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傷人而不自知 “你有沒有想過,關于你的很多事,顧易會很早就知道,而我卻總是那個最晚才知道的人。
你又有沒有發現,你不會騙顧易,對我卻總是謊話連篇。
甚至,你遇到事,遇到危險,你最先想到的也是他,而不是我……” “沒有,不是這樣的!”我沖他低吼,氣得眼眸通紅。
他搖搖頭,扶著我的肩膀:“安然,你先冷靜一下。
其實,我說這些,不是要指責你,而是想讓你明白你自己的心。
或許是因為忘記了年時的那段記憶,所以你總認為你并不喜歡顧易。
可也許,在你的心深,顧易就是最重要的。
你會不自覺地想要親近他,會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悉和信任。
所以安然,我并不是不要你,并不是要拋棄你,只是,我也希你能找到真正屬于你的幸福。
我不想有朝一日,你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徹底看清你真正的人是他,而不是我時的痛苦和懊悔……” “沒有,沒有這樣!” 我沖他急促地搖頭。
我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好好地沖他說,“賀知州,我現在很清楚很明確地告訴你,我的就只有你,我也只想跟你相守一輩子。
我承認,我是騙過你很多次,也瞞了你很多事,可那也是事出有因。
你別再胡思想了好不好? 我們好好的,一家四口好好地在一起好不好,賀知州,好不好啊?” 男人的眼眶忽然紅了。
他看著我:“萬一有一天你后悔呢?” “不會!”我斬釘截鐵地道,“永遠都不會后悔。”
他卻忽然抬起自己的手,看著自己的手掌心,近乎痛苦地道:“可是我真的做了好多好多傷害你的事。
我毀了你原本璀璨的人生,毀了你的幸福,強地將你拽泥沼陪著我。
我帶給了你數不清的災難,我甚至還……甚至還害得你永遠都生不了孩子了。
我,真的該死!” 他說到最后,驟然捂住自己的臉,整個人近乎崩潰。
我知道。
我失去生育能力是擊垮他心信念的最后一稻草。
那不單單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問題,還關乎著嘟嘟的命。
他心定然也在害怕,害怕嘟嘟的病治不好。
一旦嘟嘟有什麼三長兩短,以他的格,他絕對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他會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自己的上,他不會放過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這些問題,在不久的將來,都會為我跟他之間的大問題。
那種種問題,亦有可能會將我們之間的分崩瓦解。
所以,他就不敢再向前了。
他退了,把我推向了顧易,自以為,我跟著顧易才是我最好的歸宿。
是這樣麼? 可那也只是他認為。
我不管將來如何,這一刻,我就是不甘心就這麼與他散了。
我只想抓住眼前的幸福,然后盡我所能地去維系這場幸福。
我抱住男人的肩膀,低聲道:“你不要這樣想,那些都過去了。
而且,我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只當顧易是朋友,我并不想與他在一起。
我只想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四口在一起。”
賀知州緩緩抬眸看我。
他的眼眸猩紅一片,眼睛里都是復雜和痛苦。
他近乎悲涼地沖我笑:“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挽留我,挽留我們這段,這段婚姻?就因為,想給孩子們一個健全的家麼?” 我一怔,沉沉地看著他。
所以我說了這麼多,他還是不信,是麼? 心里忽然涌起一抹挫敗。
那抹挫敗在腔里慢慢膨脹,最后化為了一抹難以形容的委屈和怨怒。
“賀知州,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明白?! 你既然對我們這段這樣沒有自信,又為什麼要跟我開始?! 我說了,我不顧易,不喜歡顧易,你為什麼就是不信! 你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肯罷休?!” 我沖他聲嘶力竭地吼。
我覺我都快被他給瘋了。
我好好地跟他說,他不信。
我歇斯底里地沖他吼,他卻只是平靜地看著我。
這種狀況真的快要將我瘋。
我忽然什麼都不想要了,不想了,也不想去強求了。
我努力過了,我是真的努力過。
只是沒有功而已。
所以,就這樣吧。
我沖他嗆然地笑了一下:“賀知州,你這種人,本就不配去招惹。”
說完,我起,不管不顧地往外面跑。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我只知道,這一刻,跟他待在一塊,我幾乎要窒息。
我只想遠離他,只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安安靜靜地躲著,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說話。
“安然!” 后傳來他焦急的呼喊。
我沒有理會。
心里只覺得諷刺,只覺得難過。
我茫然地朝著夜里跑。
外面寒風呼嘯,雨纏繞。
眼前都是模糊的,我甚至分不清臉上的究竟是淚,還是雨水。
男人焦急的呼喊一聲一聲地響在后。
忽然,他似是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我的腳步不自覺地僵了僵。
我緩緩地轉過,極暗的線下,我約看到他彎著子,捂著心口。
有劇烈的咳嗽聲約傳來。
我的心頭瞬間收了幾分。
他的傷,竟還沒有好麼? “安然……” 他忽然沖我喊,低沉的嗓音里盡是難過和忍。
“這里偏僻,不要跑,危險。”
想到他剛剛的那些話,我的眼眶一熱,眼淚瞬間洶涌而出。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伴隨著那讓人心焦的咳嗽聲。
我淚眼模糊地看著他,心得發疼。
我真的不想看見他了,不想與他有任何牽扯了。
真的好累好累。
我沖他哽咽道:“你不用再追我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說完,我轉繼續往夜里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離他遠遠的,讓他再也找不到。
然而下一秒,子猛地被男人抱住。
他地抱著我,一遍又一遍地跟我說對不起。
他這樣,我的心里一瞬間更委屈了。
我不管不顧地捶打著他的膛,哭著沖他吼:“我好聲好氣地跟你說那些表白的話,真心實意地想解開你的心結,你為什麼一定要那樣? 我說了多次我不喜歡顧易,我不顧易,你為什麼總是不信? 賀知州,你是不是非得把我折磨死,你才開心?” “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猛地收手臂,越發將我抱在懷中。
他越是跟我道歉,我就越委屈。
一時間,所有的氣,所有的難過在這一刻全都發出來。
我捶打著他,沖他不管不顧地嘶吼:“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討厭的人。
你總是真話不信,氣話深信不疑。
你總是疑神疑鬼,將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別人的上。
你總是自以為是地替別人做決定,你總是傷人而不自知! 我都記著你的生日了,都親手給你做長壽面了,你還想怎樣……” 說到最后,我委屈地大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停地跟我道歉。
我氣得哭吼:“你就只會說這三個字嗎?” 下一秒,他忽然捧住我的臉,溫熱的瞬間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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