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跟宋識珩約定好，保險起見，領證這天他們只能在民政局面，寧歲收拾好一番，九點整從家里出發。

走下樓梯，一路上都在跟宋識珩發消息，就沒有注意到家門口停著輛價格不菲的豪車。

寧歲經過時，喇叭聲徒然響起，慌張地抬起頭尋聲去，就瞧見一個男人朝自己招手。

寧歲心底慌一片，這男人認識，是陸昀晏的助理！

小助理跑到寧歲面前，氣息都還沒捋順，“寧小姐，我家老板想見您，請您跟我過去一趟。”

寧歲落在包上的手了，到底沒說什麼，跟著助理過去。

助理打開后車門，寧歲一眼就看見一雙修長的，著頭皮上車，接著就聽見車門關上的聲音。

悶悶沉沉的，像是那道將永遠關在地獄的大門，折斷的翅膀，再也飛不回天堂。

助理沒上車，雖然車上只有他們兩人，但仄的空間依舊讓寧歲不過氣來。

“您想跟我談什麼？”

陸昀晏側頭，瞧著旁一臉倔強的小人，側臉線條致又唯。

寧歲今天編了致的發型，被綰起的頭發旁別著一支潔白如玉的梨花。

見狀，陸昀晏惡劣地朝寧歲吹了口氣，垂落在耳際的一縷縷碎發隨風飄，那小巧的耳珠瞬間漲紅。

攝人的視線往下落，停留在置放面上的那個包，白的，面上都有些磨掉皮了，像是背了許久都舍不得換。

寧歲似乎對這包尤為重視，雙手著包，就像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你手里的包太舊了，晚點我讓人給你送幾個過去，這包給我，我替你扔了。”

輕描淡寫的一席話聽著倒真像在寵溺朋友，但寧歲卻覺得無比惡寒。

不認為陸昀晏會對自己這麼大方，甚至都還清楚記得，這男人往口塞支票時的屈辱，那麼這次他又想做什麼？借此諷刺自己？

寧歲眼睫閃，搖頭，“不，我念舊，新的用不慣。”

也不知這番話是哪里惹惱了陸昀晏，男人的臉當場黑了下來。

高大的軀湊近，帶著一強大的氣勢，寧歲的下頜被他住，被迫與他對視，“念舊？你念的哪門子的舊？非識珩不可，對嗎？”

他嗓音沉沉，讓人聽不出一緒，但男人逐漸翳的臉，足以說明一切。

不能出破綻，這是寧歲在心底不斷提醒自己的話。

手上男人的手背，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討好男人，“不，我跟他已經不可能了，我說的只是東西，您若是想要送我什麼的話，送錢還更實際有用些。”

陸昀晏哼笑一聲，著寧歲的力道逐漸放，拇指挲著的，像是捧在手中的珍寶般。

“送錢？我是生意人可不做虧本買賣，不然你給我點好，沒準我會考慮多給你些？”

就沒想從男人里聽出什麼好話來，對陸昀晏的嘲諷也一點兒都不意外，是這男人會說出口的話。

寧歲只想盡快擺陸昀晏，跟宋識珩約好的時間是十點，現在已經九點十分了，不能再耽誤時間。

“好，今晚可以嗎？現在我要去面試，等晚上我去找您？”寧歲眨了眨眼睛，本來就得不行的容因為這個小作，簡直無辜得讓人想要一番。

可陸昀晏的神卻一如平常的冷峻，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倏地他笑了聲，“還面試什麼？你現在不就是我的專屬醫生？你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都屬于我。”

“會膩。”

陸昀晏擰起眉看，就見寧歲沖他一笑，“我不會傻到做出因小失大的事來，男人對人的新鮮都有一個期限的。”

“再者我若是待在您邊，靠您養著，哪天您若是一腳把我踹開，那時候我沒了賺錢的能力與機會，豈不是要活生生等死了，沒準那時候我還會死皮賴臉著您，您肯定也不希惹上像我這樣的麻煩吧？”

男人的眼睛很深邃，不到邊，也讓人猜不他此時的想法，陸昀晏就這麼靜靜看著寧歲，在聽完這番有理有據的說辭后，手里的作也跟著停了。

寧歲心口的氣剛要松，下一秒只覺上重量消失，置放在大上的包竟然就這麼被他順走了。

寧歲睜圓了眼睛，撲到男人上要去搶，奈何男人舉高手臂，也跟著出手，小臉近，紅過男人的鼻尖，寧歲只聽見男人哼笑一聲。

“剛說完會膩，就主上來，這算什麼？擒故縱？”狹長的眼尾向上挑起，笑意只浮于表面。

寧歲不了，冷靜下來后，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陸昀晏的上，兩人的姿勢極為曖昧，如果車外正有人經過，絕對會誤以為他們在做什麼事。

“怎麼不繼續了？”他神一涼，竟是當著寧歲的面打開的包，倒頭一轉，包里的東西盡數從寧歲面前往下砸。

只覺涼意從脊椎骨一路蔓延至四肢八骸。

修長的手指從那堆東西中，準地拿到一個褐的小本子，深邃的眸子落在本子上的幾個大字，“戶口簿？是什麼工作，面試需要帶這個？”

寧歲說不出話來，但眼可見的態度不似剛才那般熱，神冷了下來，盯著陸昀晏手上的戶口簿。

那是跟宋識珩能夠在一起的最后希。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還在想理由？要不要我來告訴你，結婚、離婚、購房、證明關系、做生意辦手續這些才需要用到戶口簿。”

“再細想一下，以你現在的經濟能力，買房做生意倒是不大可能，證明關系的話，你只有個母親相依為命，自然也沒有人需要證明，那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可能。”

陸昀晏點到為止，斂去笑意，朝手一推，寧歲整個人輕如紙一般，跌坐在車墊上。

他居高臨下看著寧歲，眼底浮現一抹厭惡，“所以，你是想跟誰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