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手機鈴聲響起，他垂著視線淡淡瞥了一眼，接通。

“喂，川哥，干嘛呢？”打電話的是楚淮。

“在開車。”季川道：“有事？”

“剛剛江老四在群里問大家有沒有時間一起聚聚，就隔壁市清雅鎮，看你沒回消息，這不問問你時間嗎？”

季川沉默三秒，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去？”

“今天到，明天玩兩天。”楚淮又說：“江老四已經定好民宿了，今天到了直接住就行。”

清雅鎮算是有名的旅游小鎮，不景，游玩項目也多，但大部分都是與雪有關的項目。

他和姜至還沒去過。

“行，位置發我。”季川果斷答應。

“好嘞，記得帶上嫂子啊。”

季川低笑，“知道。”

車輛平穩行駛，季川此時心有點愉悅，連臉都溫和了不。

他給姜至撥了個電話過去，手機里傳出“嘟嘟”的電話音。

該說不說，他居然有點雀躍，想盡快見到姜至。

想了。

不多時候，電話被接通。

“喂，季、川。”

一聽到姜至的聲音，季川眉頭皺了一下。

聲音不太對勁兒，不像以往甜甜地回應，有點僵。

“寶寶，你聲音怎麼了？冒了？”季川輕踩剎車，問道。

此時姜至剛下了高鐵，正在高鐵站徘徊。

四周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群，大家步履匆匆，都有方向和目的地。

但沒有。

來臨安，就是腦子一熱的事兒。

可現在的狀況好像不太好。

姜至站在人群中間，心臟在一點一點發，呼吸也急促起來，嚨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一般。

邁著步子往邊上挪了挪，清了下嗓子，“沒，我、我在外面，有點冷。”

聽這麼說，季川心中仍然疑，懷疑說話的真實。

季川“嗯”了一聲，說：“楚淮問要不要一起去清雅鎮玩，今天……”

“各位旅客朋友大家好，由臨安開往文水的高鐵即將發車，請……”

季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突兀的機械聲打斷了。

姜至就是想捂住聽筒也來不及了，認命般地閉了閉眼。

完蛋。

他怕不是要生氣了吧？

季川神驟然冷沉下來，一字一句格外清晰，“你在臨安高鐵站。”

姜至無聲吐了口氣，低聲解釋道：“嗯，我就是自己來試試看。”

怕季川生氣，又趕說：“季川你別擔心，我沒事的，我就是……”

姜至握著電話的手很涼，頓了頓，決定把自己的真實告訴他。

不想他擔心。

“我現在……確實有點張，但真的沒事，你別著急。”

本來季川就是擔心的緒，心里又著急，所以說話的聲音聽上去像生氣了。

但他哪能真生姜至的氣，無非是怕害怕、恐懼。

聽著急解釋的樣子，季川又開始心疼。

他制住心里的焦躁和擔憂，放緩聲音說：“寶寶，別害怕，我很快就到，半個小時。”

“好，路，你開車注意安全。”見人沒生氣，姜至也松了一口氣。

本來來臨安，就沒打算告訴季川。

但現在他知道了，也不會攔著他來找。

不然，他真的會生氣。

季川加大踩油門的力度，車速飆升，帶起一路雪粒翻飛。

他溫聲說：“高鐵站的出口方向，有一家咖啡廳，去那等我。”

“好。”姜至乖巧回應。

掛斷電話后，姜至跟著引路標去尋找季川說的那家咖啡廳。

此時心里的張退去不，步伐都輕松起來。

季川在來找的路上了。

半個小時后，季川疾步沖進咖啡廳，看上去臉有些沉，一雙鷹眼在偌大的咖啡廳快速巡視起來。

最終，他在窗邊發現了姜至。

姜至穿著一件黑長款大，圍著一條深咖方格圍巾，墨的秀發發尾打著卷披散在背后。

側面看過去，飽滿的額頭和翹的秀鼻子弧度溫和，淡人，微微閃。

照在臉上，眼睫投下的扇形影蓋住眼瞼。

視線微垂著，面無表，盯著手中的熱牛發呆。

忽然，一陣凜冽的薄荷煙草味鉆的鼻腔，彎起角向右偏了偏頭。

下一秒，落一個寬厚的膛。

“抱歉，我來晚了。”

季川坐在旁邊，把拉進懷里，低頭吻了吻的發頂，“害怕沒有？”

姜至環住他的腰，仰頭看，眼睛被太照得發亮。

搖搖頭，“沒有，比想象中輕松。”

季川稍微撤開一點距離，雙手捧著的臉，微彎著腰視線與齊平。

他難掩擔憂神，視線從頭到腳將仔細打量一遍。

怕說謊。

明白他心思的姜至，快速看了眼四周，發現大家都在專注自己，沒有人注意他們。

于是，冷不丁地在他上親了一口，又快速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真的，沒騙你。”姜至笑得燦爛，溫地著他，“我好想你呀。”

季川被的吻弄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但現在不是時候，地方也不對。

他把人重新拉進懷里，圈住，“老子也想你，想死了。”

姜至地靠在他懷里，“嗯，抱一會兒。”

咖啡廳溫度很高，濃郁的咖啡香氣充斥在每個角落。

他們旁若無人地擁抱著，仿佛在無聲訴說著彼此的思念。

不多時候，兩人回到了車里。

姜至扣好安全帶后，季川把咖啡遞給，讓抱著暖手。

他又啟車子，打開暖風，車里溫度逐漸上升。

姜至喝了一小口咖啡，問：“對了，你剛在電話里說什麼，楚淮怎麼了？”

季川側了側，手替撥弄了下發，“他們要去清雅鎮玩兩天，讓我帶你一起。”

“清雅鎮？”姜至眼神亮了亮，有些雀躍，“聽說那邊冬天景很，而且還可以雪。”

“對，去不去？”季川雖然上在問，但已經發汽車了。

“去。”姜至肯定道，忽然想到什麼又說：“除了證件，我什麼都沒帶怎麼辦？”

解釋道：“我本來就是想來了再回去，沒打算告訴你的，所以就沒帶東西。”

“沒事，可以去買。”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