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閑著。
還是不真實……
黎瑭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旁觀者,目睹一場婚禮的電影拍攝過程。
距離婚禮儀式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
黎瑭等的無趣,向來沒什麼耐心,提著擺到走廊,這里有個全景落地窗,幾乎俯瞰整座私人島嶼,遠海浪翻涌。
腦子不控的想,真的有鯨魚嗎?
哎呀哎呀。
婚禮呢。
不能想這些七八糟的東西。
視線落在近,花叢中的白孔雀,優雅地走來走去,就是不開屏,十分傲。
也有姜令詞提過的珍稀蘭花。
沒有騙。
除了……鯨魚。
怎麼又想了!!
就在黎瑭小臉糾結地著窗外時,忽而聽到一道清冽雅致的嗓音:“黎小姐。”
黎瑭側眸過去。
來人一襲工整熨帖的高定西裝,像是從浸墨香的的水墨畫卷走出來的濁世公子,風雅從容。
記得他。
是姜令詞的發小,容懷宴。
“容先生。”
容懷宴原本是來找姜令詞的,沒想到會撞見黎瑭,恰好……
容懷宴神自若:“這是新婚賀禮,祝賀你們。”
他后的書將一個致的禮盒雙手奉上。
“我太太臨時接到了一幅殘缺嚴重的古畫修復任務,無法參加你和阿詞的婚禮,讓我幫帶一句新婚快樂。”
“謝謝容先生和容太太。”
黎瑭下意識接過,不是很重。
這是……
料?
專門送的呀?
姜令詞這個發小也太客氣了吧。
人帥老婆,還專門送新婚禮。
容懷宴:“這套料是我意外所得,齊全,可用于人。”
等等,用于哪里?
黎瑭掀開眼皮,震驚地著這位風雅至極的貴公子。
容懷宴不疾不徐:“上次見你在阿詞臉上畫過一只蝴蝶,若是用這套料來畫,或許會更彩。”
黎瑭:“!!!”
容懷宴溫和:“期待你的新作品。”
一直到容懷宴和他的書離開,黎瑭才漸漸地反應過來——
容懷宴和容太太真的太會玩了吧!!!
還有專門用于人的料!
彩,太彩了。
本來看這對夫妻,一個書香世家貴公子,一個古書畫修復師,以為兩個人平時日常應該是詩作對,賞花賞月,沒想到玩這麼大啊?
黎瑭捧著料,小臉認真想:下次一定要問問這對夫妻愿不愿意請人為他們畫一幅雙人油畫。
免費!
原本有些恍惚的心,由于容懷宴這一出送禮,讓黎瑭神振了幾分。
黎瑭打算去新郎休息室和姜令詞聊一下這個人料。
不知道這個時候,姜教授在干嘛?
然而剛走了幾步,黎瑭便在雕刻著繁復花紋的柱子旁,看到了長而立的男人。
姜令詞已經換上了禮服,是低調又矜貴的黑,設計卻是華奢靡的。
白襯的領口別著一枚致小巧的海藍寶針,與黎瑭上的這套珠寶是同出一脈。
黎瑭繞過柱子準備喊他時,突然發現他面前還有一個麗人的孩子。
到邊的話戛然而止,下意識停下腳步。
倒不是黎瑭突然大度,而是不小心聽到了那個孩的話。愣住了——
“阿詞,你不是冷漠癥嗎,怎麼會突然結婚?”
