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畢,長劍亦如游龍般收了回來,那劍客拱手道:“貴人琴藝了得,能為貴人舞劍,乃在下之幸。”
崔寄夢素來以禮待人,朝他頷首回應,但并不多說。
游過湖賞完景,長公主乏了,們一道乘馬車往回走,在半道上分開,崔寄夢回了府里,因今日在茶莊時遇到些不懂的地方,平日謝泠舟在時偶爾會懶直接問他,多數時候會自己藏書閣找。
心有疑,就得立即解,一下馬車,崔寄夢便直奔藏書閣,尋到相關典籍,因放得太高,便搬來旁邊的圓凳,踩上去取。
還差一點點……
崔寄夢稍稍踮起腳尖,將將夠著那本冊子,腰間門忽然被抓住了,平時謝泠舟就時常捉弄,可如今謝泠舟不在府里,不會把此事和他扯上聯系。
驚恐地了出聲,一回頭卻一雙悉卻深邃的眼眸。
“郎……郎君?”
語氣里的驚訝和疑落謝泠舟耳中,被無限放大。
因崔寄夢踩著圓凳,比他高了大半個頭,他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
目雖帶著笑意,卻讓崔寄夢頓不妙,又是在藏書閣,兩年前快消散的記憶忽然從腦海中冒出來。
那時和二表兄尚未解除婚約,二表兄陪來藏書閣取書,不知怎的了,忽然從后抱住,后來還將推倒在桌子上。
當時上半臥倒在窗前書案上,以一個曖昧的姿態和二表兄僵持,正好被謝泠舟瞧見,他漠然從樓梯拐角現,在樓梯上停了下來,靜靜看。
即便兩年多過去,一想到兩年前,崔寄夢還是忍不住涌上一恥。
當時和二表兄有婚約,卻和大表兄在夢里數度l歡,還被大表兄當場撞見和二表兄親昵。
低垂的眸子落在謝泠舟眼里就是心虛,他已從蘭香那里得知今日妻子和母親一道去了樂館,后來還在游湖時觀看劍客舞劍,崔寄夢甚至親自引琴彈奏。
莫非是嫌他不夠健壯利落?
謝泠舟微微挑了挑眉,“看到是我,夫人為何如此訝異?”
崔寄夢雙手輕輕搭在他肩上,這聲夫人更心虛了,因不僅當著他的面回想兩年前那幕,今日還看了別的男子舞劍。
聲音很低,飄飄乎的:“我……我沒想到郎君這般早回來。”
這般早?
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謝泠舟面上不顯,手放在膝后,一攔腰,將整個人抱了起來,往窗邊的書案前去。
崔寄夢上半落在書案上,其余懸空,雖隔著薄薄的春衫,但仍能覺到涼意,輕輕扭了扭,被他按住了。
謝泠舟立在桌案前,在他左側,日從窗外打,照得他半邊臉溫潤和煦,一雙眼卻幽幽暗暗,深淵一般。
他將手穿過膝下,將一雙抬上來,膝蓋再往上一推,崔寄夢意識到他想作甚,忙攔住:“別……這可是在藏書閣,有辱斯文,對先賢不敬……”
“先賢亦是凡胎□□,免不了七六,周公之禮亦是禮。”謝泠舟澹然正氣道,接著在桌前半跪下來。
他用對待圣賢書一般的虔誠,讓踩著他肩頭,輕輕靠近了,鼻尖輕輕劃過,崔寄夢不由蜷起足尖。
他是世家子弟,自小禮儀周全,是位極有耐心的客人,拜訪他人時并不貿然闖,只在茅廬前等待,三叩門扉,待時機合適了,才緩緩推門而。
崔寄夢狠狠倒吸了一口氣,聽到謝泠舟在耳邊說:“早在兩年前,下樓時與你對視那一剎,我就想這麼做了。”
二人不約而同喟嘆。
書案上的筆筒忽地倒了下來,筆筒里的筆咕嚕咕嚕滾落在地,崔寄夢無暇顧及,手死死抓著書案邊緣。
一個多月未見,其實是想他的,只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實在令難為,仿佛他們的關系猝然回到兩年前。
曖昧、、表面上明磊落,實則因為背著禮義道德見不得。
轉頭到窗外,青天白日,綠意盎然,不由得有一種室外、暴在天地間門的錯覺,“關窗……”
謝泠舟子前傾,去夠窗上的支桿,這讓崔寄夢更難了,指甲在桌沿剮蹭過,留下一道極細極輕的痕跡。
遠忽有人聲傳來,崔寄夢猝然張起來,抓住他的手:“郎君。”
謝泠舟豈能不懂的意思,一面懲戒一面安道:“好,都依你。”
崔寄夢放下心,可隨即意識到又著了他的道,謝泠舟將抱了起來,不疾不徐地往樓上走,明明難忍,卻還在問:“夫人可知藏書閣共有幾級樓梯麼?”
這是閑聊的時候麼?
崔寄夢惱極,忍著飽脹湊近他,狠狠咬住他肩頭,也得折磨折磨他。
一級,兩級,三級……
走到第二十級的時候,崔寄夢連下顎都無力了,只能放任自己被去神思和氣力,化藤蔓依附著他。
總算到了樓上,這里不止有排的書架,還有一間門小小書房,他們走書房時,崔寄夢已然支撐不住,想推開他。
謝泠舟抱:“舞劍可好看?”
崔寄夢原本閉上眼,聽到這話猝然抬眼,狡辯道:“母親殿下想看,郎君不在,我合該孝順母親的。”
“夫人辛苦了。”謝泠舟贊許地吻了一下,“都有哪些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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