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晚上開始，石有意無意地觀察紀云昭和盛嘉祁，他們兩人和之前似乎沒什麼區別，但每每上的時候，盛嘉祁目總是直盯著。

臉上偶爾掛著笑，而紀云昭，一開始還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后來是完全不敢對上盛嘉祁的眼睛，只好躲開。

每到這時候，盛嘉祁臉上笑意更甚。

有事！這倆絕對有事！

石心里憋了一堆話，要不是他，怕是所有人都知道盛嘉祁和紀云昭這倆的氛圍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

又一年的平安夜，時針走向凌晨兩點，A市的初雪，悄然而至。

紀云昭清晨醒來，拉開窗簾，外邊一片冰天雪地，巷子里的枝丫掛著雪，街道鋪了一層雪，而一片片雪花仍飄散在空中。

迅速打開門，盛嘉祁正站門口，紀云昭笑說：“下初雪了！”

“看到了。”他輕聲回了句，又把手上煙的圍巾套在脖子上：“今天降溫，注意保暖。”

戴圍巾的時，他的作不經意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紀云昭抿淺笑著，笑意盈盈地抬眼看他：“什麼時候買的圍巾？”

“你猜。”

盛嘉祁似笑非笑地看，戴好圍巾后，沒忍住輕輕了的臉頰。

玄關傳來窸窣的聲音，外婆提著早飯走進來，紀云昭下意識將盛嘉祁推開，他踉蹌兩步，不滿地嘖了一聲，紀云昭尷尬地移開視線。

學校依然白茫茫一片，尤其是廣闊的場，一層厚厚的雪蓋在那，紀云昭剛坐到位置上，沈安趁著沒到早讀時間，站在講臺上宣布：“同學們，這個周末不上課，下午放學后我們可以自行組織到學校場打雪仗。”

沈安又說：“聽說其他班已經組織好了，我們班能來的都來哈！”

“夢夢，我們下午去玩雪吧？”

舒夢庭點點頭：“好呀。”

紀云昭想去的地方，盛嘉祁二話不說指定在，有盛嘉祁的地方就有陳怔，李泉和石更不用說了。

最后六個人齊齊聚在場，而場上已然一片大混戰。

紀云昭和舒夢庭挑了一個空地堆雪人，兩人戴著手套，不一會已經堆好了一個圓，紀云昭往他們方向看去，李泉和石不知怎麼的，兩人決戰起來了。

盛嘉祁和陳怔型頎長，站在場里，上沒有半點雪的痕跡，沒人敢招惹他們。

紀云昭和舒夢庭對視一眼，手滾了一個小雪球，趁盛嘉祁沒注意的時候，往他后背一砸，然后又出一陣得逞的笑。

盛嘉祁回頭一看，人蹲在雪人旁邊，笑彎了眉眼。

許是因為紀云昭開了頭，李泉膽子大了起來，整了兩個雪球便往盛嘉祁和陳怔上砸，然后，全場都是李泉痛苦的尖聲。

因為他被盛嘉祁陳怔混合雙打了。

紀云昭和舒夢庭漸漸加戰場，李泉越琢磨越不對味，他沖著盛嘉祁委屈地說：“阿祁，你也太不公平了，你拿拳頭大小的雪球砸學神，砸我的雪球比的還大十倍！”

盛嘉祁淡聲：“你欠揍。”

石躲在旁邊笑。

陳怔半蹲著滾球，一個不大不小的雪球砸到了他的肩膀，抬眸撞上舒夢庭慌的視線。

“對不起，我，我不小心。”舒夢庭有些張。

陳怔倒覺得好笑：“看你嚇這樣？我能吃了你？”

他滾了一個球，笑嘻嘻的：“放心吧，我手上這球屬于李泉的。”

不出三秒，李泉再次發尖。

紀云昭走了幾步，鞋帶徹底散開，雙手抱著一個剛剛滾好的大雪球，雪人還差一個球便大功告。

低頭看了眼散開的鞋帶，算了，還是待會在系上吧。

“紀云昭。”

“嗯？”

答道，盛嘉祁寬大的影就這麼走到他面前，狹長的眸睨了眼的鞋帶，在疑的目中，盛嘉祁單膝蹲在他前。

紀云昭腳步后退了一步，他抓著的鞋，說：“別。”

方才場上數道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盛嘉祁上，很多人想主靠近卻而卻步，紀云昭十分清晰地聽到一陣驚呼聲。

周圍的視線聚集到和盛嘉祁上，盛嘉祁毫不在意一般，眼里心里只有散開的鞋帶。

驚呼聲中傳來一陣，然后便是一片驚訝的低語聲。

“這啥況？！”

“校花怎麼惹上盛嘉祁了？！”

“你會不會說話？這是惹上的樣子嗎？”

“我靠還單膝蹲著系鞋帶...我要想歪了。”

......

紀云昭垂下眼睫，黑的長睫在寒風中抖了抖，看見那雙骨節分明且修長的手正給系鞋帶，一個規整的蝴蝶結，然后他輕輕拭走鞋面上的殘雪。

“好了，走吧。”

紀云昭把雪球搭在上面，盛嘉祁給遞來兩樹枝，弄好后，總覺得還差些什麼，目正好轉到脖子上的圍巾。

紀云昭小鹿眼睛轉了轉，笑嘻嘻地看著盛嘉祁，多了幾分討好的意味。

在盛嘉祁不明所以的目中，指了指自己的圍巾。

盛嘉祁瞬間了解的意思，被氣笑似地咬了咬后槽牙：“不準，你摘下來試試。”

“噢，好吧。”

天已然大暗，時間才六點，月亮便已經爬了出來。

回家前，紀云昭想起數學練習冊沒拿，只回到教室。

教學樓空無一人，多數教室的燈已然關閉，只剩走廊亮堂的燈，收拾好作業本，走出教室。

“紀云昭。”冰冷的聲驀地從后傳來，紀云昭嚇了一跳，忙轉過。

有些悉的面孔，紀云昭想起來了，笑著打招呼：“溫愿，你還不回家嗎？”

溫愿原本就差勁的心變得更加煩躁，紀云昭憑什麼一副天真又無辜的模樣！

“當初我讓紀學姐幫我送信，現在看來，我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紀云昭一頭霧水：“什麼？”

溫愿凜聲道：“盛嘉祁喜歡的是你，你還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祝福我！”

越說越激，緒稍顯崩潰：“你也喜歡盛嘉祁吧，你的眼神騙不了我，紀云昭，你真有心機。”

溫愿連聲質問讓紀云昭愣了好幾秒，收回剛才那副禮貌的笑臉，看著認真說道：“我沒聽明白你說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不是你想的這樣。”

紀云昭的話仿佛一個開關，溫愿委屈又生氣，紅著眼睛，緒激地攥住的手腕，指甲狠狠掐進的里。

“不明白？學校論壇上全是你和盛嘉祁的照片，你又在這裝什麼！”

紀云昭痛呼，用了幾分力氣甩開的手：“放開我！”

白皙的手腕上多了幾道紅的印記。

教導主任的聲音從樓下傳來：“誰在教學樓，趕下來，要鎖門了！”

溫愿一聽，只好迅速跑走，臨走前不忘說一句：“你是我見過最壞的人，我不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