司明皎沒想到這輩子會來參加姜令詞的婚禮。
司家與姜家是世,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兩個應該才是未婚夫妻的關系,但是……當年司家在司明皎年后,與姜家提出聯姻,姜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的。
兩位晚輩年齡相仿,家世容貌匹配,又是知知底。
然而姜令詞親自約見司明皎,如實地告訴,自己冷漠,無法與任何人建立正常的親關系,不要在他上浪費時間。
司明皎當時幻想著商業聯姻也有先婚后,豈料姜令詞直接給潑下一盆冷水。
本不敢賭自己的未來與障礙的丈夫冷冰冰的度過余生,所以最終選擇了與其他人聯姻。
男方雖然沒有姜令詞品貌優越,在他們圈子里也算得上鉆石單漢。誰知婚后被發現,養了好幾個人。
而說自己冷漠的姜令詞,轉卻結了婚。
姜令詞沒有必要和解釋,原本禮貌的微笑也不達眼底:“司小姐,與你無關。”
司明皎回憶起黎瑭的模樣,曼妙婀娜,明艷,與老公包養的小人是同一種類型。
突然勾冷笑:“沒想到你也有被·支配的一天。”
黎瑭聽到冷漠癥的時候驚了一瞬,才發現自己有點不面,居然聽人家的。
抱著料準備離開時,乍然又聽到了這句話。
眼波微漾,并沒有任何停頓,離開了這里。
并未聽到后續——
姜令詞淡漠冷的面上沒什麼表,像是質地細膩卻冰冷無心的古玉,在司明皎諷刺的眼神下,終于正面回答的問題。
因為他不允許任何人對黎瑭有詆毀的想法。
姜令詞平靜地看著,薄輕啟:“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太太與這世間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黎瑭是他黑白世界里唯一的彩。
而這個世界里,黎瑭只有一個。
這廂,黎瑭沿著走廊往新娘化妝間走去。
冷漠癥。
姜令詞居然有冷漠癥,仔細想想,好像并不奇怪,反而有一種原來如此的豁然。
因為從與姜令詞初相識的那天起,他就極度的冷靜與淡漠,看似端方溫潤,實則對每個人都是一視同仁的疏離至極,更像是在扮演一個融他們的人。
他甚至連做a都是冷靜的。
和姜令詞本來就始于,那位小姐說的沒錯。
姜令詞對,本來就是。
但好像一點都不想聽到這些實話。
黎瑭紅抿起,什麼時候,連實話都聽不得了!
討厭討厭討厭!
討厭這種心。
七八糟。
一團麻的心里出幾縷莫名其妙的失落與害怕。
等姜令詞的消弭,又是一個人了吧。
沒人接回家了。
也沒人會管著。
恰好撞見來找的伴娘虞蘇潼。
虞蘇潼一看到黎瑭,眼睛亮了下:“你去哪了,婚禮快要開始了,趕重新回去補一下妝。”
“今天你必須是全世界最的新娘!”
“嗯……”
黎瑭懶懶地應了聲,“我每一天都是最的。”
不知道為什麼,虞蘇潼總覺得黎瑭怎麼像是要哭了?
眼尾卻干干的。
眼眶也沒紅。
妝也沒花。
看錯了?
黎淵站在新娘化妝間門口,一看到黎瑭,狼眸微微瞇起:“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啊?”黎瑭一臉迷茫。
“你剛轉學被人欺負了,回家就這個表。”黎淵垂眸看著已經長大的妹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曾經跟他無話不說的妹妹,遇到什麼事,都不愿意再和他分。
以前黎瑭是個小話嘮,連在兒園多喝了一瓶酸,都要回家和哥哥說半個小時。
從酸的口到和酸的過程到哪個小朋友喝著喝著哭了。
很能扯。
黎淵:“姜令詞欺負你了?”
黎瑭噎了一下,覺得哥哥這個猜測有點離譜。
漂亮的眸子上揚起,故意逗他:“怎麼,他欺負我了,咱們還敢在這個關頭逃婚不。”
這次來的除了姜家那邊的親朋好友外,還有不黎淵在商場的合作伙伴。
黎淵嗤笑一聲:“有什麼不敢的。”
“我妹妹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天塌了還有哥哥撐著。”
說著,他習慣地手想拍拍妹妹的小腦袋。
下一秒。
虞蘇潼尖:“啊啊啊,黎總手下留發!”
黎瑭果斷往后退了好幾步,也反應過來:“這個發型做了四個小時!”
差點頸椎病。
順便拒絕了哥哥的好意,并且老氣橫秋地教育黎淵:“大黎,你是年人了,點吧。”
黎淵:“……”
真想把做了幾個小時頭發散。
讓炸著上臺。
后來礙于自己面也會有損,憾放棄這個想法。
畢竟等會黎瑭是要挽著他的手臂上臺的。
再見到姜令詞,是半小時后,婚禮正式開始。
黎瑭冷靜地扮演一個新娘,隔著輝煌燈,與姜令詞對視,發現男人那雙淡眼瞳,亦是一如既往的無波無瀾、無悲無喜,更沒有作為新郎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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