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萍從保姆車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換了服,在夜幕的掩護下,沒人看得清那還停著一輛車,除了陳博。
他收回夜視的遠鏡,給邢川回復,【邢總,們見面了,時長36分鐘。】
收到微信的邢川睨著這一行字,眼底的痛漸漸被清冷所取代,最后抄起一瓶紅酒直接灌,陸文博接完電話進來的時候邢川已經喝了三分之二。
“這是我地窖里最烈的酒,你這樣喝會胃穿孔!”他一把奪過邢川手里的酒瓶,上下打量他,“阿川,刺激了?”
“口。”邢川仰靠著沙發,一陣陣燥熱。
手機上閃出黎萍的微信,他沒看,陸文博瞄見了,“因為黎萍?”
他屁剛坐下就聽見邢川毫無溫度的聲音,“是惠清的人。”
“啊?”陸文博驚起,杯里的酒晃掉一半,他忙放下酒杯,不可思議的看向邢川,瞳孔震驚到幾近渙散。
兩人相視無言,陸文博掏出煙盒,大喊一聲,“騲!”
邢川眼譏笑,將未喝完的紅酒倒進高腳杯里,“連你都這麼震驚。”
陸文博坐到邢川邊,“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出嫁的前一天。”
“我!”陸文博再次驚起,“搞無間道嗎?黎萍是惠清的人,一開始就安排在你邊的細?”
邢川眸底一片黯淡,如死海般平靜無瀾,陸文博細思極恐,“惠清這個人心機太他媽深了吧!你和黎萍認識的時候才幾歲?分明想玩死你!黎萍難道就沒有心嗎?白眼狼,你對這麼好,十幾年居然一次策反的念頭都沒起過!”
邢川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他拿起桌上的煙盒走到臺上,陸文博沒有跟上去,他知道邢川現在至需要五分鐘的獨時間,而他自己也需要時間好好消化。
在他的記憶里,邢川最反常的一次就是在送黎萍出嫁那天,他整個人如行尸走,只有軀殼沒有魂魄,除了臉僵白,他全程一個字都沒說更別提搶婚。
當時陸文博和桑野只覺得邢川是傷過度,黎萍突然一夜之間從人變了干妹妹還閃婚嫁到國外,連他們兩個都吃不消,更何況視黎萍為半條命的邢川?
陸文博深吸口煙,如今回過頭想想,他突然間恍然大悟,以邢川的格,誰敢搶他的心頭,天王老子來了他都敢拼命,哪怕死了化厲鬼他都得殺回來,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摯的人嫁給別人?
原來是他早就發現了黎萍的真面目,陸文博一想到這,心都忍不住打,自己小心翼翼捧在心尖上護了十幾年的人居然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子?這個真相遠比閃婚更難以接,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陸文博心驚之余又忍不住慨,還好自己走腎不走心,不然他可扛不住這麼大的打擊,要麼出家要麼投胎。
他拿起一罐雪碧走到邢川邊,“我當初和桑桑都覺得不搶婚不是你的作風,沒想到還是第一直覺準,阿川,學學我多好,多腎力壯,了心被了孔該拿什麼補啊?”
邢川角噙著抹淡淡的苦笑,聲線里藏不住的落寞,“我又不是禽獣,四晈配。”
陸文博笑罵,“你個沒良心的,哥哥我當年拉著桑桑流守了你大半年就怕你想不開投河自盡,那可是我17歲后素的最長一段日子,為了你我連人都不要了,你怎麼憋到今天才告訴我?”
“我一直在等坦白。”
“現在不等了?”
邢川拿過他手里的雪碧,“我給過機會,是不珍惜。”
陸文博最見不得邢川這副被傷心的模樣,他自己看著也心堵,“這就是區別,你看著出嫁卻帶著小蘇妹逃婚。”
邢川頓了幾秒,“跟蘇北北有什麼關系?”
陸文博叼著煙,笑的曖昧,“你們什麼關系用得著問我?”他拍著邢川的后背,“阿川我敬你是條漢子,換做我,不過來。”而邢川不但過來了,還還瞞住了所有人,在敵人放松戒備的時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這時邢川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黎萍,還有好幾條的未讀微信,陸文博搶先接起,“阿川在這我。”
“文博,阿川怎麼不接電話?他什麼時候回來?”
“阿川喝醉了,賴在我家不肯走,你自己洗洗睡吧。”他說完就掐斷了電話,怕再多說一個字會忍不住口。
他回頭看了眼邢川發現他臉上一異樣都沒有,陸文博瞬間松了口氣,換以前誰敢拿他手機跟黎萍說話,舌頭非得給你剪掉。
“你黎萍了?”
“沒。”
“曲軒小蘇妹了?”
邢川眉心蹙起,“他敢。”
“明白了,走走,滾蛋,別影響我約會。”他拿起邢川的手機往外走,“送你去小蘇妹那?”
邢川沒吭聲,陸文博秒懂,這傲勁是默許了。
兩人開車到萊茵府,陸文博約了上次住這的模,走之前將車鑰匙留給邢川,“明早換你開,帶上小蘇妹我們一起吃早餐。”以前他們兄弟三個是陪,現在有蘇北北,陸文博一點不擔心邢川會想不開憋出傷。
陸文博走后,邢川打開天窗,仰靠在座椅上看著蘇北北家的落地窗,酒勁在胃里陣陣反沖,他有些頭暈,拿出手機給蘇北北發微信,不小心發到了新加的小號上,【你家亮著燈】
蘇婷收到微信的時候差點從床上跳起,而此時的蘇北北剛換好服,邊盤頭發邊走向門口,“婷婷,我得回公司拿份資料,大概半小時回來。”
“嗯,姐姐,我大姨媽好像要來了,你回來的時候能不能去超市幫我帶包衛生棉?”
“好的,你要是了冰箱里有零食。”蘇北北代完就換鞋出門了。
蘇婷忍著心底的激,回復邢川的微信:【你到了?】
【嗯】
【我妹妹在家,你等十分鐘就上來】
蘇婷回復完微信,立馬跳下床拉開蘇北北的柜,找了一圈將最里面的黑吊帶換上,里面什麼都沒穿,然后散開頭發,隨意拿了瓶蘇北北屜里的香水往上噴,最后抹上鮮紅的口紅,在鏡子面前搔首弄姿。
手機叮嚀一聲,邢川的信息,【上來了】
蘇婷立馬關掉客廳廚房的燈閘,只留下床頭一盞微弱的夜燈,然后將大門打開,用拖鞋抵在門框里。
趴在床上心跳如鼓,還沒見到邢川人,已經激到滾燙,四肢抖了。
這個霖州最有魅力的男人,今晚必須拿下!
邢川到門口的時候發現房間門都沒關,屋昏暗一片,只有臥室的墻壁上反出細微的燈,他暗自驚訝了一下,蘇北北開始跟他玩調了?
他進屋關門,走到臥室門口,映眼簾的是人姣好的段,在暗沉的影中若若現。
她是被他拋棄的情人。也是他用盡手段娶來的妻子。本以爲這是他一時興起的另一個遊戲,她避無可避也就奉陪到底。人人都說她是陸少最寵的女人,因爲只有她敢掀他的場子,敢甩他的臉子,而他始終微笑着說她開心就好。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他最憎惡反感的女人,因爲他眼睛一眨不眨就把她丟在荒山野嶺不聞不問,爲了逼她無所不用其極。後來他如願以償,她被掃下堂,那天下了大雨,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卻笑着對他說了九個字,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時過境遷,驀然回首,才發現,這世間,面孔千萬,你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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