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設計師？”宋辭有些意外。

祁氏的項目是整個設計院數一數二的大單，而這樣規模的項目，主設計師往往是設計院資深的設計師。

像這樣只進來兩三年的新銳設計師，頂多是輔助。

“對，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我升職正總監，三組的副總監之位就有空缺。我跟領導的意思是希你坐這個位置，但你相比起其他設計師，經驗比較，如果直接提拔你肯定難以服眾，所以就破例讓你做主設計師，等這個項目順利結束再提拔你，反對的聲音也會一些。”

唐玉頓了一下，皺眉道：“不過聽你剛才說在祁氏發生的事，我擔心祁氏那邊如果知道是你，可能會比較難對付……”

“唐總，我會盡力。”宋辭目堅定的說。

唐玉看著，一笑，“好！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你及時跟我說，我幫你去跟祁氏涉。”

……

是夜。

水云居，包廂。

“讓我們大家再敬一杯唐總監，恭喜唐總升職！”

不知是誰先帶頭站起舉杯，其他人一聽，跟著齊聲恭喜。

“阿辭，你不舒服嗎？”李晴天坐在宋辭的邊上，轉頭發現摁著肚子，臉微微發白，不放心的問道，“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

宋辭搖頭，低聲道：“我出去一下。”

隨即，不等李晴天再開口便起，趁著大家熱鬧的間隙走出包廂。

沒有跟李晴天說實話。

從走進水云居開始，就渾都在抵，腦海里不斷地閃過那天飯局上發生的種種畫面。

許是心神不定，宋辭出了包廂，一路往空中花園的方向走，全然沒發現有人在跟著自己。

另一廂。

偌大的包廂，輕節奏的音樂在四周回，五彩斑斕的LED燈在墻面上折出眼花繚的線，空氣中彌漫著酒氣。

有人推開包廂的門，走進來。

“老秦，多杯了？”來人眉梢輕佻，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旋即又抬眼看向坐在吧臺前的祁宴禮，只見他坐在那，在凌的線下，幾乎整個人都陷進暗。

“八杯。”秦宿轉頭看向他，問道：“他跟沈楚語吵架了？”

“吵架？老秦，我們兩認識他都多年了，誰見過他跟沈楚語吵過架？反正我沒見過。”江之珩從桌上端起一杯威士忌，晃了晃，“別說吵架，就連句重話，我都沒見他跟說過。要早知道救命恩人有這待遇，五年前說什麼我也得從蘇黎世趕回來救他一命。”

秦宿角搐了兩下，沒說話。

現在時過境遷，談起五年前那場火看似風輕云淡，可他們都知道，那場火災不僅僅是差點要了祁宴禮的命，更是險些毀掉他的后半生。

所以，祁宴禮不沈楚語，他們或許不肯定。

但，沈楚語在祁宴禮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他們比誰都了解。

五年前冒著生命危險把被大家放棄營救的年從火場救出來的人，是祁宴禮的救贖，在他的心里有永遠無法抹去的烙印。

“不過也有可能是吵架。”江之珩了下，故作神。

秦宿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副故作玄乎的樣子，直接一腳踹過去，“廢話說。”

“嘖。”江之珩躲開，說：“祁宴禮邊的人又不是只有沈楚語一個，你忘了，帝豪苑還有一個呢。”

“宋辭？”秦宿蹙眉，“因為跟宋辭吵架，所以來買醉？江之珩，是你腦子壞了，記不好？”

誰不知道宋辭在祁宴禮心里毫無地位可言。

要說沈楚語是他心底的朱砂痣，那宋辭就是他連看都不屑看一眼的泥點子。

為買醉，簡直是天方夜譚。

“說話就說話，怎麼還人攻擊呢！”江之珩撇，“是不是因為，你問秦臻啊，跟宋辭關系不是很好嗎？你是親哥，你問，肯定跟你說。”

秦宿：“……”

話雖這麼說，但鑒于祁宴禮跟宋辭之間的關系僵程度，他從未問過秦臻有關于宋辭的一切。

“你不問也行，我還有個辦法可以試試看。”江之珩勾，把手里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徑自坐下來，抬手搭在秦宿肩膀上，兀地拔高音量：“秦宿，你猜我剛才看到誰了？”

秦宿看他的眼神頓時有種看白癡的覺，扯下江之珩的手臂。

“我看見宋辭了！”江之珩也不在意，雙手疊枕在腦后，故作隨意的繼續說：“而且還被人給堵在花園里告白呢！老秦，你還真別說，宋辭這個人雖然不怎麼樣，但長相確實沒得挑，我前兩天跟那幫二世祖喝酒還聽他們說起來宋辭讀書那會就有不追求者……”

秦宿聞言，往吧臺的方向瞥了一眼，男人依舊無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