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

程嶼并不理睬章北麟，“報警。就說有人在這里尋釁行兇。”

“是。”

“哎！”

章北麟急了，“姐夫姐夫！這都是誤會！你，你怎麼向著外人呢？”

“誤會？”

程嶼冷瞪一眼，“你在我誠正門口手打我的保安，跟我說誤會？誠正姓程，不姓夏。”

見程嶼似乎并不給面子，章北麟臉頓時垮了，“姐夫～”

陳凜：“章先生，請注意稱呼用辭。”

章北麟撓撓頭，“程，程總。哎呀這真的是誤會。我在這兒好好地卸著貨，這個愣頭青跑過來東張西，還查我的包裝。那我能忍？誰知道他干什麼的，萬一對姐……對程總你有圖謀不軌怎麼辦？我人說他兩句，他竟然把我的車給劃了。你看看你看看，這麼長一道兒！”

金源趕辯解：“程總，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做不利公司的事。我只是沒見過這兩輛車，照例去盤查一下而已。是他們先手推我，我的腰配才把車劃到的。”

“臭小子！哪還有你說話的份兒！今天你不把這劃痕給我平了，我——”

章北麟沖著金源上去，抬又要往上踹。

“章先生！”

江清梨箭步沖上去，雙臂一展，登即攔在金源面前。

強忍著腔里的厭惡和憤怒，江清梨笑瞇瞇地勸道，“章先生您先冷靜點，程總和陳都在這兒呢。這保安要真是有什麼貓膩，程總肯定不會放過他。您要是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再手，那可就說不清了。”

“你算哪——”

章北麟霸道慣了，剛要吐上幾句混賬話，抬眼一看面前這小姑娘。

杏花眼，長睫，一點紅邊，淺淺兩個又甜又醉的梨渦。

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自從程嶼跟夏真喬在一起，邊的雌生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漂亮的小尤/？

“呦！你好啊！”

章北麟收回，雙手在頭發兩側一抹，沖著江清梨便了過來。

“我章北麟，是麒麟流的老板。請問芳名啊？”

沒等江清梨開口，陳凜走上前，擋開了章北麟的手：“是我書的實習生。章先生，你的車確定還要賠麼？如果想繼續糾纏，我們還是報警理更合適。”

“哎，不用不用，這位小都發話了。我哪是那麼小氣的人？”

章北麟瞇著眼，上上下下打量著江清梨。

要不是程嶼在場，只怕他下一秒直接就要撲上去了。

“小，加個微信？回頭我請你吃飯。”

“好啊，謝謝章先生賞臉。”

見江清梨從容不迫地拿出手機，程嶼頓時臉一黑。

這人天生的禍是吧？是個男人就來者不拒麼！

程嶼頭一擰，轉而去。

章北麟的人走后，江清梨扶起金源，目楚楚地看向陳凜。

“陳書，我們是不是應該送他去下醫院？”

陳凜：“我來安排就行了，你不用跟著。”

“那不行，他可是我從那個章北麟手里救下來的。你不是告訴我說，書的責任就是幫老板分憂麼？這位小兄弟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他肯定會去投訴程總徇私枉法，縱容未來小舅子行兇的。是不是，小兄弟？”

江清梨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金源，不由分說將他扶上了車。

隨后對陳凜說，“陳書，車鑰匙在上面吧？麻煩您幫我跟程總打個招呼，我等會兒就回來。”

陳凜：“……”

總經辦，程嶼臭著一張臉，聽完了陳凜的敘述。

抓著辦公桌邊緣的手掌，繃出一道道青筋。

“你說江清梨親自送那個金源去醫院？”

程嶼咬斷牙，“開我的車？”

他怎麼不知道江清梨會開車？

那天帶去見杰森教授，他親口問過，耍熊，說自己只有空本，沒上過路。

“程總，你也覺得這個金源跟江書之前應該是認識的吧。”

陳凜扶了扶眼鏡。

程嶼鎖著眉頭，不言語。

這不是禿子腦袋上的虱子，明擺著的麼？

陳凜會意，拿起手機調出一個件，擱到程嶼的辦公桌上。

“程總，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有同步傳頻的功能。您可以聽一下他們兩人在車上說什麼。”

……

金源靠在車后座上，著一只冰袋按著臉頰。

一番驚險過后，他實在忍不住滿肚子怨憤吐槽道：“小梨，那個姓章的簡直不是個東西。當年——”

“行了你給我閉吧！”

江清梨厲聲呵斥，“你爸媽當初把你給我，不是為了讓你天天過來給我惹事的！”

金源被罵懵了：“小梨，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里不清楚麼？裝什麼糊涂！”

江清梨回過頭，一個勁兒給金源使眼。趁著正好紅燈，噼里啪啦按手機，丟過去幾個字。

金源低頭一看微信。

【車上有監控】。

金源趕嗯嗯兩聲：“小梨，我知道你不容易。那我也不是故意想惹事的呀。那個姓章的仗著自己是程總的小舅子，總是欺負我們這些小嘍啰。我就是看不慣這幫有錢人家的紈绔子弟嘛。”

江清梨咬咬牙：“看不慣你就重新投胎去嘛！當初好不容易考上警校，要不是這個臭脾氣，你至于被人開除麼？吃一百個豆不嫌豆子腥。你以為我托人幫你安排到誠正很容易？我自己腳跟都沒站穩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全部對話容都同步顯示在程嶼面前的APP上。

程嶼的眉頭漸漸松弛下來，因為他陳凜查過這個金源的信息。

他與江清梨是同鄉，也確實是從警校肄業的。

據說是因為看不慣同年級里有公子哥兒作威作福，跟人家發生了沖突，最后被分開除了。

看來，檔案里的信息也都是真實的？

江清梨一邊開車，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反正我可是最后一次管你的事了，你要是再不改改這個脾氣，我就給你媽媽打電話，讓他把你拉回去重新參加高考。”

金源急忙道：“我才不要！我讀書又不是那塊料。小梨姐，你不是說江城遍地是黃金麼？我就要跟你混嘛。說起來，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唐爺結婚嘛。”

江清梨哎了一聲：“連你也以為我跟唐易揚是認真的？我都說了多次了，那是他一廂愿糾纏我的。我心里，早就有喜歡的人了呢……”

程嶼心中微微咯噔了一下，盯著手機上的APP，全部神都集中在兩只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