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要過年了,年底什麼事都多,包括他。
陸呈洲走到跟前,已經呆愣住了,他低頭,淡淡的煙草味撲面而來,說:“真是沒良心,我一回來就來找你,見到我這麼不高興?”
梁姜玥心跳猛地加快,“不是……”
“不是,你眼神躲什麼。”
“……”
陸呈洲低頭,起了逗弄的心思,一周沒見,小沒良心還是老樣子,“不是答應跟我賭了,你又躲什麼。”
“我沒答應……”
“沒說話代表默認了。”
“……”
陸呈洲視線越過,進里面,他第一次正兒八經來的工作室,看到里面擺滿的畫作,還有料,手上還沾滿料,他問:“吃飯沒?”
“吃過了……”
“我沒有,陪我吃點。”
梁姜玥:“小舅……”
“可以喊我名字。”
梁姜玥啞口無言,喊他名字未免也太忌了,不是能喊出口的。
“我去洗手。”梁姜玥轉進工作室。
等洗完手出來,陸呈洲站在一堆畫作面前欣賞,欣賞的那一幅右下角有名字落款,正是的名字,那幅畫也是畫的,《日落黃昏》。
“你畫的?”陸呈洲指著這幅畫問。
“嗯。”
陸呈洲不是學藝的,站在外行的角度來看,他也能欣賞到這幅畫,“你畫的很好。”
這句夸獎是認真的,發自心。
梁姜玥不知道怎麼的有點臉紅,耳朵發燙,“謝謝。”
“走吧,去吃飯。”
梁姜玥有個要求,“能不能不要去夜景樓……”
“怕遇到人?”
陸呈洲一眼看穿。
梁姜玥咬,“嗯。”
被看見的話很難解釋,尤其傳到陸家那邊,更難解釋。
陸呈洲答應了。
這次陸呈洲帶去吃飯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老板跟陸呈洲還是認識的,多年沒見,熱絡打著招呼。
“你居然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一點聲也不通的。”
“有段時間了,一直沒時間過來。”陸呈洲和男老板互相換煙,他含在邊點燃。
男老板看了看梁姜玥,沒有惡意調侃道:“這是你朋友?”
梁姜玥正想否認,哪知道陸呈洲說:“嗯。”
“你小子好啊,回來不聲不響的,談了個這麼漂亮年輕的朋友也是不聲不響,你悶聲做大事啊。”
陸呈洲說:“行了,別調侃了,膽子小,不經嚇。”
“,為了慶祝你找到朋友,今晚我請了,你們進去吧,我來安排菜單。”
“麻煩了。”
進到包間,門關上,梁姜玥沒有坐下,猶豫再三,說:“您不該說我是您朋友……明明不是……”
“都睡過這麼多次了,不是朋友,是什麼,我不玩人,梁姜玥,別告訴我,你玩男人?”
梁姜玥一怔,“你不要胡說!”
“那不就得了。”陸呈洲吊兒郎當的,拉開椅子讓坐下,“這里老板是我多年朋友,他不會說。”
“可是……”
“梁姜玥,別把我想那麼沒用,我要是連自己要什麼人都做不了主,算什麼男人?”
梁姜玥哽住,不是他做不了主,是對自己沒有任何信心,是對他們這段關系沒有信心,連自己的事都顧不上,一堆麻,沒有心思談什麼。
尤其是母親的況。
很快上了菜,男老板親自端進來,熱招呼他們倆。
梁姜玥頂著力跟老板說了聲謝謝。
男老板糙慣了,很見到梁姜玥這麼乖巧的孩子,說:“不用客氣,要是覺得好吃以后常來。”
陸呈洲緩和氣氛開了句玩笑:“不好吃呢?”
“不好吃我這店能開這麼多年,老陸你能不能別抬杠,在你朋友面前給我點面子,哪能不好吃的,肯定好吃!”
梁姜玥怕傷了老板的心,嘗了一口,用力點頭,說:“很好吃。”
“你看,還是小有眼,小跟了簡直了,你別那麼直男,小心把小趕走了。”
陸呈洲:“行了,你再說下去,才要把嚇跑,好了,你別管我們,你去忙你的。”
“那行,有事喊我。”
“嗯。”
等老板走后,包間里陷一片寂靜。
陸呈洲拿筷子往碗里夾菜,說:“我的生活圈子很簡單,沒你想的那麼復雜,我的朋友你也差不多都見過了。”
梁姜玥不明所以。
“我想玩你,犯不著帶你見我朋友,讓你融進我的圈子,梁姜玥,你還不明白?”
梁姜玥低頭,說:“您不知道我的事,您知道了……”
“你母親的事?”
“您……”
“梁姜玥,我沒你想的那麼沒用。你母親的手費用不需要擔心,我會承擔。”
“不需要!”梁姜玥更應激了,說:“不用同可憐我,我自己的事會自己想辦法,我只是想說,您在我上花時間花力并不值當。”
“值不值當我說了算,不是你。”陸呈洲一句話干脆明了堵死。
梁姜玥深呼吸一口氣,徹底語塞了。
陸呈洲比想象中還要難纏。
不是一般的難纏。
陸呈洲著煙,目沉如墨,“總之,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你除了跟我,沒有其他選擇。”
梁姜玥心臟快要窒息了,難得要死。
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難道真的只剩下一條路了?
這頓飯,梁姜玥吃不下去,毫無胃口。
而陸呈洲開車送回去,問現在住哪里。
梁姜玥支支吾吾,“租房住了,不過我還有工作,要回畫室。”
“你確定你租房住了?”陸呈洲不好忽悠,“我一查就能查到,梁姜玥,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梁姜玥咬,“在工作室樓上的小隔間住。”
“為什麼?”
“省錢 。”
“因為你母親的病?”
“嗯。”梁姜玥點了下頭。
陸呈洲說:“我在你的工作室附近新置辦了一套公寓,以后你上那住。”
“不用……”
“名字記在賀靳川名下,我母親查不到,不用擔心再過來。”
梁姜玥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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