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樂打算送夢娜回去宋晨那里，靳北辰便先一步和司機去了公司。

來接姜樂和夢娜的車，也早早就停穩了。

兩人上了車，姜樂也沒有特意沒話找話，知道夢娜喜靜，也恰好免了是找話題的尷尬。

車寂靜，只有車子的聲音和車窗外偶爾傳進來的喧囂。

車窗被夢娜打開了。

似乎很不喜歡閉的環境，兩個車窗都打開得大大的。

在一陣陣風聲中，撐著下看著窗外的街景。

就是在這個時候，的手機響了。

打電話來的人是顧鴻軒。

姜樂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夢娜開的是免提。

似乎是不想要被驚擾了看風景的興致，直接打開的免提把手機放到一邊，自己依舊撐著下看著車窗外。

明明是重重復復的街景，但是似乎是看得格外的認真。

其實姜樂都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你和靳氏簽約了？”

顧鴻軒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帶著某種難言的冷漠。

這和姜樂之前想象的不一樣。

據傳聞，夢娜和顧鴻軒的很好，兩人走到哪里都是在一起，顧鴻軒對夢娜那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

但是現在聽著，這聲音的口吻簡直是跟陌生人似的。

奇怪的是，夢娜竟然一點緒波都沒有。

似乎那個正在被心上人冷漠以待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開口說話的聲音依舊輕，就像是和人正在耳鬢廝磨：“是的，你放心，這一次的合作一定可以讓顧氏在海外市場站穩腳跟。”

“之后還有不的合約，我給你發……”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顧鴻軒煩躁地打斷了夢娜的話。

他并不知道此時姜樂就在邊上，他們的對話容有別的人也可以聽得見。

他冷聲道：“我說過，不允許和靳氏合作，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不知道是不是姜樂的錯覺，總覺顧鴻軒的語氣有些歇斯底里。

難怪之前靳北辰一直說，這兩人奇怪。

現在算是知道了。

果然在這段關系之中，一直占據主導位置的并不是外界認為的顧鴻軒，而是一直在后邊看起來似乎萬事不管的夢娜。

聽著顧鴻軒明顯要崩斷線的質問，夢娜依舊氣定神閑。

甚至于似乎本知不到心上人的怒意。

依舊微笑以對，嗓音和而意綿綿：“軒郎，你不要生氣，這樣子是最好的。”

“靳氏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姜樂：“……”

難怪顧鴻軒會生氣。

現在都要同顧鴻軒了。

當然只是一下下而已，事實上憋笑憋得想要傷。

夢娜這個樣子，顯然是完全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顧鴻軒所有的咆哮，明顯都只是無能狂怒罷了。

顯然顧鴻軒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很明顯地大口了兩口氣，忽然語氣一變，變得有些森莫測：“夢娜，是你我的。”

聽著這話，姜樂有種不太好的直覺。

但是夢娜依舊無于衷。

緩聲道：“軒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明天就回去了，你說過要帶我去看天涯海角的花海，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項目的事，我這邊很快就能解決……”

“閉！”

顧鴻軒打斷了，忽然冷笑了幾聲：“你猜猜看，我現在在哪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拿開了手機，蕭瑟的風聲很清晰地通過電流聲傳到了夢娜和姜樂的耳朵里。

姜樂還好，但是夢娜的神卻是微微一變。

一點一點轉過頭，盯著手機發出聲響的方向，極其緩慢地開口問道：“你現在，在哪里？”

一點一點的涼意從的心底，慢慢地蔓延到四肢百骸。

似乎是聽出了語氣里的波，顧鴻軒得意地笑了幾聲。

他帶著某種明顯的惡意開口：“你現在打開視頻。”

他發來了視頻邀請。

夢娜盯著那個手機的視頻邀請界面，表一點一點冷下去。

某種奇怪的直覺讓姜樂想要阻止接聽。

但是在姜樂之前，夢娜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手機屏幕上，出現了顧鴻軒的影。

他站在一個天臺上。

那似乎是一度假村的酒店，樓層很高，底下俯瞰下去是個游樂場，游樂場里的人就像是一只只微小的螻蟻看不清。

天臺上的冷風瑟瑟。

在這個時間段，顧鴻軒那邊還是清晨。

清晨的冷風，即便是隔著屏幕，也依舊能夠讓這邊的人覺到冷意。

視頻打開的剎那，姜樂看到夢娜原本就沒有什麼的面孔，在一剎那之間變得更是慘白如紙張。

一瞬不瞬盯著那天臺。

“下來。”

好一會兒，才開口，嗓音喑啞得嚇人，同時又帶著抖。

似乎是陷了某種恐怖的噩夢里。

向來沒有波瀾的臉，此刻布滿了絕和祈求。

“下來，軒郎，你下來。”

再次開口，這一回聲音里已經是帶上了明顯的哭腔：“你下來！”

最后，的聲音幾乎是變了驚懼的尖！

看到夢娜這個樣子，顧鴻軒明顯洋洋得意地笑了。

還真是謝謝夢娜那些主支的人。

讓他知道了那件事。

早知道這一招管用，當初早就用了，都怪那一群沒用的廢。

他帶著欣賞和暢快地看著夢娜臉上的驚懼。

就像是獵人在高高在上地逗弄著獵。

姜樂的臉都沉了下去。

這是什麼樣的人渣！

但是現如今，夢娜的緒已經完全被牽了。

本阻止不了。

夢娜還在低聲祈求：“你下來，軒郎，你下來，下來，下來啊——”

“我不會下來。”

顧鴻軒隔著屏幕，死死地盯著夢娜的眼睛，似乎是嫌刺激還不夠，惡意滿滿地道：“是你害了我。”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站在這里，你忘記了嗎？”

聽到這話，夢娜整個人都劇烈地抖了起來。

抖得清瘦得驚人的似乎都要散架。

姜樂甚至于聽到了牙齒打的“嘎吱嘎吱”聲響。

“不——”的表極度痛苦，纖細的似乎已經無法承超載的悲痛，以至于眼淚都流不出來，只有面容扭曲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