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甑尤妮預料的那樣,公司的上層領導們‘開會’開了一半,被迫全打道回府,進了公司沒一個好臉。
尤其是黃會計,早上不知道幾點就到了,程沖才剛進門,就有人告訴說,黃會計讓來了就去辦公室一趟。
程沖先是往孔梓涵的工位看了一眼,沒人,電腦也沒開,但是桌上放著的小挎包。
看樣子應該也是一進辦公室就被走了。
再探頭往謝會計的辦公室看了看,燈亮著,但是里面沒有人。
程沖心里沒底,雖然子涵和梓涵擅自挪用公款的事跟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共用一個系統,沒有及時查賬發現問題,如果黃謝兩位領導一定要給定罪的話,也逃不開干系。
事已至此,全得看謝會計的態度了。
程沖匆匆做了個心理建設,敲了敲黃會計辦公室的門。
上一次進到這間辦公室,還是黃會計要求出部分系統權限的時候。
這中間算起來也并沒有過多久,誰能想到還偏就出事兒了呢。
推開門,不大的辦公室里人可真是不。
黃謝二位會計并肩坐在沙發上,陸得友半依在辦公桌前,他們的對面站著孔梓涵,畏畏地低著頭。
剛才被三位領導番盤問過程細節,全程膽戰心驚,只求黃會計能保一條小命。
程沖一進門,在場所有人的視線立馬切換到上。
黃會計臉很臭,半個音節都不想發,皺著眉頭抬手劃拉了一下,示意讓站到孔梓涵邊上去。
謝會計坐在那兒,臉上沒什麼表,也沒有任何表態。
程沖心里涼了半截,這是打算要連坐了?
自打進公司以來,在部門里永遠都是最循規蹈矩的那一個,沒有投機取巧,也沒有懶推諉,如果們因為子涵和梓涵的事遷怒于,那也不打算伺候了。
此不留爺自有留爺!
心里有了這一層的打算,程沖很快沉靜下來,默默走到孔梓涵旁邊,眼神淡淡的。
黃會計用慣常老資格的口吻對程沖說道:“財務系統之前都是你在弄,后來轉了一部分給孔梓涵,你有沒有定期去跟進檢查?”
程沖暗自冷笑,這是想要找人分攤罪責了麼。
“我記得當時轉權限的時候就已經約定過,轉出去的這部分模塊是由孔梓涵全權負責,我沒有權限查看。”程沖為自己辯護。
“你是沒有這部分的權限,但總賬不是最終也會流轉到你手上?”黃會計咄咄人。
程沖一陣無語,正要開口,卻聽到謝會計慢條斯理的說道:“各個模塊的賬在轉到總賬之前都要核對過,平了賬,審核完之后才會提到總賬,更何況上周末剛發生的轉賬,周一就發現了,我不認為這件事跟程沖有什麼關系。”
黃會計語塞,厭惡地抱怨了一句:“都是那系統給鬧的,以前沒用系統的時候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
“如果這次沒有系統的話,恐怕等季度末對賬的時候才發現錢不翼而飛,那時候你就是想追都追不回來了。”謝會計回懟。
陸得友倒像是過來看好戲的旁觀者,他們部門是這件事的害方之一,但錢款一早就追回了,半分損失也沒有,這會兒頗有種作壁上觀虎斗的意味。
“哎呀,手做賬跟系統做賬各有優劣,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誰都不想的,以后部門部加強管理,流程管理,審批管理,確保公司資金萬無一失才是真。”
這種輕飄飄的話說出來,不僅謝會計不屑一顧,就連黃會計也沒被安到。
狠狠瞪了孔梓涵一眼,“一會兒十點鐘老板約了會,要了解整件事的始末,我現在把你們過來,就是想在部門先把口徑統一起來,免得到了老板跟前胡言語。”
黃會計終于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因為懶得作系統,把的審批權限下放給了孔梓涵,以至于甘子涵只要拿到了孔梓涵的U盾,就能暢通無阻的走完整個流程。
要說責任,孔梓涵有一半,另外一半麼,黃會計得擔著。
現如今當然急著把責任推出去,找到越多的背鍋俠,分攤到頭上的責任就越。
可是忽略了,謝會計從來就不是能讓隨意拿的主。
否則人家也坐不上那個位置。
果然謝會計聽完,無聲的笑了笑,“下午警察要過來,我們再怎麼統一口徑,人家警察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得都代完了?再說了,據實說就行了,不存在需要統一口徑的地方,我不太明白你的點在哪兒。”
程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崇拜過謝會計,原來領導不畫餅的時候,戰斗值還客觀。
有了領導撐腰,渾繃的神經慢慢松懈下來,悄然加了陸得友作壁上觀的隊伍。
黃會計臉更加難看,嚅喏了半晌,找不到更好的甩鍋途徑,但說話的態度卻依然強:“系統不是我一個人的,當初我就不同意搞什麼系統,現在出了問題,誰搞的系統誰負責。”
話里雖然半個字沒提謝會計,不過指向卻相當穩準狠,冷箭嗖嗖的往謝會計頭上栽。
程沖心里一陣唏噓,原以為黃會計只是想把自己拉下水背個鍋,沒想到在的甩鍋計劃里,謝會計也是其中一個。
不料謝會計也不是吃素的,“說起來這還是得看個人的管理能力吧,模塊分出去之前,一點問題都沒有,即便上新系統困難重重,我看程沖就應對得很好嘛,即便后來分出去部分權限,剩下的模塊不也規規整整?”
“那要這麼說的話,如果模塊還在程沖手里,不也一樣會被甘子涵和男人套出碼,了U盾把錢給轉走?”黃會計哼了一聲。
“我相信以程沖的警覺,肯定早就能發現問題了吧,上周末那個微信群詐騙案,要不是反應快,恐怕早就把錢給轉出去了。”謝會計語氣中并不掩飾對程沖的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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