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川……”

蘇北北跑到邢川邊，他整個趴在地上，后背的白襯衫都被鮮浸，蘇北北將邢川的胳膊挽到肩膀上想把他扛起來，可他一不，的溫度像煮沸的開水。

“怎麼突然這麼燙了，邢川，你醒醒。”

蘇北北也不敢太用力，怕扯到邢川后背的傷口，起從柜子里提出醫藥箱，用剪刀將他的襯衫剪開，當邢川后背上浸紅的紗布映眼簾的時候，蘇北北的心臟像被什麼給擰了一下。

“有傷還喝酒，你想死是嗎？”

邢川闔著雙眼沒有反應，棱角分明的臉上染著不正常的紅暈可間卻發青發白。

“混蛋。”

蘇北北將剪刀丟到一邊去找自己的手機，這時邢川袋里的發出嗡嗡的響聲。

拿出發現是陸文博的來電，劃開接通鍵對面一陣嚷嚷，“阿川你跑哪去了，你傷還沒好千萬別喝酒啊！”

“他在我家暈了，打120還是你們拖走？”

陸文博愣住幾秒，“暈了？怎麼暈的？他傷口不能沾水也不能流汗……”

“他后背的傷口裂開了，流了很多，我扛不他。”

“扛他干嘛，不是暈在床上？”

蘇北北小心翼翼解開他后背的紗布，秀眉擰一團，聲音又冷又惱，“他趴地上，死在這我不管埋。”

“別啊小蘇妹，我馬上帶醫生來！你打120把他送走明天就上頭條了。”

“你們快點。”

蘇北北掛了電話，飛跑到房間抱來枕頭墊在邢川頭下。

十分鐘后陸文博帶著家庭醫生趕來，兩人合力將邢川抬到床上，他突發高燒的直接原因就是因為喝酒。

“高濃度的紅酒，不要命了。”

醫生將邢川后背裂開的刀傷重新合，陸文博站在一旁跟老媽子一樣罵罵咧咧，“多大人了都快三十了還作死。”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喝大來說，說到一半人暈了，一腥氣我還以為你大姨媽來了。”

蘇北北本來繃著臉，聽到這差點破防，“他可能聽得見。”

陸文博眉心一跳，小心翼翼了邢川的臉問，“醫生，暈了應該聽不見吧？”

家庭醫生褪去沾的手套，“我不知道。”

“……”

蘇北北沒看邢川那邊的靜，可腦子里都是他后背模糊的樣子。

陸文博雙手袋走出來，看到蘇北北暗暗汲了口氣，半跪在地上拭著沾在墻上的印記，耳上的銀制流蘇耳環隨著胳膊的晃撞在一起發出細微的清脆撞擊聲。

烏墨般的濃發被銀釵簡單束在腦后，鬢前的散發肆意垂落在耳邊，黛眉微蹙，殷抿，清冷中還夾雜著幾怨怒。

他倚靠著臥室門嘆了口氣，怪不得叔侄倆都栽了。

要不是他只想當哥哥，指不定也栽。

“小蘇妹，你知道上的旗袍和耳環是邢四爺親手設計的嗎？”

蘇北北整個驚愣住，“什麼？”

陸文博看懵圈的表就知道這事沒這麼簡單，“邢四爺親手設計的旗袍和首飾有錢都買不到，純靠他喜歡。”

“小蘇妹，真這麼狠，想當阿川他四嬸？”

蘇北北將巾放進水盆里，“我跟邢淵先生沒見過幾次。”

陸文博連盆端走，嘆了口氣，“沒見過幾次都對你這麼上心，再多見幾次說不定下次我都要你聲四嬸了。”

“……”

“四叔跟阿川一樣從未在公眾場合帶過伴，你是第一個，圈現在都在傳，邢四爺了凡心，阿川要有四嬸了。”

蘇北北一點點攥擺，“你想多了吧，只是客戶關系。”

陸文博本來想替邢川解釋綁架那天的事，可話到邊又怕自己瓢說錯話，到時候邢川非得刀了他。

于是他繼續科普邢淵的地位，“阿川一共三個叔叔，其余兩個叔叔都怕阿川，唯獨四叔阿川最敬重，他救過阿川的母親，雖然也沒大幾歲，但你要是真了阿川的四嬸，過年喊他給你磕頭奉茶他都得照做,就是他親爹也沒這個威懾力。”

“……”

下跪？

奉茶？

蘇北北腦海中不自覺閃出邢川老老實實跪在面前雙手捧茶的畫面，雖然有些詭異但很過癮。

紅上揚，輕咳幾聲，“什麼時候抬走？”

“抬哪去？”陸文博蹲在墻邊，“小蘇妹，哥給你墻，你去照顧阿川。”

蘇北北白了一眼，自己都是病患好嗎，為什麼還要照顧他？

拿起手機往外走，經過書桌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側頭看了眼臥室方向，只一眼，蘇北北手指頭不經意間卷起，沒看到人，只捕捉到家庭醫生的半邊背影，他手上有作，應該還在上藥。

陸文博專心致志著墻，為了兄弟的幸福他也是拼了，活二十幾年第一次手干家務。

蘇北北抿了抿，輕輕拉開門，返回醫院。

這套房子似乎跟八字犯克，從搬進來就沒順心過。

夜里，蘇北北沒有回自己的病房，而是睡在蘇娣的陪護床上，做了一個夢，夢里反復播放著同一個畫面。

邢川拉著的手一腳踹開后的花臂男，他將護在懷里，后背替擋了一刀。

頃刻間，混著粘。稠汗的腥氣溢滿鼻間。

抬頭不管怎麼睜眼都看不清邢川的臉，畫面一直循環往復，像一張巨網死死纏住心臟，最后蘇北北終于問出口，“你會遵守承諾嗎？”

“我會。”

他扛著蘇北北在漆黑的山路上跑，不知道跑了多遠，就在蘇北北以為兩人都能得救的時候，邢川突然一把將丟下山崖。

夢到這蘇北北猛然驚醒，著繃的太覺得頭都要炸了。

“北北睡醒了，我早上熬了紅棗粥，補益氣，最適合你現在喝了。”

劉梅將保溫盒打開，細膩的棗香彌漫出，蘇北北了眼睛，“劉姨，早上好。”

“十點了，不早了小懶蟲。”

蘇北北從床上坐起，“媽，劉姨又給我熬粥了，您饞不饞？”

俯將臉埋進蘇娣的手心里蹭了蹭，“媽媽，早點醒來，我天天煮給您喝。”

這幾乎是蘇北北常慣話語，遇到好吃的好玩的都會跟蘇娣分，末了再糯糯的喊一句媽媽，早點醒來。

劉梅聽著心口酸楚，將勺子遞給蘇北北，“北北，你媽媽一定能醒來。”

蘇北北在蘇娣的病房里沖了個澡，那個夢驚得出了一冷汗。

吃完早餐后，從樓梯道走到自己的病房，轉到走廊口的時候看到自己的病房邊站了好幾個竊竊私語的小護士。

走近，護士們見到蘇北北立馬圍上來，“蘇小姐，你超帥的男朋友來接你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