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惠來了以后,這還是莊齊第一次見,俏麗依然,走時擺微微漾,穿著白行走在綠草叢中,像一朵裊娜娉婷的玉蘭花苞。
莊齊打個哈欠,稱贊道:“可真有韌勁兒,我上班以后,再也不想看見書了。”
“人家是要考高躍民的博士。”唐納言牽著站在門外,笑著說。
莊齊啊了一聲,“這麼鼎鼎大名的學閥,他對學生巨嚴格巨push,且惠怎麼想的?”
唐納言說:“老沈和你想的一樣。”
“那怎麼不勸一勸呢?何必吃這份罪啊,真沒苦吃。”
唐納言嘆了口氣,像說沈宗良,也像說自己,“有幾個大人能犟過孩子的?是吧小齊?”
一聽他含沙影的,莊齊捂起耳朵,搖頭晃腦地進門了,“不知道,不知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我耳朵聾了。”
唐納言還站在那兒,沖他妹妹的背影笑的時候,且惠先看見了他,了句納言哥。
他的笑來不及收起來,倉皇地說:“且惠,到家里來吃晚飯吧?”
且惠擺擺手,“不用,我已經吃過了。”
“好,下次和老沈一起來。”
“可以的,謝謝。”
九月底的一天,且惠見外面天氣好,把早餐端到院子里來吃,拿叉子攪著三文魚沙拉,另一只手在平板上,邊看著一篇文獻。
“沒必要一大早就這麼用功吧?”鐵藝柵欄外傳來一道大驚小怪的聲音,的高跟鞋踩在苔紋斑駁的石板路上,發出噠噠的響。
且惠舉著叉子抬頭,“唷,馮總大忙人,還能有空親自來問我呢?派書來看看就蠻好了呀。”
“噢喲,好小的心眼。”馮圓把墨鏡摘下來,丟在桌上,“我說了,你剛來的時候,我手上有個大項目沒做完,現在做完了,立馬趕來賠罪。”
且惠眼睛還定在屏幕上,“哇,都立馬半個月了呢。”
圓又往邊坐:“不許生氣了,生氣對腺不好,我看你琢磨什麼?全是英文哪,那算了,我頭好疼。”
一邊說著,一邊就把頭靠到了且惠肩膀上。
且惠扭過頭笑了笑,把另一份沒的早餐推過去給:“行了你,坐好來吃東西。”
圓吃好了,拉過的手說:“我們這周六去營吧,你也出去活活,咱倆躺一個帳篷。”
“去哪里營?”且惠左右了,“現在還有哪座山合適?”
遙遙一指,“合適的多了,就這西山風景區,怎麼樣?”
且惠吸著酸,很快就否決了:“算了吧,我觀察過了,山上全是鍛煉的老頭老太太,咱倆全副武裝地上去,都比不過人家徒手往上爬的,你信不信?去了還不夠丟人的呢。”
圓賴在上搖啊搖,“我好不容有點時間放松一下,你就陪我去嘛。一個晚上就能影響你考博啦?我不信。”
“好吧好吧。”且惠見興致這麼高,答應下來,“正好周六沈宗良回不來,我們一起去。”
圓往落地窗眺了一眼,“他每周都回來,這周又不回來了?”
“說是周六晚上要陪客,不知道誰又跑去江城了,我沒問。”且惠說。
圓聳了聳肩,“不回就不回啰,本來也要補班,十一就要到了嘛。”
周六那天,他們一群人大早就出發了。
圓來接且惠時,那輛雷克薩斯LM的車門一打開,且惠嚇一跳。
這人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以為就姊妹談心呢,結果莊新華他們都來了。
且惠坐上去,往后招了招手,“大家好,這麼多人啊。”
圓小聲:“那當然,是你會搭帳篷還是我會?”
“我可沒那個力氣。”
“對啊,我也沒有。”
胡峰他們面面相覷,都打量著鐘且惠,想說什麼,又不太好說。
還是雷謙明敢問,他說:“且惠,你蔫不出溜兒地住進這里了,已經和小叔叔結婚了是吧?”
“沒有!”且惠嚇得大聲解釋,結了一陣,“我......我在這里考試,離學校近,暫住一下。”
胡峰說:“沒有也快了。我都當爹了,小叔叔還單,這合理嗎?說也說不過去啊。”
車上開了窗,風刮進來有些冷,且惠了自己的手臂,沒說話。
雷謙明怕尷尬,他調侃說:“小叔叔是有大志向的人,都跟你一樣,一到晚上就惦記那點事兒!”
說的一車人都笑了,莊新華也笑:“咱們同學里,也就你和且惠被剩下了,還有臉說。我和圓都訂婚了。”
且惠忙撇清關系,“我和謙明兒也不是一路的,我有男朋友。”
“你男朋友誰啊?剛才那麼理直氣壯地否認呢!”雷謙明故意問。
過去問起這個話,且惠總是躲躲閃閃不肯講,一來沈宗良輩分大,不敢拿他的份公然玩笑,也從不在這種場合直呼其名。二來,早晚要分手的,這麼高調做什麼呢?白白惹人笑。
但如今不同了,對于未來,對于前景這類的字眼,他們有了新的進展。底氣很足的,配合著說笑:“男朋友當然是沈宗良了。”
此起彼伏的“喲喂”在車廂響起,弄得且惠臉都紅了。
到了山上,他們一行人個個拄著兒,累得氣吁吁。眼看不斷有大爺大媽超過他們,且惠彎腰著一只膝蓋說:“馮總,我講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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