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都還太年輕了。
都還太脆弱了。
脆弱到一件事就能毀滅他們。
英景律承不了,選擇逃避。
而呢?
同樣的也承不了那些事,選擇了自殺,選擇了失憶。
顧垳看著明七,看著看著,眼眶就更紅了。
明七原諒他了。
真正的原諒他了。
但是,他卻一點都不開心。
因為,真正的原諒就代表著真正的放下。
他寧愿明七一輩子不原諒他,然后在心里永遠恨著他。
這樣,他將永遠永遠被明七銘記于心…而不是現在這樣,明七慢慢的將他忘記。
顧垳想哭。
真的好想哭啊。
可是哭出來,會不會太丟人了?
“對了。”明七對顧垳說:“你還是讓你的人盡快湊錢吧。”
顧垳:“……”
眼淚眼看著要流出來,又憋了回去。
明七說:“不管怎樣,我都是要神損失費的。”
顧垳看著明七,他該罵明七一句死要錢嗎?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錢?
是不是司南沒有給錢給,所以,才這麼需要錢?
“你……很缺錢嗎?”顧垳問。
明七點頭:“當然。錢這個東西,誰不缺?”
顧垳:“……”
好吧。
好像是這麼回事。
“再說了,不管我缺不缺錢,你做了傷害我的事,讓我到了驚嚇,你都應該賠償我。你不知道,昨晚上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也幸好是有司南陪著我,不然,我肯定嚇死了。”明七說。
顧垳:“……”
他不想聽。
不想聽。
不想聽明七說司南陪著的事,這是在變相的秀恩。
“你現在對我……可真殘忍。”顧垳幽怨委屈的說。
明七白了他一眼:“我對你怎麼殘忍了?跟你要錢就是殘忍了?”
顧垳說:“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還故意在我面前說你和司南怎麼怎麼樣,這樣子是在我的心窩上刀。”
明七淡淡的說:“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覺得我在你的心窩子上刀,那我也沒辦法,刀就刀吧,我就刀,怎麼了?”
顧垳:“……不我,就肆意傷害我?”
明七淡淡的說:“我沒有這麼說,如果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哪里知道你現在這麼玻璃心?我只是在陳述一個很平常尋常的事實,而你卻認為我在刀。”
顧垳:“……”
明七說:“好了,不跟你說那麼多了,今天來看你,就是告訴你我恢復記憶的事,還有,趕準備錢的事,你要知道的,錢準備的越多,你就會遭一點罪。”
顧垳:“……知道了。”
沒想到,自己和七七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明七點頭:“知道就好,好了,我走了。”
顧垳:“……再見。”
明七說:“我們再見的話,估計得要在法庭上見了。”
顧垳:“……”
明七走了。
——
司南在警察局外等著明七。
他覺得等了好久了,七七都還沒出來。
為什麼這麼久了,七七都不出來?
七七在做什麼?
該不會是跟顧垳兩個人在淚流滿面的重敘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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