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培峰的眼神晦幽暗充滿殺意。
“琬珽,話不要說。”
喬琬珽像是看不懂他的不滿。
“爸爸難道沒有想過嗎?”
“老三覬覦喬氏總經理的位置這麼多年不如愿,難道就不會心生怨懟?”
“您也看到了,天合短短幾年時間,發展的實在是有點太好了。”
“這很難不讓人不懷疑,它們背后有人支援啊。”
“所以爸爸……”
“夠了!”
喬培峰厲聲呵斥,陡然提高的聲量將喬琬珽嚇得狠狠一抖。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麼心思說出這些話,但你給我記住了,喬氏不是你們玩心計,相互攻訐的戰場,從今往后我要再從你的里聽到一句關于喬氏有人跟天合私相授暗通款曲的風言風語、”
“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父親對著子有著天然的統治。
尤其是喬家這種封建殘余的父權制家庭。
多尷尬啊。
幾十歲的人了,還被阿爸這般嚴厲的呵斥。
心中多年的委屈怨懟幾乎是在瞬間就爬滿了喬琬珽的眼睛。
在這里待不下去,喬琬珽臉漲紅,準備轉離去。
喬培峰還有事要同說,不準備讓離開,便放聲音,咳嗽一聲,“剛剛是阿爸說話重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有時候人是很賤的。
明知從父親從小到大從不偏心自己,可在對方難得的放低段之后,又會犯賤似得祈求他是真的良心發現,能發自心的護自己。
緒到了,喬琬珽也就忘了自己很不得喬培峰早死的詛咒,杵在病床邊側臉眼淚。
“算了,我都習慣了,從小到大不都是這樣嗎?就他喬恒說不得。”
喬培峰額頭突突跳。
他能低頭,不代表喬琬珽可以拆他的臺。
但現在喬培峰只能先制著心中的怒氣。
“你諒一下阿爸,阿爸上了年紀了,不了刺激。”
“都是姊妹,干嘛要鬧這樣呢?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行嗎?”他說:“我知這些年委屈你了,也知道前陣子總經理的事讓你傷心了,但你要相信,那不是阿爸真實的想法。”
“你是阿爸第一個兒,對于阿爸來說總是不同的。”
“喬氏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還是希你們能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阿爸老了,繼承人要定,不是喬恒就是你,所以,你得拿出一個繼承人該有的心來啊。”
喬琬珽被喬培峰這麼一套連環招打懵。
仿佛在這瞬間,過往缺失的父便水般的涌來。
仿佛在這麼多年,喬培峰的偏心只是他不善言辭的無心之舉。
可惡人施羹其必有毒,喬培峰這點別有用心的父,只是裹著糖的砒霜。
“我也是喬家人,喬家有事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喬琬珽說:“不就是在鵬城被針對了嗎?羊城鐘欣鳶該不上手了吧?”
“我讓羅家發力就行了。”
喬培峰握著的手:“靠你了,琬珽。”
兩天后,喬培峰借力羅家開拓羊城市場。
喬琬珽在喬氏的地位一路水漲船高。
從喬培峰所出來的曖昧意思看,似乎有傳位喬琬珽的架勢。
喬恒坐不住了。
當天過港尋找魏瑥頌,想求他看在擁有喬氏1%的份的份上,幫助他坐穩喬氏總經理的位置。
結果面都沒見著呢,就被魏瑥頌輕飄飄的一句。
“我在養傷,有什麼事找虞辭,是我的話事人。”
喬恒找到虞辭,虞辭表示惋惜。
“三哥,魏的意思很簡單,他只是個投資人,不愿意參與喬氏的風云斗爭。”
喬恒著急:“可要是喬琬珽坐上總經理的位置,喬氏遲早會被敗,到時候魏還怎麼從喬氏撈錢呢?”
虞辭角微微扯出個細小的嘲弄弧度,沒反駁他。
喬恒游說半天,虞辭才慢慢搖。
“行吧,喬琬珽上位對我也確實沒有什麼好,魏那邊我會幫三哥爭取,但我希三哥你也拿出點實力來,不要一直被喬琬珽牽著鼻子走,讓我覺三哥辦事不牢靠。”
“四妹你放心,你要魏的援助一到,喬琬珽的指定下臺。”
“三哥要一直是這個心態那事指定不了。”
“魏瑥頌不可能先發兵。”
喬恒要能手還找他魏瑥頌做什麼?不就是因為手上無牌,行不了招嗎。
咬牙切齒半晌,最后道:“那就先不勞駕魏,我先忍喬琬珽一陣子再說。”
來此一趟,口水說干,最后還是白干,喬恒離港返粵路上一路咒罵。
汽車商報電臺今日專欄聊到鵬城喬氏離職率高達68%,說調研結果顯示其公司才超一半的中高層有跳槽意向,喬恒更加震怒,撥通電話責問人事為什麼不把這些數據理好,讓外人來對喬氏品頭論足。
電話那頭頓了頓,“喬總,人事已經離職了。”
喬恒額頭突突跳。
喬氏上下一鍋粥,虞辭端起這鍋粥喝。
天合此經一戰實力騰飛,那句不出三年就能超過喬氏的話正在穩步落實。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喬氏還未走至絕境,饒是落得這般田地還能借助外力復生,虞辭必須早做打算。
一日,虞辭去了魏昌明贈份的工廠巡視。
企業規模大,上下運行健康,賬目清楚直觀。
算了算,預計企業下半年的營收凈利潤直達五個億,按照35%的份折算,能到手起碼一億七千五百萬!
都夠直接還清天合的貸款了!
這還只是下半年權轉讓協議生效后所能拿到的,并不是全年營收。
越算手越抖。
從突然暴富的思緒中回過神,虞辭也開始注意到了工廠有個很明顯的弊端。
——為求安穩,缺乏進取的銳意。
當然,一座大型企業自有其生存之道,虞辭想要變革也不急一時。
只慢慢帶出天合,讓兩家工廠進一步合作。
協議落,虞辭離開工廠。
天藍藍,有微風。
虞辭丟掉已經拄了過十周的拐杖,緩緩站定,張開手仰頭笑。
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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