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在焦急地等待的回復，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偏偏知道。

自從吃過陳厲外婆賣的梅花糕松卷后，溫都快了那里的常客，沒事就顧生意，有時人太忙甚至還能跑回去搬原材料。

帶著人打車來到了陳厲家所在的學盛街，有點奇怪的是，今天郭婆婆小吃攤沒有在原來的位置，那個老人家為了賺錢可是一天都不歇的。

兩個人走進巷子，站定在紅木門前，敲了敲，沒人應。老人耳朵不好？又敲了敲，再敲了敲。

“別敲了，家里沒人在的。”隔壁的鄰居大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好心出來提醒道。

“那您知道他們去哪里了嗎？”人迫切地問道。

“你是誰啊？”

“我陳如晚，是郭辛的兒，陳厲的媽媽。”

“喲。”大媽眼睛都瞪圓了，從上到下打量了半天才開始罵：“你就是他們家沒良心的姑娘啊，我說你這麼多年不回來對得起你媽嗎？一個老人家拉扯個小子長大，累就不說了，孤苦無依的，擺個小攤謀生還被人欺負，攤子掀了人都住院了，你才知道回來！”

“住院？”溫心口猛地一跳，陳厲外婆住院了？

大媽攻擊還在持續，犀利的目向溫怪氣道：“你倒好，還穿得這麼珠寶氣，發財了？總算想起來你兒子了？他們過苦日子，你兒倒是福哈。”

兒？別誤傷啊......

“你說我媽住院了！？”陳如晚差點尖出來。

“可不是嘛，昨天擺攤來了幾個人買了東西，沒多久回來說拉肚子，非要讓老人家賠一萬塊錢，哪有錢啊！那幫畜生就砸攤子，陳厲過來也被打了，真是作孽啊這幫小混混。”

陳如晚捂著心口差點沒上來氣，心急如焚地撲上去拉著大媽的手問道：“在哪里，他們在哪兒？”

c市第一人民醫院

人在前面狂奔，溫在后面狂追，連電梯都沒坐，一口氣上了七樓，人能都快到極限了。

眼瞅著陳如晚已經沖進病房了，實在是支撐不住，背靠著墻先會兒。

“溫？”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抬頭一看正是提著暖水瓶的陳厲。男生額頭上還帶著傷，牛仔夾克上沾滿灰塵幾還被磨破，看來是連服都沒有換。

“你怎麼在這？”

見這人面紅，大氣的模樣，跟哮似的，陳厲只得先給順著氣，猶豫著要不要喊護士，緩了半天才聽說：“聽說你外婆住院了，我過來看看。”

陳厲頗為：“一路跑過來你真有心。”

倒不是那個意思。

“......我還帶了一個人。”

“誰啊？”

“先進去吧......”這種事一時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陳厲面帶疑的與一起進了病房，眼一幕就是兩個抱著哭得泣不聲的人。

看見外孫來了，郭婆婆抹了把眼淚，忙呼喚他：“陳厲，快媽。”

那一刻，溫能到空氣都是靜止的，令人窒息，他的表從僵住到不可置信再僵住，最后才有了一松：“陳如晚，你就是陳如晚。”

“阿厲......”

“滾！”陳厲暴怒著把暖水瓶丟出去，砸中地面開水濺了一地，他幾乎是對面前的人吼道：“這賤貨不配做我媽！”

“陳厲你瞎說什麼！”郭婆婆氣得就要從床上爬起來，溫趕跑過去安防止把輸管扯了。

這一鬧門口站滿了圍觀群眾，陳如晚哭著想要去搭兒子的手：“媽媽錯了，你聽媽媽解釋......”

