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乎并不介意他提起友，眼波瑩瑩繼續道：“霍先生，您這樣的男人，注定可以有很多人。”

“我可以是那很多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靠近他，“求您垂憐。”

霍勵升微微側開，人撲了個空，聽著他疏淡的語氣在頭頂響起。

“很抱歉，我原不想這麼說。”

“但你跟比，千分之一，都夠不上。”

“不，是萬分之一。”

臉一變。

又訕訕調整好笑，“霍先生的友必然是千花萬蕊之中最艷的那一株，我當然比不上。”

“不是花。”

霍勵升糾正：“是一棵樹。”

人顯然是搞不懂花跟樹到底有什麼區別，只說沒想取代霍先生的友，只求同他一夜春風，一晚良緣。

人長得很是艷，掌大的臉，五致到沒得說，聲腔又有吳語特有的儂，因為跳舞出的緣故，段更是一頂一的好。

這樣的人，這樣低姿態的人，是有男人能把持住的。

“霍先生，我會的東西，很多。”

暗示。

“與我何干？”

霍勵升的聲線像是失去了耐，寡淡冷然，“我話你我有友，你唔明嗎？”

男人上的隨和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撲天的迫，讓人心臟繃，讓人脊背發僵。

“我很，你們找錯人了。”

人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霍勵升的影抬步已經離開，虞辭已經行至邊。

朝著稍稍投去一瞥，很冷很淡的一眼，卻讓人默默打了個。

怪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人，看的眼神怎麼跟霍先生那麼像。

后的小尾沒有特地遮掩腳步聲，霍勵升頓住，便頓住，他行步，便行步。

他抬步消失在長廊轉角，小尾就跟著他跑，甫一轉角，男人靠在墻上，揶揄睇。

“好玩嗎？”

虞辭抬步沖進他的懷里，抱著他親了又親。

“我都聽見了。”

霍勵升挑眉。

“霍生這麼喜歡我？”

霍勵升不置可否，手環住的腰，“現在不用跟我裝不認識了？”

“這里又沒人。”

虞辭又去親他，“霍生。”

“嗯？”

“為什麼我是一棵樹？”

“不是嗎？”

霍勵升著，手指輕輕掠過的的臉頰，“一棵小樹苗，種子在種殼里埋藏了等待了好多年，有一點風落，有一點雨到，于是你就看準了時機沖出殼子，出了土，了苦，慢慢長一棵小樹。起初只是三三兩兩的枝葉，隨后生長出的自己的枝椏，好小的一株樹，昆蟲野草在你的枝葉下躲雨，鳥雀飛燕在你的枝椏上筑巢，枝干好細，卻也拔，撐起一片自己的天，明明無甚，依舊長得很好。”

“虞辭，你是我心中的樹。”

虞辭無法形容此刻的，眼睛緩慢的眨，一手便探了上來，有潤在臉上過，竟然落了淚。

“小哭包。”

“又哭了。”

“秦淮河都沒你的眼淚多。”

他看著的眼神好溫好無奈，總是充滿憐惜充滿贊賞。

無端端的，虞辭有一種覺，就像走過的路，他全都知道。

就像，他早已認識好多年。

“霍生。”

“嗯？”

“你不要喜歡別人。”

“只喜歡我一個人好不好？”

霍勵升輕的注視著，在充滿希冀的目中俯吻在的額頭。

“虞辭。”

“我就是來你的。”

-

虞辭跟段斐在廳里遇上時他正舉杯同人社，看上去風度翩翩的人模狗樣的。

舉杯上前，“段跟顧總認識？”

段斐先前沒同打上照面，不知道也在這里，乍然一聽虞辭的語氣，應該是早就發現他了。

心里稍稍發，不知虞辭有沒有全程盯著他。

“顧總在蘇省頗有盛名，他今天做壽，我自然要來拜訪一下，倒是虞經理。”段斐盯著：“虞經理什麼時候來的，跟顧總又是怎麼認識的？”

“來久了。”

虞辭笑，“就在段不知道的時候。”

段斐神異，“虞經理……”

虞辭不給他多說的機會，朝著他抬了抬杯便轉走了。

段斐眉頭皺。

故意來嚇唬他的？還是準備跟他談條件？

誰心里有鬼誰就坐不住。

一場宴席下來，段斐找了虞辭套了好幾次話，虞辭來此的目標是顧從文，對段斐沒有興趣，每次他來問，便打著太極兜著圈子跟他繞，搞得段斐窩火又拿沒辦法。

宴席已經到了即將散場的時候，大家準備離席，虞辭跟著起，作間再次被安靜住。

“虞辭姐！”

頓住腳，轉頭看向朝著自己跑來的孩，“怎麼了嗎？”

安靜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道：“我聽顧叔說你是做畫廊生意的，我想問我能不能給你打短期工，我找我哥需要錢。”

虞辭理解，“你是想應聘畫廊銷售嗎？”

“不。”

安靜說：“我會鑒畫。”

虞辭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安靜說：“畫廊銷售的工作要坐班上崗，對我來說不合適，我找我哥還得滿世界跑，我需要一個來去自如薪資又高的職位。”

“顧問。”

安靜道：“我會鑒定畫作，任何假畫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你聘我做顧問，穩賺不賠。”

虞辭靜靜地看了半晌，“行，三天后，你來我的住所找我，我給你這個機會。”

把地址給。

安靜接過，激地臉都紅了，“好！我一定去！”

虞辭笑笑，轉上車撥通了魏瑥頌的電話，他送想辦法幾幅假畫給。

“璞酌什麼時候開設假畫業務了？”

“不是。”虞辭說：“有個小妹妹想要應聘畫廊顧問，說自己慧眼如炬，任何假畫都逃不過的眼睛，我拿畫面試呢。”

“小妹妹，多大年紀啊？”

“十七。”

“那確實小。”魏瑥頌說：“不會是哄你的吧，小朋友有時候說話其實很囂張的，剛三分會就敢說自己十分。”

“誰知道呢，要面試就給個機會，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大事。”

“行。”魏瑥頌應下，忽而又問：“那幅假作《侍梅圖》要不要給你送過來？”

“你能搞到手？”

“應該可以。”

“要是有，那是最好的。”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