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晏倒是沒有因為昨晚的事遷怒,早上寧歲就收到了組的消息。
寧雅離危險后,就做了一次全檢查,確定符合組條件后,便轉去了醫院的特需病房,由專業的護工幫忙照料。
寧歲知道這些都是陸昀晏安排的,出于禮貌,寧歲還是給他發了條致謝的短信,剛點完發送,幾乎在同一時間,電話響了。
看了眼顯示的號碼,沒有猶豫地接起,“陸先生,謝謝你。”
寧歲沒有再稱呼他為舅舅,畢竟與宋識珩再也不可能了,思來想去還是這聲“陸先生”最為合適。
男人的嗓音溫溫沉沉,提醒,“既然你母親的事理好了,是不是該來公司報道了?”
寧歲這才想起那份協議書上的容,從今天起的份就是陸昀晏的書。
應了聲,掛了電話后就打車去了云上。
剛到前臺就看到陸昀晏的助理已經在那等候多時了,看到寧歲時,他眼睛一亮,走了過來。
“寧小姐,你可算來了。”
寧歲有些疑,“趙助理,是有什麼急事嗎?”
剛上任第一天,更何況寧歲是門外漢,自然不會以為自己有多特別,會讓他這麼重視。
哪想陸昀晏是一點都不給息的機會。
“我要去京州出差一個星期,這沓文件里,全是陸總的起居飲食習慣還有一些注意事項,這一周就要辛苦寧小姐了。”說著,趙助理將一沓厚重的文件給寧歲。
而后他又帶著寧歲辦了職手續,安頓好的工作崗位,在頂層,那是陸昀晏專屬的空間。
而的崗位就在陸昀晏辦公室外旁,一間幾平米的辦公室。
趙助理抬手看了看時間,“我要去趕飛機了,寧小姐,陸總現在在里面批閱文件,三點左右你記得給陸總沖泡一杯式,記住千萬不要加別的東西,這是陸總的習慣。”
他又是一通囑咐,直到寧歲一一點頭應完后,他終于放心離開。
三點前都窩在這一小間辦公室里,也不閑著,翻閱趙助理留下的那一沓文件。
直到快要三點時,寧歲想起趙助理的囑咐,去茶水間沖了杯式。
站在辦公室門口,鼓起勇氣敲了敲門,很快里面傳來冷沉的聲音,進去。
手推開門,環視了一圈里面的布局,辦公室很大,裝修風格也如他的住一般的冷沉,但勝在地理位置極好。
陸昀晏在距離十米之外的辦公桌辦公,他的后是一大片落地玻璃,能夠很清楚地俯瞰腳下壯觀的景象。
聽見開門聲,他也不抬頭,手上作不停。
靜謐的環境下,只能聽見紙面上沙沙作響的聲音,是他在批閱文件。
寧歲走到桌沿邊,放下咖啡。
隨著一道清脆的響聲,男人手里作一頓,深邃的目從寧歲的手往上移,直到落在寧歲的臉上。
他擰了下眉,嗓音極淡,“什麼時候來的?”
寧歲垂下眼瞼,如實回答。
他深看了寧歲幾眼,手里的鋼筆被他放下,陸昀晏慵懶地靠坐在椅上,喚,“過來,給我按按。”
寧歲茫然地抬起頭,朝陸昀晏看去時,這才發現他的眼底一片烏青。
冷的廓依舊遮不住他臉上的倦意,墨的眉也因為疲倦時不時皺在一起,渾裹挾著一肅殺之氣,讓人不敢靠近。
但寧歲還是著頭皮走到他后,他枕在椅背上,閉上了雙眼,著若無骨的指尖在他的太上輕輕按。
不愧是學中醫的,寧歲可比按師的手法還要好,垂下頭,目落在眼前的俊臉上。
男人的五朗深邃,不睜開眼的陸昀晏,斂去了銳氣,倒添了幾分平易近人,只是他的瓣始終都抿著,就像他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未曾流出發自心的笑容。
人都說薄的男人最是無,寧歲的目落向他抿直線的瓣,沒忍住笑了聲。
看這形勢,果然是薄寡義的男人。
寧歲還以為的小作不會被發現,哪想早在揚起的那一刻,陸昀晏就掀開眼皮,冷不丁與的笑撞了個滿懷。
他蹙起眉,“你在笑什麼?”
臉上笑容一滯,寧歲掩蓋住慌的緒,解釋:“我沒有。”
陸昀晏臉淡漠,又重新閉上眼睛,不再看,“不要停,繼續按。”
寧歲抿了抿,收斂住緒,這回不再讓自己胡思想了。
也不知道按了多久,寧歲覺得自己的手都要廢了,瞥了眼陸昀晏,發現他依舊是這幅沉靜的面容,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寧歲試探地收回手,就瞧見陸昀晏的眉擰起,“幾點了?”
寧歲看了眼不遠的掛鐘,“四點了。”
剛說完,陸昀晏就睜開眼,坐直了子,面容又瞬間恢復那副清冷凜冽的樣子。
“去整理一下,晚上有一場應酬,你跟我一起去。”
“晚上我想去看看我媽媽。”
“你覺得我是在征求你的同意?”陸昀晏冷冷瞥了一眼。
寧歲低垂著眉眼,乖順地應了聲。
就在轉要出去的時候,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下,眼看著整個人要往后倒。
旁一只手來,從后攬過寧歲的腰,往他懷里帶。
的頭撞進一道厚實堅的膛,寧歲雙手撐在男人的大上,矮著子,姿勢有些微妙。
男人幽深的目垂落,直勾勾盯著看,“不想起來了?”
寧歲反應過來后,了想要從陸昀晏上起來,不想一道敲門聲把嚇得止了作。
“舅舅,您在里面嗎?”又是宋識珩。
四目相對,寧歲皺了下眉,那眼神似乎在問他該怎麼辦。
陸昀晏掃了一眼,扯著,“你打算就這麼出去?”
寧歲搖搖頭,若是這麼出去了,不就在告訴宋識珩,跟他舅舅的關系了。
陸昀晏手,落在寧歲的頭頂,漫不經心地語調應了聲,“在,進來。”
寧歲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昀晏,門把擰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尤為明顯。
就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刻,被陸昀晏摁下,藏在了辦公桌底下的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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