛了電話，又連忙翻出一個號碼打出去。

沒多久就被接通了。

“如意？”電話那邊，秦問蘭驚訝地問，“怎麼這麼早給我打電話過來了？是出了什麼急事嗎？”

“干媽......”喬如意盡量穩了穩還有些抖的聲音，“秦朝還在家嗎？”

“你問那倒霉孩子啊？”秦問蘭說，“走咯，也不知道哪筋搭錯了，我不在家的那天突然就給我留了一句話又走了。”

“走了？”喬如意呼吸一窒，“他去哪兒了？是Y國嗎？”

“不知道，好像不是。”秦問蘭說到這里就來氣，“他來無影去無蹤的，我就當沒這個兒子算了。”

不是去了Y國那能去哪？

喬如意又問，“干媽，您知道您前夫定居在哪個國家嗎？”

“這還真不知道，我只聽我兒子說過他全世界都住過。”秦問蘭聽到這麼問，有些疑，“如意，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他倆了？”

“沒事，我先掛了干媽。”

喬如意掛了電話，有種深深的無力。

如果猜得沒錯，凌澈的離開和秦朝的出國一定有關聯。

會去哪兒呢？

喬如意想了幾秒，忽然眼神一亮。

Y國？

他們二人的集點是Y國，那極有可能就會去Y國。

想到這里，喬如意立馬展開已經麻木的雙翻下床。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起，立馬換了服拿上證件準備馬上定飛機去Y國。

就在這時，那個被按熄的屏幕猛地亮了起來。

喬如意恍若渾電一般看向那亮起的手機。

是一串來自未知地址的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