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昌業被鴨舌帽一番威脅,嚇出一冷汗,給人看病也看不下去了。
剛要了白大褂去食堂吃飯,小助理慌里慌張跑過來“老師,住院部那邊掛來電話,說老太太鬧起來了,讓你趕過去看看!”
鄭昌業太突突直跳,老太太也就是他親媽,否則真想一刀子捅死算了。
王桂英的病房里。
鄭王氏打聽了一上午,才找到1035號病房。
推門進屋沒看見白秋月,語氣不善的看著病床上的王桂英“你就是那個挑撥白秋月和我兒子離婚的壞人?”
王桂英做完手才兩天,肝臟做了修復,一條胳膊上打著石膏。
正渾疼痛的不耐煩呢,聽見這話,強撐著從病床上坐起來,咧開干裂的笑了“老太太,你就是白秋月那個是非不分,刁鉆刻薄,假裝癱瘓的婆婆?
嘖嘖,相由心生這話一點不假。
你看看你尖猴腮,薄皮瘦骨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耗子了呢。
都這麼大年紀了,也不知道給自己積點德,怎麼著?怕地獄不收你,上趕著往里跳?
咋著?遭報應了吧?住到醫院里來了?你兒子外面那個小老婆沒過來伺候你?
聽說你把祖傳的鐲子都給了?有些人還真是不知道好歹,捧著屁親,不知道香臭。
要是分不清誰對你好誰對你壞,干脆死了算了,把白秋月從家里走,這回沒人伺候你了吧?過癮了吧?”
難得見到鄭王氏一回,王桂英心里早就憋著一肚子氣,正好連同被車撞的火氣全都發作出來了。
鄭王氏指著,氣得直哆嗦“白秋月都是被你給帶壞的!聽護士說你被車撞了?
呸!老天開眼,咋不撞死你!
白秋月去哪兒了?讓趕滾回來伺候我!”
王桂英朝翻個白眼兒“老不死的,知不知道自己放什麼屁呢?白秋月要和鄭昌業離婚了,你讓伺候你?你哪兒來的底氣?
是你對的待不夠啊,還是你們鄭家人死絕了?
他鄭昌業的小老婆在家里吃香喝辣清福,讓前妻來醫院伺候他老娘?
大家伙快來聽聽,有沒有這個道理!”
王桂英坐在床上大喊大,附近住院的患者,家屬,護士都在走廊里聽墻看熱鬧。
誰也沒注意到人群后多了幾個人。
鄭王氏聽口口聲聲提兒子的小老婆,生怕影響兒子的名聲,舉著拐杖要對王桂英下手“我鑿死你個小潑婦,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王桂英隨手撈過一個枕頭,老太婆敢對下手,就敢反擊。
可沒白秋月那麼好欺負。
就算著傷,也不能被老東西給收拾了。
“嘭”鄭王氏舉著拐杖砸在王桂英舉起的枕頭上。
在再次舉起拐杖的時候,后突然涌進來一群小娃娃,“瑪麗姐姐,我們來看你了。”
“瑪麗姐姐,你胳膊怎麼了?疼不疼?”
“瑪麗姐姐,我們給你帶了好吃的。”
“瑪麗姐姐,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王桂英里不知被誰塞了塊糖。
那個小帥的小男孩眼淚汪汪地看著王桂英,兩只小手攥小拳頭,著氣“瑪麗姐姐,是誰把你傷這樣的,我要給你報仇!”
孤兒院的保育員趕跟王桂英解釋“孩子們聽說你傷,連飯都吃不下去了,非鬧著要來看你。
有幾個嗓子都哭啞了,沒辦法,只好帶他們過來。”
王桂英看看這個,那個,“姐姐沒事,你們看,還是好的,過幾天姐姐出院就去孤兒院看你們,你們一定要聽阿姨的話……”
一旁的鄭王氏還想上前找王桂英算賬。
被這群小東西一,腳下不穩一屁坐在地上,還沒長好的尾椎骨更疼了。
“哎喲,你們這群有爹生沒娘養的小雜種,跑醫院來搗什麼!
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兒子可是這家醫院最出名的教授,讓他們拿針扎死你們這群小王八蛋!”說著,用手里的拐杖狠狠朝離最近的幾個孩子上敲了下去。
小孩子突然被打,又疼又怕,跳著腳一團。
保育員將他們護到一起,跟鄭王氏理論“你這老太太可真不講理,孩子們這麼小,沒爹沒娘的夠可憐了,你怎麼下得去手?
你兒子是教授又怎麼樣?總不能阻攔咱們探視病人吧?”
鄭王氏兩眼一翻,嗞出一口口水“我兒子是不能管你們探視病人,一會兒我就讓他把床上那賤貨從醫院趕出去。
我兒子醫高明,連醫院領導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這醫院和我們家的沒有兩樣,不信你們就去打聽打聽!”
王桂英自己被打都沒有這麼生氣,老東西真是缺德帶冒煙,把仗勢欺人,狗仗人勢演繹得淋漓盡致。
“老東西,今天老娘豁出命去跟你同歸于盡!”王桂英掙扎著想要下床。
鄭昌業撥開人群闖了進來“媽,你跑到這間病房干什麼?趕跟我回去!”
他手把老太太從地上扯起來,鄭王氏捂著屁疼得直吸涼氣“嘶!兒子,你趕把那個賤人從醫院趕出去,讓死在大街上不給治。
再給白秋月掛電話,讓趕過來伺候我!”
病房外那麼多人看著,鄭昌業怎麼可能來?
他把老太太背在背上,躬低頭大步走出病房。
走廊盡頭一行人影走過,為首的那個看上去有些悉。
鄭昌業腳步頓了一下,不會吧?他應該是看錯了。
董事長那麼忙,怎麼可能親自來醫院視察?
一定是他看錯了。
把老太太送回病房,鄭昌業給打來飯菜,剛把人安好,小助理就通知他院長要召開急會議。
午休時間,醫院從來沒有臨時召開急會議的先例。
鄭昌業心忐忑的朝會議室走過去。
看見首座上那個人時,他的心沒來由的了一下。
果然是董事長來了,剛才老娘大鬧病房那一幕他看見了?
這個急會議不會是針對他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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