可惜，陳厲不想聽半句話，一把甩開，推開人群就跑了出去。

這場重逢的悲劇，站了溫一個外人。兩個人都在哭，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先前打得水灑了，瞧這兩個梨花帶雨的一老一，只能再去打一壺來，先給郭婆婆了臉，哄了會讓老人休息。

又去買了杯檸檬水給陳阿姨，走廊外的人眼睛都是腫的。溫背著靠著白墻，試圖安：“陳阿姨，陳厲接不了很正常。這些年他吃了很多苦頭，從小到大都賤的人欺負他，嘲諷他。跟外婆相依為命，日子一點也不好過，您那麼年沒回來過，他怨恨，也是難免的。而且，估計他不知道媽媽的存在是什麼樣的。我媽一直在邊，但對我不怎麼好，我跟也有種疏離。更別說陳厲了，要給他時間緩沖的。”

陳如晚哽咽道：“我也是有苦衷的，哪一個當媽的不想孩子啊。可我沒有辦法，當年他那個人渣爸，不學無，每天就是喝酒打牌，孩子才剛學會走，他就跟著個跑了。我有一日沒一日的帶他熬，可是生活實在是太難了，我一個單親媽媽本找不到什麼好工作，被無奈，我只能把他托付給他外婆。自己去深圳打工，每個月都給他寄錢。到過年，我連回來的車費都沒有，不過就算在深圳，我一個獨人日子也是不好過的。還好。天可憐見，前幾年遇到現在的老公，他是個香港人，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有錢也對我好。”

“那你有錢了，為什麼還不回來呢？”溫不解，好幾年呀，沒有親眼見到過，但想就能知道他以前的生活是何等艱辛。

人眼神更為悲戚，“我雖然嫁了一個有錢的老公，可那些錢不是我的，他有一個兒子，很是提防我，我剛進他們家也不能立馬，好不容易地位穩定了，才敢回來找我兒子，我可以帶他去香港過好日子，可以慢慢補償他。”

“那得看他同不同意了。”溫淡淡道，眼前的人雖然保養的很好，皮白皙，材勻稱。但眼睛里掩蓋不住的滄桑，估計也是一個人生坎坷的。

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淚眼婆娑地著：“你是他同學，能幫我勸勸他嗎？阿姨會很激你的。”說著就要擼下來手上的金鐲子塞給，溫哪里敢要？

推了回去，沒有答復，其實也希陳厲不要活在對自己母親的怨恨中，那種滋味不好。

每到晴天，海鷗高飛，c市的海邊碼頭總是能滿了人，再這麼幾年下去都能旅游景點了。

人群聲，船舶汽笛聲還有海鷗鳴織在一起，陳厲仰面躺在長椅上，面上蓋著不知從哪扯來的廢報紙，活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年。

忽然，面上的報紙被扯開，眼底進了一片明亮。

他睜開雙眼，眸里面倒映著清澈麗的面孔。

“溫。”陳厲慌忙起，整理了下服，確定自己不是個流浪漢后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呃，之前去你外婆家幫忙搬東西的時候，你家里的照片好幾張都是在這里拍的，而且你外婆說，你小時候不開心就喜歡去海邊蹲著，我想長大后應該差不多吧。”

“真聰明，怎麼績上不去呢。”

溫：......

“數學是傷，你要是再嘲諷我，我就走了，接著躺吧。”

“誒別走。”他拉住生的袖口，哄道：“我給你挪位置，坐會兒。”

溫沒好氣的坐下，順手抱了路邊的流浪貓過來順著氣，哦不對，順。

“很喜歡貓嗎？”

“喜歡，我媽不讓養。”

海風微拂，吹孩長發，抱著貓寧靜好。陳厲的心不由了幾分，“知道小時候我為什麼來這兒嗎？”

“為什麼？”

“因為小時候啊，每次我問媽媽，外婆就說媽媽去了對面仙島上當神仙去了，小孩進不去，要16歲才能上島修仙......7歲我就知道那是騙局了。”

他外婆信道教的吧？還修仙。溫起眺著遠方若若現的島嶼，雖然在海濱城市長大，但從來沒有出海玩過......家里從來沒有出去玩過。

“對面是梅洲島嗎？”

“對，后面還有個東山島，那個島小，一天就兩班渡船，也沒什麼玩的地方。”

“我應該會喜歡安靜的島，高中畢業后怎麼也要去一次。”

眼見這話題都要往旅游上靠了，陳厲撇略有不滿道：“你不是應該來勸我嗎？小島吸引力更強嗎？”

“勸什麼？”溫眨眨眼睛，頗為理解：“說實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勸你，因為我也怨恨我媽。”

“為什麼？”

“理由很復雜，可能打太狠了，哈哈。”

他分不清這是不是冷幽默，只是也跟著扯了扯角，但這并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