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看到那個丫鬟,瞟了一眼晚棠后,臉當即大變:“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攆出去!”
花嬤嬤及時扶住老夫人,老夫人才勉強站穩。
晚棠就在魏老夫人不遠,余瞥到的反應后,腦子里點火石閃過一個駭人的念頭:黑布下莫不是真正的秦婉?
早在蕭峙安排晚棠來秦家時,晚棠就猜測真正的秦婉已經不在人世,否則只要秦婉出現在人前,晚棠這個假秦婉就會暴份。
聽到老夫人的呵斥,院里的丫鬟婆子一時都未反應過來,花嬤嬤當即使眼讓養心齋的丫鬟過去鉗制住那個子。
捧著東西的子不等們靠近,一把扯掉黑布。
懷里赫然出一個牌位!
眾人定睛一看,那牌位居然是秦婉的!
那子捧著牌位跪下去:“老夫人,我是伺候過二姑娘的果兒,您怎得不……”
不等把話說完,晚棠已經朝阿軻阿瞞兩個使了眼,倆人便快他人一步,一個捂住果兒的,一個撿起黑布把牌位重新蓋上。
果兒被倆人按住,彈不得,只能驚恐地看向魏老夫人,又看看晚棠。
晚棠擔心地看向魏老夫人,怕了刺激又暈厥過去。
但是眼下也來不及安魏老夫人,只走到二夫人跟前:“二伯母,此人心思歹毒,還請即刻封鎖各道門,防止有人胡說八道。”
二夫人回神,心領神會地點下頭去。
駕輕就,井井有條地安排好各個管事親自守好各道門。
晚棠又使眼讓阿軻阿瞞把果兒連同懷里的東西往宅送去,這才回到魏老夫人邊,關切道:“祖母可有哪里不適?”
魏老夫人剛剛那一瞬,覺氣沖頂,但到底沒有再次暈厥。
所以眼下看到晚棠眼底的關切,不知此時應該沒事,還是有事兒?
不過老夫人不傻,看到晚棠的目追著果兒的背影,便抬手扶額:“哎喲,頭暈得厲害,這是哪里來的瘋子!竟然如此詛咒我的婉婉,氣死我了。”
晚棠趁機詢問:“祖母,那我扶您回去歇息?”
“好,伯安仲安,你們兩個也過來。”
果兒以前在魏老夫人邊伺候過多年,今日突然造訪,又搞了這麼一出,兩個兒子絕對會懷疑。與其讓他們胡思想,不如先想法子安住他們。
尤其是老二,是個會自作主張的,讓他自個兒琢磨,不定會干出什麼嚇人的大事兒。
眷們面面相覷。
有的人沒看清牌位,忍不住小聲問道:“那是誰的牌位?”
“我看上面寫的婉婉的名字……”
“啊?婉婉的牌位?不是好端端的活著嗎?”
大夫人早就嚇了,這會兒被邊丫鬟扶著,魂不守舍地臉泛白。
二夫人聽到眾人正在議論此事,當即咳了兩聲:“咱們府里又不是沒有出過瘋子,們的話也能信?都去看戲吧,你們這些做兄長做嫂子的,待會兒不是還要送婉婉生辰禮?”
是當家主母,事水落石出之前,只知道不能讓秦家生。
秦家幾個郎君誰都不愿意相信那個牌位是真的,晚棠已經跟他們生活過一段時日,他們都很喜歡這位二妹妹!何況二妹妹明明和祖母年輕時的模樣頗為相像!
所以他們一個個也扭頭提醒各家妻子,不要再議論此事。
二夫人見狀,又忙忙碌碌分別召集前院剛才可能看到此事的丫鬟小廝,一一耳提面命。
所幸,花鋪的那些外人,在子捧著牌位進來之前,便已經被下人們領了出去。
另一頭,秦伯安兄弟扶著魏老夫人回到養心齋。
不等魏老夫人揮退下人,秦仲安冷著臉掃了一圈,養心齋的丫鬟們便識趣退下。
秦仲安看了一眼守在魏老夫人邊的晚棠,沉道:“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果兒此前確實伺候過母親和婉婉。”
魏老夫人沉道:“你這是在質問我?你寧可信一個丫鬟,也不信我?”
秦伯安看老夫人臉不好看,難得在老二跟前擺大哥的架子:“母親好不容易把子骨養好了點兒,你說話和氣點兒,這是家里,又不是府衙。”
他說完又寬魏老夫人:“母親別跟二弟一般見識,他這是當知州帶回來的病,不是真的在質問您。”
“二伯父便是不信祖母,難道也不信我這張臉嗎?”晚棠因為知曉自己和魏老夫人有緣,這句話問得理直氣壯。
秦仲安盯著的臉看了半晌,他雖然記不清父親母親年輕時的樣貌,但晚棠的樣貌和秦家人總有相似之。
他到底了語氣,斂起眼底的鋒芒:“果兒怎會無緣無故捧個牌位上門?我也是太著急,才會如此語氣,還請母親莫要生氣。”
“你是知州,你不去審問,在這兒審問我?”魏老夫人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秦仲安心念微。
若們不許旁人接近果兒,他自會懷疑們心中有鬼;但老夫人讓他去審果兒,他反而打消了對們的懷疑。
不過這件事必須查明,他看魏老夫人已經被扶著躺到人榻上,便迫不及待地去找果兒審問前因后果了。
秦伯安看老夫人要歇息,也打算退下。
晚棠卻和魏老夫人換了下眼神,見魏老夫人頷首,晚棠便攔住了秦伯安:“大伯父恕罪,其實我并不是真的秦婉。”
秦伯安嚇得失聲:“啊?”
魏老夫人咳了一聲:“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不是秦婉,是你那沒福氣的四妹妹的兒!是我外孫兒!”
秦伯安的腦子了一團漿糊,看看魏老夫人,又看看晚棠,清澈的眼神跟沒讀過書的稚一般。
魏老夫人雖然懷疑過秦伯安不是的兒子,但秦伯安一向憨厚孝順,是個好的。
真正的秦婉已經病逝,這件事瞞不住老二,所以需要老大幫著一起敷衍老二。
所以魏老夫人長嘆一聲:“你也知道你四妹妹當年一尸兩命。其實孩子還有一口氣兒,只是趙家不想要,我看不過去,便把孩子要來養在了邊。”
“真正的婉婉已經病逝,可憐這個無父無母的孩子,趙家從來都當沒這個人兒,我便想著干脆讓頂替了婉婉,給一個真正的家……”
晚棠被魏老夫人信口拈來的謊話唬得一愣一愣的。
想們不愧有緣,撒起謊來都如此淡定。
秦伯安聽得熱淚盈眶,再看晚棠時,目比此前更加憐惜:“婉婉放心,大伯父不會再讓你遭罪了,你就安生做秦家二姑娘。”
晚棠黯然垂眸:“可二伯父那邊兒……”
秦伯安板起臉:“我自會想法子。你外祖母……你祖母乏了,你留下好好照料,我去去就回。”
待他離開,晚棠忐忑地看向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撐起子坐好,拉著晚棠的手安:“不怕,能。”
倆人說了會兒話,花嬤嬤愁眉不展地進來了:“老夫人,門子說外頭又來了個人,說是替武安侯送驚喜來的,指明了要私下里見您和二姑娘,還見嗎?”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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