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和,表也沒什麼變化。
依舊是淡淡的,讓人看不出緒。
而對面的曲賀,很明顯被問住了,瞬間愣怔。
他馬上回過神來,盯著虞煙的臉,試圖從里面找出一點點,害怕或者驚慌的痕跡。
可是都沒有。
不過想到陸行知,他不自覺就心里發怵。
都不用親自手,就一句話的事,原本就茍延殘的曲家,就別想在云城待下去。
再說了,雖然虞煙是有些本事,可面對陸行知,還是太弱小,本不值一提。
對比眼前的人,陸家這位,他才是真的得罪不起。
所以曲賀心一橫,還是著頭皮,嗤笑了聲,然后否認,“開什麼玩笑?”
他看著虞煙,強裝出不屑的樣子,“你跟了行知這麼多年,也該知道,他是什麼份吧。”
“曲家現在大不如前,我這種人,本不得他的眼,找我做什麼?”
說完抬手端起酒杯,吞咽著兩口飲盡。
在曲賀看不見的時候,虞煙微瞇了瞇眼眸,表也變得有些幽深。
過了幾秒,角揚起淺淺的弧度,附和著說,“可能吧,是我想多了。”
曲賀原本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他又添了杯酒,試圖徹底打消疑慮,“我這兩天喝太多,腦子現在都暈,你說的確實沒太聽清,所以才問你。”
虞煙笑了笑,“沒事。”
接著,又把自己的計劃重復一遍。
曲賀在聽的時候,眼睛越瞪越大。
對于這樣大的膽子,竟然打算在陸氏宣布中標結果當天,去現場鬧事。
要知道,南郊項目投資巨大,耗費陸行知不心力。
就連原本要出國舉行的婚禮,也不得不改變地點。
哪怕早有了解,但真的聽完,曲賀還是難免震驚。
虞煙沒管他,待完之后,自顧自往門口走。
在手剛握上門把手的時候,聽見曲賀問了句。
“要是真的被陸行知發現了,你背著他搞這些事,后果你想過嗎?不害怕嗎?”
虞煙回頭,對上曲賀閃躲的眼神,聲音也有些不自在。
“我是說如果,畢竟以陸大公子的脾氣,你……”
“怕什麼?”
語氣堅定的三個字,打斷了曲賀還沒說出口的話。
虞煙勾了勾角,笑容和平時的溫乖順,很不一樣。
看著曲賀,反問道,“我不是也背著他,在國外結婚了嗎?可結果,我還是留在他邊的呀。”
像是想到什麼,又有竹地笑了下,“再說了,我只是想,把那些丑惡的真相揭發出來,要一個公平公正而已。”
走到會所外,虞煙抬起頭,看向廣闊的天空。
被黑沉籠罩的世界,只有一兩顆微弱的亮,閃爍其中。
深夜回了住,手機里項目工作群,蹦出一條消息。
上面寫著,謝之忱明天下午出院,后天就開始恢復工作。
虞煙卻突然想起那個玻璃罐子,好像不管怎麼,都找不到了。
因為擔心撞見謝父謝母,第二天上午就先去了趟醫院。
站到病房門,撞見謝之忱提著行李袋,正往外走。
看起來,像是要出院的樣子。
虞煙眼里閃過疑,看見謝之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然后對著解釋,“不想下午撞見他們,就提前了些。”
虞煙當然知道,這個他們,指的是誰。
沒再說什麼,只是轉念一想,主問謝之忱,“我開車來的,要不要送你?”
好看的眼睛眨了眨,笑容像是從前那般俏皮,“或者該問,你敢不敢坐?”
謝之忱也跟著揚起角,一口答應,“好啊。”
上車后,他看著虞煙啟車子,作練地平穩行駛。
晚秋的風,穿過稍稍打開的車窗,吹了進來。
謝之忱目視前方,眼角余,卻一直注視著虞煙。
有碎發隨著風飄揚,再落到白凈的臉上,帶起淺淡的笑意。
看著看著,又回憶起以前的樣子。
簡單地扎了個馬尾,總是長長,懷里抱著書,怯生生的。
說話也是,輕聲細語,像是微風拂過。
謝之忱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說,“再過一周,項目應該就結束了。”
他角掛著笑容,嘆著,“我還記得你給我說過,人是會變的。當時還不覺得,現在想想也是啊,就連我自己,不也變老了嗎?”
虞煙有些不明所以,還是嗯了一聲。
謝之忱看著前方,兩旁道路不斷后退。
過往的畫面,像是一幕幕電影放映。
“你以前看起來很膽小,總是低著頭,但其實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是那樣的。”
虞煙笑了笑,解釋道,“可能是這幾年吧,一個人在國外待著,經歷了多,也就慢慢長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直到虞煙把謝之忱送回住,和他告別。
下午三點的陸氏展覽廳,是宣布中標結果的時間。
在場的人早就心知肚明,陳家會拿到南郊的新地塊。
不過走個過場,配合著演演戲罷了。
虞煙站在展覽廳外的角落,聽里面熱鬧的掌聲,不斷響起。
自然不敢面,只能通過手機直播,看著陸行知和陳霖昇,對著鏡頭微笑合影。
而就在這個時候,后的大屏幕,突然接通另一段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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