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宮中發生這樣的事,許是還有幾分可能是宮人弄錯了,可事兒出在東宮,便必不可能,連陸煥自己說完都搖頭否認了。
溫檸垂了垂眼,已經從愣神中恢復了過來。
比陸煥更清楚,不會是宮人弄錯了,見的人是東宮的大宮,那些話只是在傳達太子的意思,那剩下的唯一可能便是太子殿下不想見。
轉就往外走,被陸煥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
“明玉,你去哪兒?”
溫檸頭也未回,飛快道:“進宮。”
陸煥急忙攔住人:“皇兄這會兒真的不在,方才我走時,皇兄也離開了。”
他將人拉了回來,明顯察覺到了溫檸的表不對,趕又說道:“太后回京,皇兄安排事宜去了,恐怕一時半會兒不見得能回。”
說完,略顯著急地問了句:“明玉,你怎麼了?”
溫檸站在原,過了片刻,才低低應了一聲,抬眼向陸煥,極力想維持住臉,可幾次想抬起角卻沒能做到。
陸煥幾步走近,扶住胳膊,面關切:“明玉,你沒事吧?”
溫檸咬了下瓣,聲音又低又輕:“陸煥,我有些不舒服,想、想回屋躺下。”
忽然頭暈想吐,整個人像是要往下墜一般,站也站不穩,后心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陸煥連忙點頭,他還頭一次見明玉這般模樣,雖說明玉樣貌俏,可并非弱不能自理的子,何時這樣依賴過他?
陸煥鼻尖嗅到一馨香,他來不及想,趕將明玉抱起,一面往小院去,一面吩咐侍:“府醫呢,快去請大夫。”
溫檸拉了他一下:“還未有府醫。”
氣若游,撐著說完這句話,就閉眼暈了過去。
陸煥大驚失,直接慌了神,可他還抱著明玉,萬萬是不能撒手的,趕往小院沖,一直到將明玉安穩地放到床榻上,他才算心落地上,長舒了一口氣,只覺自己手都是抖的。
幾個侍進來后,他也不好在里間多待,只又朝明玉看了眼,就退了出去。
雖說下人已經去醫館請大夫了,可陸煥到底不放心,坐了沒幾息,就將素心了過來,把自己的玉牌遞了去:“進宮去請太醫過來,你
該知道怎麼行事。”
素心趕道謝,匆匆出門去了。
陸煥一直在外間待著,可瞧不見里面的況,實在坐立難安,忍不住站起來,沒一會兒又重新坐下去,就這麼來來回回好幾次,大夫總算來了。
醫館的大夫不知他的份,被領著直奔里屋。
陸煥等了片刻,拉住一個婢問道:“明玉如何,大夫怎麼說?”
婢回道:“大夫只說是無大礙,等到了時間姑娘自然會醒。”
陸煥皺著眉大罵了一句庸醫,正巧被提著藥箱出來的大夫聽去,當下便黑了臉,厲聲斥責開來。
陸煥哪里被人手指著責罵過,愣了一愣后,也沉下了臉,他的好脾氣也是分人的。
若非素心及時帶著太醫回來,堂堂七殿下險些要和醫館的大夫大打出手。
對方在得知剛才自己頂撞之人是當朝七皇子后,險些嚇暈過去,趕磕頭謝罪,連聲求饒。
陸煥惦記著溫檸的況,沒有閑心理他,這會兒太醫來了,更是一個眼神也奉欠,直接命侍衛將人給丟出了府。
太醫診脈結束,從屋出來,拱了一拱手道:“七殿下,方才那大夫說的不錯,郡主是無大礙,只一時心緒浮過大,這才忽然暈厥,要不了半個時辰就能醒。”
陸煥心下一松,說了兩遍:“那便好,那便好。”
一刻鐘之后,溫檸轉醒。
陸煥親眼瞧見起,這才放心回宮:“我明兒再來看你。”
溫檸慢慢點了點頭。
待陸煥走后,溫檸才問素心:“我這是怎麼了?”
素心轉述了一遍太醫的話,人將燉煮好的甜粥端來,一面扶姑娘起,一面道:“方才在前廳,姑娘好好的忽然就暈過去了,七殿下怕是嚇得不輕。”
猜測道:“姑娘可是看到什麼被嚇到的?”
太醫說是心緒起伏過大,便想姑娘是不是瞧見了什麼蟲兒。
溫檸搖頭,只是聽陸煥提到了太子殿下,又知曉了今日沒能在東宮見到人,并非去得不巧,是對方有意為之。
陸煥能將這件事告訴,便是陸景想要讓知曉,若非如此,永遠也不可能知道。
溫檸輕輕按了按心口,還泛著酸之。
著面前的甜粥,輕聲道:“姑姑,我好想喜歡上一個人。”
此前從未有過這樣的覺,那話本中的兒之不過是說書人口中的故事,聽一聽就忘了,直到此刻方才知曉什麼是。
只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溫檸覺眼下有東西過,抬手,一點點上去,指腹在到了淚珠的瞬間便被沾了。
看著自己的手指,有些出神。
素心聽到姑娘說的話,也跟著愣了一下,作一頓,旋即又輕松起來,聲音溫和輕緩,說道:“有喜歡之人是好事,姑娘不必難過。”
手攬住姑娘,慢慢了姑娘的背。
溫檸嗯了一聲,將頭埋在素心懷里,悄悄干了眼淚,等再抬起頭時,除了眼睛有些泛紅外,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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