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死不認賬的樣子。
慕留看笑了,一開始聲音很低,后面笑得越來越放肆。
楊枝把腦袋撇向了另一邊,在春寒料峭的夜晚,的臉逐漸升溫。
可慕留還要火上澆油,他微微靠近的臉頰,的耳朵,語氣調
侃,“在校門口抱一下就是喜歡,那你騎自行車把我從學校帶到家門口,算不算早?”
第50章 050
楊枝的心快跳出嗓子了。
啪, 在慕留的胳膊上用力打了一下,“誰和你早?”
“哎呦,”慕留還在調侃, “這次下手輕的。”
還挑釁。
楊枝又抬起了手,視線無意間掃過了慕留的左耳,耳泛著淺紅, 和他白凈的臉形了鮮明對比。
手臂一頓, 撤回來, 進了外套口袋。
可是總得說點什麼才行,不然心只會越跳越快。
楊枝回想起方才的電話,問道:“你的英文名Leo嗎?”
慕留沒回應, 他打開手機, 點開微信,給楊枝發了一條消息:【對】
發送功。
整這麼一出, 就是為了問這句話:“你不是加我微信了嗎?”
“…因為沒聽別人這麼過你。”
“嗯, 在學校里很用,和我名字是不是像的?”
好像是。
楊枝嘗試著他:“Leo。”
慕留品了品, “再喊一聲中文名?”
楊枝講得緩慢:“慕留。”
慕留咂來咂去,得出了結論:“你還是說‘慕留’更好聽。”
“圖圖不要挑三揀四。”
“說誰是圖圖?”
“確實,”楊枝瞅著他耳朵上那抹殘留的紅, “你又不會耳朵, 不能瓷圖圖。”
慕留一聲不吭地拿起了咖啡。
他喝水似地把甜兮兮的咖啡往里灌,幾口就喝完了,空罐子又被放回了地上,磕出了清脆的聲響。
“你是不是該回去了?”楊枝打算站起來。
“不急, ”慕留張開胳膊撐在兩側,脖子后仰, 閉上了眼睛,“再待一會兒。”
直覺告訴楊枝,慕留現在想要安靜,沒有出聲。
兩個人默默地坐在一起,旁邊的聊天聲陡然放大,生說一到考試周作息就很規律,男生說他考試周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預習微積分。
在這些聽不懂的話語之間,楊枝端詳著近乎睡的男孩。
牌子上寫著“慕留 聯合國大會會場德國”,領帶平整,脖子和下的線條很好看,,鼻子,眼睛。
原來他的眼睫這麼,這麼長。
看得明目張膽,可又怕他那雙眼睛突然睜開,所以只能時刻警惕,做著隨時錯開視線的準備。
慕留微微張開,“楊枝。”
楊枝目一閃,從他的鼻尖跳到無關要的下,“嗯?”
慕留依舊合著眼,結在脖頸起了又落,發出了一聲嘆息,“我好累啊。”
楊枝的心隨著湖里的漣漪晃了兩晃。
以為慕留從來不累。
就像一個不需要睡覺的機人,天生力旺盛,什麼都做,什麼都會做,偶爾打幾個哈欠,也一件事都不耽誤,讓一度以為熬夜也是一種天賦和能力,而沒有。
可是他說他很累,嗓音輕得像夢話。
楊枝也把聲音放輕,“等這個活結束,會好一點嗎?”
“不會,五月考ap,六月考sat,還要準備競賽,”慕留笑了兩聲,“還有期中和期末考試。”
還有英語演講比賽和籃球比賽,楊枝在心里補充。
慕留又把脖子仰了仰,下抬得更高,“不過都不難,除了競賽。”
……不難你在這里說什麼說。
“所以你想申什麼學校?”
“你想去什麼學校?”
楊枝沒回答。
“楊枝。”慕留又。
“嗯?”
“你都到這兒了,”他掀開了眼皮,看著,“考北大也不難。”
楊枝的頭頂之上沙沙作響。
正上方是一棵柳樹,在春夜里舒展著綠的枝條,一株鵝黃的新芽悄然地鉆出樹梢,探頭探腦的,躍躍試的,想著有一天也會鉆出孩的心,長一棵柳枝,在春天的未名湖邊飄搖。
楊枝沖慕留點了點頭。
慕留對上的眼睛,笑了。
“那你看夠了嗎?”
“看什麼?”
“你剛才一直在看我。”
“ ……才沒有。”
啪,又蓋彌彰地打了慕留一下。
過了一會兒,小姨來了電話,要來接楊枝回酒店。
慕留陪著楊枝走回了東門,東門到了,又說走到地鐵站。
地鐵站也到了。
楊枝問他:“你周一會去學校上課嗎?”
慕留信誓旦旦,“去啊,升旗儀式得念我的名字呢。”
“你們那些獎不是明天結束了才會公布嗎?”
慕留揚起胳膊,當啷一聲,咖啡鐵罐準地落了四米外的垃圾桶。
“肯定有我。”
“…哦。”
看見小姨過了閘機,慕留與告別:“明天機場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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